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小小皇叔有點皮
某個子好像曾經曰過，要問路就得客氣點兒。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禮節是什麼，趙大錘乾脆往地上一跪：“太后吉祥！太后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后不急太監急，太后身邊的那個死太監說話了：“放肆！小公子不得無禮！”
“我哪兒無禮了？”
趙大錘覺得自己的禮節很好，屬於很有禮了，難道今年過節不收禮？
太后又是掩嘴一笑：“都是自家人，無需行此大禮。萬歲之說更是隻能對當今官家，豈可胡亂稱呼？”
“沒有人教過我，我不知道啊。”趙大錘一臉無辜。
“你這孩子……”
太后對那老太監招招手，低聲問道：“曹利馬，是不是弄錯了？不是說此子天生聰慧，自幼入山學道，因何如此粗俗，不懂人間禮數？”
曹利馬答道：“正因爲入山學道，纔不懂禮數，正好顯出一片赤子之心。”
“他連個年齡都說不清楚，學的什麼道？”
“永嘉郡王並未去世，只是外出尋仙不知蹤跡了。小公子自幼入山，與郡王不太親近，故有此一說。”
兩個人嘰嘰咕咕半天，把趙大錘晾在一邊。
趙大錘不高興了：“你們說悄悄話能不能小聲點，我都聽見了啊。我問一句啊，現在的皇帝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叫我來有什麼事？你們要是繼續這樣，我就走了啊？”
曹利馬說道：“小公子莫急，奴婢來回答你的問題可好？”
“你誰啊？”
“奴婢曹利馬。”
“你敢罵我？曹尼瑪！”
“奴婢曹利馬之名，乃神宗皇帝御賜，意在能使我大宋多養育戰馬，收復燕雲，豈可輕忽？”
曹利馬像是被人爆了菊花一樣，大聲辯駁起來。
“知道了，你的名字很厲害總行了吧？真是的。快回答問題，在線等。”
“當今官家乃神宗皇帝第十一子，哲宗之弟，皇宋第八代帝王，年號宣和……”
“叫啥？”
“筆墨、丹青、騎馬、射箭、蹴鞠，無一不精……”
“叫啥？”
“奇花異石、珍禽異獸，無一不曉……”
“叫啥？”
“趙佶。”
“哇，你死定了！敢直呼當今官家的名號，來人啊，把這狗奴才給我宰了！”
大呼上當的曹利馬，可憐巴巴地看著太后：“太后……”
“頑皮。利馬無須惶恐，這是大錘在與你玩笑。是吧，叔叔？”太后笑語晏晏地說道。
人家都說是開玩笑了，趙大錘很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勁！生活好無聊啊，想玩個割韭菜的遊戲都不行。”
叮，系統提示：
宣和是宋徽宗最後一個年號，共七年，也是北宋最後一個年號。隨後在靖康之變中，北宋滅亡。
叮，宿主的已開啓第一個任務：成爲趙佶的史官，記錄他的一言一行。
“不完成作業行不行？”
“行啊！你就在這裡跟著趙佶去死吧。”
“雅蠛蝶！”
這時候，直播間裡的人又討論起來了。
【這太監的名字絕了！】
【弼馬溫是太監？】
【聽說趙佶是李後主轉世，是不是真的？】
【聽說，聽誰說的？】
【趙佶的老媽是誰，是這個太后嗎？】
【不是。趙佶生母是陳氏，已經去世二十多年了。現在的太后應該是姓向。】
【向太？】
【後！】
【我現在相信主播是穿越的了，那一句雅蠛蝶很有韻味。】
【史官是幹啥的？】
【鏟屎官？】
結合這具身體的記憶，趙大錘當然知道，史官不是鏟屎的，而是記錄黑材料的，特別是記錄皇帝的黑材料。
他印象中的史官有兩個，一個是爲了記錄一句“崔杼弒君”，兄弟三個都死了，還有一個就是爲了記錄漢武帝的黑材料，而被劉徹切了那啥的太史公司馬遷。
這工作好像挺危險，也沒什麼油水，能不能不幹？
恐怕不行。
按照那個什麼都會就是不會當皇帝的趙佶的玩法，四年之後這個大好江山就被他玩脫了，隨後就被金人帶到北方搞起了“無限暢遊無限飛”，一直到死。
不僅自己玩沒了，兒子也玩沒了，皇后、妃子也被金人玩死了。跟著這頭豬混，吃棗藥丸。
教育這頭豬變成餓狼是不可能了，能勉強有那麼一分野性冒充野豬，已經是趙家列祖列宗顯靈了。
趙佶不認爲自己是豬，世上哪有這麼風雅這麼多才多藝的豬呢？
指著自己剛完成的一副書法作品，趙佶志得意滿：“久聞蔡太師善書，以爲此書如何？”
蔡京太師身爲本朝書法“蘇黃米蔡”四大家之一，對趙佶的書法也是讚不絕口，自愧不如：“老臣年邁，不能動筆了。但觀官家之書，筆法姿媚，字勢豪健，痛快沉著，好一副太平景象啊！”
“太師過譽了！本朝能有這番景象，多虧了太師總領三省六部，朕很放心，才能潛心書畫一道，略有小成。”
“這都是微臣該做的。微臣雖略有寸功，但也全因官家福澤深厚，才能四海昇平、萬國來朝。”
四海是不是昇平，蔡京不知道，但萬國確實是來朝過的。
特別是聯金滅遼的策略取得重大成功，遼國的地盤已經全部落入了金人手中，金人還在積極追捕遼天祚帝。
大功告成之日，已經爲時不遠了。
只等著正式覆滅遼國，再與金人把酒言歡，贖買回燕雲十六州，蔡京覺得自己似乎可以活著得到一個王位了。
就在君臣二人互相吹捧的時候，曹利馬笑吟吟地進來了：“恭喜官家，賀喜官家。”
“哦，朕何喜之有？莫非是太師又新進了奇石，或者是美人？”
蔡京低頭認錯：“臣有罪！現今南方多雨，漕運敗壞，新蒐羅的奇石尚未運抵。美人卻是早已經備好了，隨時可請官家鑑賞。”
“非也非也。”曹利馬還是很會做人的，“朝內的事，奴婢哪裡敢多嘴。是太后她老人家，感念皇室子弟單薄，特意尋了一位失散多年的宗室。”
“哦，倒也算是個喜事了。卻不知是哪位前輩的後裔，與朕如何序齒？”
“燕王趙元儼之孫。”
“那，豈不是朕的皇叔，爲何從未聽聞？”
趙佶是個好孩子，喜歡多一門親戚，即便是已經年屆四旬，仍癡心不改，很有“聞叔則喜”的意思。
“好叫官家知曉，那位皇叔，呃，有點與衆不同。”
“有何奇異之處？可是喜好玩樂，不愛俗務？”
論起吃喝玩樂，趙佶覺得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如果這位未曾謀面的皇叔與自己志同道合，也是一大樂事啊！
“不是，這位皇叔只有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