228 引狼入室
我們不是金銀財寶，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會喜歡我們，趙大錘也一樣。或者說，換成誰都一樣。
就算你是金銀財寶，可我偏就喜歡火花璀璨的鑽石了，你能奈我何？
又是入夜，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又是趙大錘關閉直播，擁美高臥的時候，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的安靜祥和。
但在某一處幽暗的密室，幾個人在竊竊私語。
也不知道他們的生活習性爲什麼會與衆不同，難道就爲了彰顯他們是壞人？
“我們不是壞人，大家要記住。我們是爲了聖火能夠傳播到這個愚昧的地方，而不畏犧牲的勇士。”
一個蒙在套子裡的人，低聲說道。
“是！聖火使者。”黑暗中，幾道聲音響起。
“白天，大家各有各的身份需要去維持，所以纔會在深夜召集大家前來，辛苦各位了。”
“不敢勞煩使者掛牽，一切爲了光明的聖火。”
“很好！”那聖火使者滿意地點點頭，“近日，我會報請東方教主，給各位予以賞賜。下面，讓我們來一起敬祝東方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東方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幾聲沉悶的低吼，顯得格外的詭異。
“今天讓大家過來，主要是彙總一下收集的信息，最終拿出建議，上報教主。某甲，從你開始吧！”
“是。”某甲答道，“據觀察，某人在入夜之後，也就是亥時左右，必定會休息，並有所謂關閉直播之語。且，此時其洞察力幾乎全無。故此，我建議使者深夜集會。”
那使者沉吟了一下，問道：“防護如何，可有機會除掉他？”
“前番，有人意圖策反他身邊的女人刺殺他，反被其除去。更奇怪的是，他白天的時候，似乎能看到別人經歷過的人和事。稍不留神，就會被其所趁。
屬下建議，等教主神功大成……啊！”
使者冷笑一聲：“什麼時候，教主需要你的建議了？斷你左臂一條經脈，以儆效尤。”
“是，是是。”某甲不敢多說，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某乙，你說。”使者滿意地點點頭，換了個人提問。
某乙答道：“趙大對某人似乎怨念很深，常有有悖常理之舉動。屬下請示使者，是否可以除去老的，儘快扶持趙大上位，並挑撥之，使之內鬥。”
“除去老的，我們人手不夠，需仔細謀劃，萬不可如柴復那般輕舉妄動。”
“是，使者高見。”
某丙也彙報道：“趙三有蟄伏觀望之意，暫時無法利用，應該怎麼辦？是否需要撤回對他的佈置？”
使者說道：“燒冷竈這種事，就急不得。你不用想著有多大的動靜，慢慢來。其他人也一樣，你們的忠心和付出，教主都看得到、聽得見，不用急於表現。
你們白天就是個普通人，只看，不說，不想，不做，更不準私自聯繫。只有到了深夜，你們纔是你們自己，明白嗎？”
衆人齊聲答道：“屬下遵命。”
“嗯，你們都退下吧！以後用心辦事，教主一定會保佑你們全家平安，來世福報。”
“一切爲了光明的聖火。”
其他人都隱入了夜色，那使者卻沒有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良久，一聲刻意壓抑的咳嗽聲響起，使者的嘴脣才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副使？”
“嗯。”
“知道你會來，我等你很久了。你爲什麼不說話，難道是因爲本使者不配和你這趙佶的親家說話嗎？”
“你知道自己我是誰？”
“你不用說，也不用胡思亂想。我無意命令你做什麼，只是教主的命令難違，只能讓你前來。”
那副使有些急切，似乎還有些惱怒：“這幾年來，我沒少給你們供養，爲什麼現在還要找我？”
“你當年失手殺人，是教主替你遮掩了下去。前幾年你夫人難產，又是教主替你夫人接生，才保住你夫人和兒子的命。
如此大恩大德，區區錢財，就能報答得了嗎？”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告訴你們，造反的事兒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沒人讓你造反，我們神教也無意於世俗的富貴。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聖火的光明照耀世界。”
“想傳教，很容易啊！我大宋不禁教派，釋道皆各有自己的宗門，香火鼎盛的地方也有很多。
等我女兒的婚事定下，自然可以向官家求個人情，準許你們公開傳教。”
“我們的教義，與佛道與世無爭不同，朝廷不會輕易接受。因此，纔想到啓用你。”
“我能做什麼？”
“教主令，你務必說服你的大女兒嫁給太子，並積極謀求被立爲太子妃，鞏固太子的地位，確保太子能夠順利繼任。”
“是。”
“還有，想方設法接近趙大錘，並與他處好關係，讓他對你無比的信賴。”
“這……”
“你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我與他年齡相差甚遠，沒什麼可以說到一塊兒的呀！”
“趙大錘喜歡美食，也對美女有一定興趣，剛好和你的性子接近。你也不用刻意，只是多邀請他幾次吃喝玩樂就行。”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對於睡眠質量好的人來說，黑夜總是過得很快。
趙大錘眼睛一閉一睜，一夜過去了。再一睜眼，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抖擻了一下精神，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金弄玉的服侍，再吃一頓營養價值不菲的早餐，趙大錘覺得自己墮落了。
已經不再是那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翩翩美少年，而是變得很低級，並且享受著其中趣味的人渣了。
只可惜，蔡心那丫頭事業線，啊呸，事業心太重，不願意和趙大錘一樣整日無所事事，非要跑去皇城司去訓練。
真是遺憾，遺憾啊！
這邊剛吃過飯，大寶就領著宋伯材進來了。
金弄玉正享受著二人世界的溫馨，忽然看見了“外人”，有點小生氣：“大寶，你怎麼什麼時候都領人，什麼人都領進來呢？還有沒有一點眼色了？”
“這不怨我呀，咱們主子說過，誰來都要接待，要平易近人，不能擺臭架子。”
“你還敢罵我？”
金弄玉走過去，推了大寶的左肩一下。
兩個人打交道的時間長了，打打鬧鬧的也多，推來搡去的小動作，誰也不會在意。
卻不想，金弄玉只是輕輕一推，大寶就痛得哼了一下，似乎很痛苦的模樣。
“咋啦？”
金弄玉看看自己的手，這也沒練成大力金剛掌呀，有這麼大的威力嗎？
“不是。是昨夜二寶打呼嚕，吵得我一宿沒睡好，側著睡壓著肩膀了，沒事兒！”
大寶不在意地搖晃了一下肩膀，轉回本職工作：“主子，這個宋節度使，說是官家的親家，今天來是爲了感謝主子的執柯之恩。”
執柯？
執就是拿，柯就是斧頭，我啥時候拿你們家斧頭了？而且，你好像還很感謝的樣子？
宋伯材也不是什麼文人雅士，好不容易拽一次文，還碰上了更不文雅的趙大錘。
只能訕訕地解釋道：“《詩經·豳風·伐柯》有云，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故此，凡媒人牽線就被稱爲執柯作伐。嗯嗯，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詩經裡面都有髒話了嗎？這麼前衛嗎？”
震驚！
伐柯居然是從詩經就有了！
哈哈！
宋伯材覺得自己老了，已經跟不上年輕人的節奏了。
《詩經》很好笑，很有趣嗎？只能陪著乾笑了兩聲，就沒詞兒了。
“說吧，你給我送了多少錢，珠寶玉器也行。”趙大錘嫌宋伯材捧哏不到位，直接來到正題。
“啊這？我……沒拿錢。”
怎麼跟傳說中的不一樣呢？
不是說太上皇視錢財如糞土，糞土當年萬戶侯，對糞土根本不考慮嗎？這是什麼情況？
“你就用嘴來感謝我呀？你以爲，你是我們家小金子和小心心嗎？”
小金子和小心心是誰，宋伯材不認識，但估計那種感謝方式不是他能完成的。但成年人有成年人的玩法，比如，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