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這話說的鄒晉又忍不住要笑出來了,幾百幾千的東西那也要陸千麒好意思送出手啊?
陸千麒皺著眉頭和鄒晉說:“別管她,東西收起來,再去選幾套衣服和配搭的首飾,到時候陸家家宴的時候她要穿戴。”
蘇黎瞪大眼睛,陸家家宴?她慌忙扶著沙發(fā)站起身,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你沒說那個要我參加啊。”
陸千麒淡淡的看了眼蘇黎,伸手一把將她扯到自己的身邊來,和鄒晉說:“下午的見面先取消。”
“啊?”鄒晉跟著站了起來,“那我要怎麼解釋?”
“就說有點家事需要解決。”陸千麒又拉著蘇黎向外面走去,也不再管安穆和鄒晉面面相覷的神情。
“有家事要處理啊。”安穆摸著下巴,很不懷好意的擠了下鄒晉,“你說,四爺這次能玩多久。”
鄒晉聳了下肩,“不知道啊。我還覺著匪夷所思,按四爺?shù)南埠茫揪筒辉摮撩赃@麼久。”
“他喜好什麼。他不就喜歡這類型的麼?”安穆奇怪的看鄒晉,就像看個外星人,“我說鄒郡主,這蘇小姐要是離了四爺,恐怕就真的是鳳飛上天,誰也逮不住的。也就四爺圈個籠子給她關(guān)了起來,略有點可惜。”
鄒晉略有點困惑的撓了撓頭,“說實話吧,一開始我是不太喜歡這個蘇小姐,我總覺著她是別有用心的。不過現(xiàn)在看看……薊”
明顯是陸千麒別有用心了,蘇黎根本就是被牽著鼻子走。今天看見蘇黎一個人偷偷跑出來賣鐲子,鄒晉有那麼一點點小鬱悶,甚至很同意安穆的話,這個女人對待陸千麒根本是心如明鏡,壓根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如果這樣的她有一天被拋棄,鄒晉寧肯她在陸千麒身上要點什麼。
蘇黎悶不吭聲的跟在陸千麒身後,她能感覺到陸千麒有多不爽,她甚至在腦中搜羅著如何解釋能讓他舒服一些,可是卻毫無思路來。
陸千麒打開北苑的家門,狠狠的推了下蘇黎,她的身體一個踉蹌,就倒在客廳的地板上。
“所以,你到底有沒有自己已經(jīng)結(jié)過婚的意識?”陸千麒居高臨下的站著,一雙眼睛更是冰寒刺骨,蘇黎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其實她也曉得陸千麒正在氣頭上,而且大部分生氣的來源是因爲他的面子丟掉的問題,而不是她做的怎樣,所以無論她怎麼說大概陸千麒也不會太高興。
“說話。”陸千麒本來就不是什麼溫柔的性格,彎下腰又拖起蘇黎,像是拎著小兔子一樣直接將她扔到客廳的那張大桌子上,蘇黎痛呼了聲,背脊處一陣鈍痛。
她伸手撫了下肩膀,勉力揉了揉後輕聲回答:“四爺是希望我做一個被養(yǎng)在室內(nèi)穿金戴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還是希望我能夠遵守當(dāng)初的約定不對婚姻抱太多期望自力更生的女人?”
按照陸千麒今天的理論,他應(yīng)該是希望她去做前者,但是那天晚上他已經(jīng)明白的告訴她,她最好還是照著後者去完成。
結(jié)果她這句話又再度讓陸千麒雙眸中升起怒意,他伸手鬆脫了腕錶,一隻手抓住蘇黎的腿,將她的身體拉出桌子,使她半身騰空。驚嚇之餘蘇黎只能用兩隻手死死的撐著桌子,眼睜睜的看著陸千麒眉眼間逐漸浮起的慍怒,他這是又要……又要……
蘇黎試圖往後退,只是陸千麒的力氣更大。
蘇黎哭的慘不忍睹,因爲疼,因爲各種原因,陸千麒心下一軟,單手揉著她的頭髮,低聲問:“知道錯了?”
蘇黎先是點點頭,而後又是搖頭,“我錯在不該不要四爺?shù)臇|西,可是我賣鐲子……沒錯……”
陸千麒惱火,蘇黎咬著牙哼唧了半天。
最後他說了句,“以後我說錯了,那就認錯,不許狡辯。”
怎麼有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蘇黎瞪大眼睛,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但是她終於是識時務(wù)的含著眼淚迴應(yīng)了句,“好,我錯了。”
見陸千麒眼底總算是明朗下來,蘇黎掙扎了下,輕聲說:“四爺你放我下來吧。”
這樣被抱著她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且不說陸千麒那時不時上來的脾氣根本沒輕沒重,萬一火頭一上來就給她扔到地上,她直覺那冰涼的地板大概會讓她此生難忘,爲了自己的身子骨,蘇黎試圖和陸千麒解除誤會。
她也算是怕了陸千麒這脾氣了。
只是她分明聽見他略有點遺憾的嘆息,“你怎麼就是陸正青的女人?”
果然陸千麒對這件事心存芥蒂,所以想到他對自己的定位永遠存著這樣的障礙,蘇黎心裡也有點堵,她按著陸千麒的肩膀,迴應(yīng)了句,“我不是。”
她以前不是,現(xiàn)在不是,永遠都不會是。
陸千麒見蘇黎那張清秀的小臉又露出倔強的神情,不覺勾脣笑了笑,“對你不是,你是我的女人,現(xiàn)在不提這件事。”
蘇黎嫁給陸正青,被這個男人始終丟到一邊閒置,她對自己的身體也好、外貌也罷都不算太有自信,她覺著能被丈夫視若無睹的放在家裡,她應(yīng)該不是個有魅力的女人。
但是陸千麒不同,陸千麒將她娶回來後連續(xù)三天,已經(jīng)用自己驚人的體力將她弄的死去活來,她是徹徹底底體驗了把什麼叫做男女之間的歡愉,從痛苦到慢慢體會到其中的樂趣,不過就是三天而已!
蘇黎都覺著有點羞愧,她怎麼就變成這樣的女人了呢。
不過也幸好陸千麒總是和她待在屋子裡頭,反倒令她淡忘了前些日子的不快,親生父親和繼母、前夫和姐姐,用施仁下套,試圖讓她屈從。雖然還是沒有想到怎麼把施仁給要回來,但至少她有了點依靠的感覺,每每最無助的時候,都是陸千麒及時出現(xiàn)。
有時候,她挺感謝當(dāng)初陸正青的設(shè)計,將她和陸千麒捆在一起,她甚至一點都後悔爲陸千麒生下施仁的事實,哪怕這或許會成爲她一輩子的掣肘。
………………
到了週一,蘇黎定了鬧鐘,早早就起了牀。
鄒晉也準時到達來接陸千麒上班,聽說最近因爲謝敏的關(guān)係,陸千麒會到蘇黎在的君遠外貿(mào)主持工作,謝敏那執(zhí)行董事的位置也算是被暫時架空。
“蘇小姐,四爺呢?”蘇黎已經(jīng)換好了工作服,打開門就見鄒晉等在外頭。
蘇黎回頭看了眼,“他在吃早飯,馬上就出來,對了這個是我準備好的午飯,你順便拿到公司去,我到時候就不送上去了。”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麼?”鄒晉略有點意外的問。
蘇黎搖了搖頭,微微笑了下,“跟著你們的車去上班,不就會讓公司的人多想麼?”
是陸千麒要她和他在外面保持一些距離,別讓別人看出她是他妻子的事實,她又何必自找沒趣,非要搭什麼順風(fēng)車。
說完她就換上鞋,和鄒晉說了個“一會見”,就揹著包往電梯那邊走。
鄒晉抱著保溫飯盒,心說他越來越看不明白這位蘇小姐了。他對她的誤解來源於她曾經(jīng)是陸正青的妻子,但是卻和陸正青配合上了陸千麒的牀,而後陷害四爺盜取了四爺公司裡幾百萬的資金,最後付出慘痛代價:五年刑期。
五年的時間其實已經(jīng)是陸家網(wǎng)開一面,運氣不好的恐怕得判個十年以上,所以蘇黎出來後陸千麒一直都還在照顧她,鄒晉還覺著有點不滿。
他是真的覺著蘇黎這樣的女人,不值當(dāng)四爺這樣做。
但是現(xiàn)在他好像有一點點改觀了,昨天蘇黎沒有理直氣壯的去找陸千麒要錢,而是偷偷的去賣自己的鐲子,這已經(jīng)令鄒晉對當(dāng)年產(chǎn)生了一些疑問,如果一個女人在名正言順的時候都沒有去貪圖什麼,怎麼會做過盜取百萬的事情?
而且安穆都評價說,蘇黎哪怕是不嫁人,單憑她那眼力和功底,多的是人願意高價請。陸千麒根本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那種類型。
當(dāng)然鄒晉沒辦法去質(zhì)疑自己的老闆,甚至也在這麼長時間的溝通中,知道陸千麒對蘇黎是有所圖,甚而是和當(dāng)年陸正青圖謀的是一樁事。鄒晉當(dāng)然不願意用最叵測的心思去揣測自己的老闆,何況他一直都瞧不起陸正青。
陸千麒對蘇黎存的什麼心思,鄒晉當(dāng)然不清楚,而且也不敢太清楚,但至少陸千麒在蘇黎身上下的血本不少,不知道這裡面有幾分是真心。
陸千麒走到門邊的時候,見鄒晉還抱著飯盒發(fā)愣,他皺了皺眉說:“想什麼呢,快走。”
鄒晉慌忙回過神來,一溜煙的趕緊跟上,無論老闆是什麼心態(tài),他只要做好自己這個跟班就好!
君遠外貿(mào)算是陸千麒手下公司中,業(yè)務(wù)發(fā)展最爲迅猛的一處公司,但卻並不是他南城主要的私產(chǎn)。據(jù)說南城最隱秘的只供名流出入的會所以及最大的房產(chǎn)公司,都在陸千麒的名下,他之所以對君遠外貿(mào)投注不少心思,可能也和這部分業(yè)務(wù)是他的興趣使然有關(guān)。
陸千麒好收藏,已經(jīng)不是什麼秘密,甚至北苑那房子裡多寶格架子上的東西,都是求他辦事的人送的。
不過當(dāng)陸千麒宣佈,這段時間將會在君遠外貿(mào),同時要徹查關(guān)於年前那批貨物被截留的事件,希望公司所有員工好好配合這件事的時候,君遠大樓中的員工們還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