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烈瞇了瞇眼睛,眸子中閃過一絲厭惡,身爲一國公主就該如姐姐那樣端莊自持,如此言語輕浮實在惹人厭惡。
他興致缺缺的起身,“朕還有事,愛妃就多費些心思,陪著兮公主挑選一番吧。”
щщщ? TтkΛ n? ¢o 付靜蘭見他想走,急忙起身行禮道,“臣妾恭送陛下。”
唐兮抿了抿脣,看起來有些不甘心,但還終究還是沒有再做糾纏,也行了個禮道,“恭送陛下。”
待人走了,付靜蘭朝唐兮露出一個略顯嘲諷的笑來,“兮公主未免太過心急了,當著本宮的面就如此撩撥陛下,怕是不好吧?”
唐兮面色不變,只淡淡笑道,“娘娘怕是誤會了,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我這個人向來實誠,有一說一,陛下的長相的確更合我的眼緣。”
付靜蘭挑了挑脣角,“只可惜陛下的心可不是誰都撩撥的動的,與其抱著這樣的心思,倒還不如隨本宮繼續從這畫像裡頭挑選一個好的出來。”
唐兮意興闌珊道,“娘娘就拿這樣的歪瓜裂棗來糊弄我麼?這樣的我可看不上眼。”
“無妨,本宮這裡還有很多,你可以慢慢看。”語畢她轉過頭看了身邊的大丫鬟一眼,“帶上幾個人,去把昨日送過來的畫像統統拿來,幾百位青年才俊,總有兮公主看得上眼的。”
待人走了,屋子裡又只剩下唐兮和付靜蘭兩人,唐兮看了一眼那大丫鬟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道,“那是你的人?”
付靜蘭笑了笑,“這偌大的皇宮,總不可能就我一人孤軍奮戰。”
唐兮看著付靜蘭,淡淡道,“如今我已經相信了你的身份,只是有一件事還需娘娘解惑。”
付靜蘭挑眉,“哦?昨日該說的我差不多都說了,兮公主還有什麼問題?”
“你們是如何知曉皇上……對先帝的心思的?”
付靜蘭眸色微微一動,隨後自嘲一笑,“這樣的事我怎麼會知道?畢竟我也是直到那日大殿之上才終於知道自己一直費心模仿的人,是誰。”
唐兮微微一愣,隨後再一想,也對,若是提前讓她知曉了這些,她做戲恐怕不一定會做好,倒是一直瞞著她,待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驚訝的神情才足夠逼真,或許還能迷惑鳳烈一二。
“不過……我倒是有注意到一件事。”
“什麼?”
付靜蘭笑了笑,“那個教我的人,似乎是個太監,聽口音……也更像是鳳元的人。”
唐兮聞言心中頓時有了些猜測,當初裴子卿是被大乾的人帶出皇宮的,既然能把裴子卿不動聲色的帶走,那麼再劫出一個太監來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當初在自己身邊伺候的老人,雖然一大部分都被鳳烈繼續沿用了,但到底還是有幾個人不見了蹤影,或許其中一人就是被大乾的人劫了去。
長時間跟隨在自己身邊的人,若是有心,會注意到鳳烈對自己的心思也正常,如此也就說的通了。
不是皇宮裡出了細作就好,她鬆了一口氣,隨後略帶惋惜的點頭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爲宮裡頭還會有我們的人,若是那樣行動也會更方便一些。”
付靜蘭無所謂道,“你不覺得,有我一人足矣麼?”
唐兮聽了失笑道,“你該不會以爲你真的走進了皇上的心裡頭,得到了他完全的信任吧?”
付靜蘭挑眉,“皇上如今對我的恩寵,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麼?”
“當然不,你以爲皇上的腦袋是個擺設麼?憑空蹦出一個與鳳兮相似的女子,還剛好就被他遇到了,他會不多想纔有鬼了。”
“這你大可以放心,我後來的經歷已經被掩蓋起來,做的十分徹底,皇上查不出什麼的。”
“越是正常,皇上對你的來歷纔會越發忌憚。”唐兮幽幽道,“我看你還知道配合我演戲,在衆人面前裝出一副不喜我的樣子,還以爲你明白這些呢。”
付靜蘭蹙了蹙眉,“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雖然鳳烈現在對你百般寵愛,實則他心裡絕對不會信任你,所以你若是與我走的太近,那他立刻就能知曉你的來歷。”
付靜蘭坐直了身子,遲疑道,“我剛剛就是站在一個寵妃的角度去想問題,所以纔沒給你好臉色……我本想之後再想辦法修復的,可依你之言,那我豈不是早就被他看穿,半點也幫不上你了?”
唐兮挑了挑脣,“非也,如今既然皇上清楚的知道你有問題,那麼只要你與我站在對立面,如此皇上纔會慢慢信任我。”
“對立面?”付靜蘭蹙眉,“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使絆子?”
“不錯。”唐兮點頭道,“接下來就盡你所能的陷害我吧,畢竟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你都不該喜歡我纔對。”
付靜蘭沉思半晌,最終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想好了計策我會想辦法派人通知你。”
唐兮搖了搖頭,“無需通知我,只有什麼都不知情,戲才能演的真。”
付靜蘭皺眉,“可這樣的話你若是真的被我陷害了,豈不是在皇上心中印象更差?”
唐兮挑了挑脣,眉宇之間盡是自信的光彩,“你想多了,你是鬥不過我的。”
看著唐兮自信的模樣,付靜蘭微微有些不悅道,“兮公主可別自信過了頭。”
“你儘管放馬過來,被你算計到算我輸。”
看到唐兮如此放話了,付靜蘭冷笑一聲,“既然如此,之後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兮公主可別怪我。”
說完她朝外頭高聲喊道,“動作怎麼這麼慢?畫像還沒拿來麼?”
她說完不久,那些宮女們便各自抱了些畫軸進了屋子。
唐兮極其敷衍的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娘娘,這畫實在太多了,讓我都挑花了眼,不如還是娘娘幫我挑上幾個好的,有空見見吧?”
付靜蘭冷哼一聲,“兮公主對自己的事未免太不盡心了些。”
唐兮無所謂的笑了笑,“不是對自己的事不盡心,而是我深刻的明白自己要的是誰……既然如此,面對這些註定了與我無緣的人,我也就是陪著娘娘走個過場罷了,何必當真呢?”
“你!”付靜蘭臉色難看,咬牙道,“莫要太過猖狂,有本宮在一日,兮公主就休想如願。”
唐兮打了個哈欠,“隨便了,我今日實在困頓了些,這就出宮去了,還是改日再來看望娘娘吧。”
唐兮前腳出了宮,後腳就有人去了鳳烈那裡稟報,鳳烈聽完臉上露出沉思之色。
付靜蘭背後的人是誰還尚未可知,如今又多出了一個動機不明的燕兮,而且他即使沒有任何證據,卻依然懷疑這個燕兮就是那個“已死”的唐兮,若真是如此,那她如今一心想要嫁給他,定然是有所圖謀的,就是不知道大乾這是單純的想要巴結自己呢,還是野心越發膨脹了呢?
姐姐已經爲他解決了內憂,如今的外患便要靠自己才行了,想著,他冷聲吩咐道,“繼續盯著三國的來使,還有北陽的人也快要到了,都給朕盯緊了,有什麼異狀及時來報。”
最怕的是三個附屬國裡會有人拎不清想要與北陽聯手,與虎謀皮無異於自取滅亡,希望那三個國主莫要異想天開,否則,他不介意發兵滅掉他們的國。
唐兮回了住處,就聽聞另外兩國的皇子設了酒席將燕寧請了過去,她琢磨了一下,以燕寧那個不會拐彎的腦子來說,若是蔣子重想要耍什麼壞心眼,那絕對是一使一個準兒的,再怎麼說也是自家的便宜哥哥,不能讓蔣子重那個一包子壞水兒的人欺負了去,而且萬一再給大乾惹了什麼麻煩就不好了。
於是思量再三,她還是決定也過去一趟。
之後便帶上青霜往蔣子重如今的住處去了,今天的局是蔣子重組的,唐兮不用多想就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眼兒,八成是爲了那日接風宴上的古怪而來的,或許他已經查到了什麼。
唐兮到的時候,三個人正於殿內喝著酒欣賞著歌舞。
她一進門,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了過來,隨後那看門的小廝朝著蔣子重歉意道,“五皇子,兮公主非要進來,奴才攔不住。”
蔣子重看了唐兮一眼,朝那人擺了擺手,那人便行了禮離開。
“兮公主莫不是把這裡當作你大乾了?隨便哪裡都敢闖?”蔣子重陰陽怪氣的看著她道。
唐兮微微一笑,“哪裡,不過是五皇子的小廝攔著不讓進,我不得已才硬闖的,如此倒是該說五皇子,是不是沒有把我們大乾放在眼裡,隨便一個小廝也敢攔我?”
蔣子重要笑不笑的看了燕寧一眼,“燕兄,你的妹子雖說是從民間找回來的,不過這公主的架子倒是一點也不小啊。”
燕寧聞言皺了皺眉道,“蔣兄慎言,此乃我大乾的家事,還容不得外人隨意置喙。”
沒想到燕寧會維護唐兮,蔣子重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陰沉,隨後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唐兮看著燕寧挑了挑眉,心說這燕寧倒也不算太傻,至少沒有幫著外人說話。
感受到唐兮的目光,燕寧朝她看了過來,沒好氣道,“你怎麼來了?”
唐兮齜牙一笑,“聽聞三哥自己出來玩兒了,我閒著無聊便找了過來,各位不會是不歡迎我吧?”
一直沒有說話的齊御風朝她微微一笑,“怎會,歡迎之至。”
蔣子重雖然面上不虞,但到底也不能做的太過,於是對著下人吩咐道,“給兮公主添把椅子。”
燕寧看了蔣子重一眼,淡淡道,“坐我旁邊吧。”
唐兮聽了心裡一樂,心說這還真是懟出來感情了啊?總覺得對自己態度好了許多。
於是她也不矯情,便徑自在燕寧身邊坐了下來。
唐兮不耐煩在這裡多坐,於是直接開口道,“三哥,我瞧著這裡的歌舞也沒有比別處好多少嘛?你也在這裡坐了有一會兒了,要不還是回去吧?省的皇上知道三國的皇子私下會面,再對咱們起什麼猜疑之心。”
她聲音很大,絲毫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燕寧覺得她有些失禮,於是眉頭又皺了起來,但再仔細一想她的話似乎也沒錯,於是便也朝著蔣子重看了過去,“舍妹說話直了些,蔣兄莫怪……不過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你看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蔣子重眸子閃過一絲怒意,冷颼颼的看了唐兮一眼,唐兮絲毫不懼的與他對視,末了還挑釁一笑,氣的蔣子重差點沒忍住心中的怒氣,不過想想今日的目的,他還是將這口氣忍了下來,朝燕寧笑了笑道,“燕兄莫急,今日我的確是有些事想要問問兩位的意見。”
齊御風眸色微動,看來也想到了蔣子重想要說的話,只有燕寧還有些迷惑,聞言謹慎的說道,“蔣兄請說說看。”
蔣子重笑了笑,“那日的接風宴,不知幾位是否感受到了氣氛的古怪?”
齊御風抿了一口茶,“不知蔣兄說的古怪是指什麼?”
燕寧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卻被唐兮捏了一把,然後搶先開口道,“五皇子既然這樣說了,想必是打聽到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如此不妨直說,在此之前我們還真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蔣子重眼中閃過陰鬱之色,唐兮如此說法是要把鍋都推到他一個人身上,若是此事泄露,那鳳烈第一個找的肯定是自己,不過想想若是能趁機將鳳元攪成一潭渾水,倒也值得冒個風險。
於是他垂眸道,“咱們在座的幾人,國家都是鳳元的附屬國,如此自然是鳳元好,咱們大家也好,是以我對那日奇怪的情況也就多注意了幾分,隨後讓人去打聽了一下,誰料……”他壓低了聲音,故弄玄虛道,“竟還真讓我打聽到了一點東西。”
“這樣啊……”唐兮笑了笑,“若是什麼機密的東西,五皇子還是別說了,畢竟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啊。”
蔣子重簡直要被這個一直搗亂的唐兮氣死了,他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兮公主若是怕了大可以離開,畢竟是國事,兮公主還是少參與的好。”
唐兮撇了撇嘴,當她不清楚他是什麼意思呢?說給他們聽還不是想讓他們去當馬前卒?想的倒美!齊御風是個聰明人倒是未必會做什麼,但是自己這個便宜哥哥可就不一定了,她若不攔著,肯定要被蔣子重利用了。
想著她看了燕寧一眼,“三哥,我記得咱們大乾和盛古關係沒好到哪裡去吧?這會兒五皇子怎麼這麼好心來分享情報?”
燕寧本來眼中還滿是好奇,這會兒聽了唐兮的話也不禁皺了皺眉,看向蔣子重的目光再次警惕起來。
蔣子重忍了半天才忍住沒打唐兮一頓,不過就算不能讓燕寧當場做什麼,這個情報也必須傳遞出去,說不定哪個國主就忍不住自己的野心了呢?畢竟這等醜事,只要說出去了,這鳳元內部就定會動盪!
於是他只當沒看到燕寧的表情,繼續道,“兩位想必都知道鳳元的皇上與先皇姐弟情深吧?先皇去世,皇上更是悲痛欲絕。”
齊御風放下茶杯,淡淡笑道,“此事自然都是知曉的。”
蔣子重點頭,隨後神秘道,“那兩位可知……皇上如今的寵妃舉止神態都像足了一個人?”
齊御風眸色一動,表情瞬間也沉了下來,帶著一絲不可置信道,“你是說……”
燕寧聞言也頓時懂了蔣子重的意思,大驚失色道,“可……那時他姐姐啊!”
蔣子重挑了挑脣,“聽聞先帝是四歲時被帶進宮的,是不是皇室血脈都未可知,就算真的是……”他給燕寧遞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這種事皇室裡頭難道不曾有過麼?”
燕寧白著臉喃喃道,“這……這太荒謬了!”
唐兮看著齊御風和燕寧深思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這種鬼話你們也相信?”
蔣子重皺著眉頭,眼神陰翳的看了她一眼,忍無可忍道,“你莫要再搗亂了!”
倒是齊御風看了她一眼,隨後微笑道,“兮公主可有什麼見解?願聞其詳。”
唐兮對著蔣子重嘲諷一笑,“就因爲像你就說皇上對先帝有不倫的感情?那我問你,你有沒有聽說過,很多女子心儀的男子都會像自己的父親?那難道你要說她們都對自己的父親有什麼想法?這未免也太可笑了!以自己姐姐爲標準去尋找妻子,這是一個被姐姐帶大的人下意識的想法,卻被你說的如此齷齪不堪,不知是你心裡太過齷齪,還是被別人矇蔽了?”
“你!”蔣子重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滿面怒意的指著唐兮,“你這個無恥的女人,莫要污衊我!若他真的沒有別的想法,那日讓蘭妃穿上了先帝的衣服又怎麼解釋?”
燕寧下意識的將唐兮護在身後,不悅道,“蔣兄好大的威風,燕兮是我大乾的公主,容不得別人隨意謾罵。”
唐兮站在燕寧的身後,聳了聳肩道,“蘭妃如今一人得寵,看不慣的有的是,如此陷害她也不足爲奇。”
說完她又看向齊御風,“七皇子還是好好想想清楚,先帝已然不在,如此只要皇上沒有親口承認,那就很難去界定究竟是姐弟之情還是有什麼別的想法,若要以此做文章,恐怕反而會將自己折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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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御風垂眸思慮片刻,朝著唐兮拱了拱手,微笑道,“多謝兮公主提點。”
唐兮笑著道,“好說好說。”說完又拍了拍燕寧,“三哥,故事也聽完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燕寧點頭道,“好,我們走。”
唐兮跟在燕寧身後還不忘回頭刺激蔣子重一番,“今日你如此詆譭皇上的事,咱們也就不往外說了,不過五皇子今後還是慎言爲妙!”
蔣子重簡直要被氣死,狠狠的將桌上茶杯掃落在地,隨後看到齊御風也起了身,他眸色發紅的看著他道,“莫非你也相信那女人的謬論麼?”
齊御風淡淡的笑道,“起碼她最後對我說的一番話十分有禮,蔣兄還是莫要爲此事再費心,免的把自己搭了進去,至於今日的事,蔣兄也大可放心,我自會守口如瓶,告辭。”
待人都走光了,蔣子重又自己在屋子裡發了好大一通火,他簡直要被唐兮氣死了,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卻因爲她一番巧舌如簧的辯駁,讓他的算盤全部白費!
很好,燕兮是麼,咱們來日方長!最好別落在我的手上,否則定要你好看!
唐兮心情很好的帶著燕寧回家,在馬車上燕寧又忍不住問她,“喂,你說的是真的麼?蔣子重真的是撒謊?”
唐兮輕笑一聲,“是不是撒謊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思,你莫要被他挑撥了去,鳳元是主,大乾是僕,人家主子願意怎麼荒唐是人家的事,你若是多管閒事,主子是要厭煩你的,若是心狠些,直接殺了也不是不可能。”
燕寧皺了皺眉,“可若是做的不留痕跡,在民間散播消息,對鳳元也是重創……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可以順勢脫離出去,不再做鳳元的僕人!”
唐兮翻了個白眼,“脫離出去有什麼用?咱們大乾太小了,就算不是鳳元也會是北陽,又有什麼不同?除非能順勢壯大自己的國家,但你也不想想,若是鳳元倒了,北陽肯定是第一個撲上來咬的,到時候又有我們大乾什麼事?所以你還是莫要異想天開了,老老實實把這事兒忘了纔是正經的。”
燕寧在心裡將唐兮的話仔細梳理了一遍,覺得唐兮說的很有道理,於是便也不再糾結此事了。
唐兮看他想明白了,又語重心長道,“那個蔣子重,一肚子壞水兒,你沒事少與他打交道,不然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呢!”
話音剛落,馬車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緊接著,外頭突然傳來車伕的怒喝聲,“什麼人?竟敢攔大乾皇子公主的馬車?”
唐兮愣了一下,隨後掀開簾子道,“怎麼回事?”
然而掀開了簾子,卻看到立於馬車前的一道熟悉的身影,與她四目相對時,眼中帶著說不清的憤怒與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