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南的咳嗽總算平復下來以後,就看到莫老二眼神莫名帶著些幽怨的看著他,一時間氣氛似乎有些尷尬……
“咳……”程南輕咳一聲,然後瞪著眼睛繼續訓他,“你這頭蠻牛,怎麼說風就是雨的?老子是罵你抓錯了人,但是又沒讓你現在就把人放了,你急什麼!”
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什麼都對。
“那大當家的意思是?”
程南抿了抿脣角,“這人嘛肯定是要放的,畢竟老子可不屑幹那種掉價的事兒,不過……”他摸了摸下巴問道,“和付靜蘭一起被抓來的那個女人是誰?”
“女人?”莫老二愣了一下,然後擡手抓了抓腦袋努力回想起來,“這回一共抓了三個女人,一個是付靜蘭,一個是她的丫鬟,還有一個是過路的,倒黴遇見了咱們兄弟抓人,兄弟們怕節外生枝就一塊兒抓回來了,不知道大當家說的是哪一個?”
程南挑挑眉,輕輕笑了一下,“呵,倒還真是夠倒黴的……”
“啊?”
程南收了笑,“沒什麼,查清楚那個不小心抓回來的女人的身份了麼?”
莫老二搖了搖頭,“您傷勢未愈,我囑咐了兄弟們先別出去惹是生非,所以除了抓付靜蘭那一次,我就沒讓兄弟們下山了,自然也就不曉得她到底是誰了。”說完又呵呵傻笑了一聲,“不過大當家的放心,我早就吩咐過了,只要那兩個被誤抓的人老實點兒,等您和付靜蘭成了親就把人放了,我可從沒想過要濫殺無辜啊。”
程南的注意力瞬間都被那句“把人放了”吸引了過去,倒是一時沒注意莫老二說被誤抓的是兩個人,他瞇了瞇眼睛,然後整個人往椅子上一靠,“放了?我什麼時候說要放了?吩咐下去,老子不娶付靜蘭,我要娶另外一個誤抓回來的女子!”
“啥?”莫老二一下子愣住了,隨後不解的問道,“爲什麼呀大當家?那兩個人我都見過了,你說的那個女的根本沒有付靜蘭長的好看,你娶她幹嘛呀?”
“啪!”程南擡手就在莫老二腦袋上敲了一下,“老子要做什麼還用跟你解釋?這次你擅做主張我還沒罰你,你倒管起我來了?”
莫老二一縮脖子,訕訕一笑道,“不敢不敢……”
“那還不快去?哦對了,至於那個付靜蘭和她的丫鬟,立馬送下山去,她老子付明的場子肯定要找回來的,不過可不是用一個女人。”
“是,大當家。”莫老二蔫蔫的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他一出了門就立刻去找了當初抓人過來的那個虎子,然後把程南的話一五一十複述了一遍,末了對他說道,“人是你們綁回來的,一會兒就由你們再送下山去,送到山腳下就行,我怕他們有人埋伏咱。”
虎子有些不甘心,“那……那人就白抓了?”
“呵呵……”莫老二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你這不是誤打誤撞給咱抓回來個壓寨夫人麼?”雖然長的一般,但大當家喜歡哪,所以再不情願也得照辦。
虎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嘴裡也忍不住嘟囔著,“也不知道大當家是看上那妮子什麼了……”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上官宇,於是又急忙問道,“付靜蘭主僕送回去,另外一個女人要嫁給大當家,那另外一個男人怎麼辦?是放了還是殺了?”
莫老二一怔,他倒是也一時忘了這一茬了,不過他可不想再去程南面前找罵,於是皺了皺眉頭說道,“大當家沒說……算了,先關著吧!”
虎子領了命便一路往付靜蘭三個人現在住的地方去了,這會兒唐兮已經回來了,她被那李二找到後狠罵了一通,然後也沒帶她去看東西了,直接把她拎了回來。
這會兒唐兮正和付靜蘭說著外面的情況呢,“總之這邊守衛森嚴的很,外面暫且不能輕舉妄動。”
付靜蘭有些失望,不過倒也沒多說什麼,只道,“剛剛你走之後我有幫你要東西,晚上的時候應該就能送過來了。”
唐兮客氣有禮的點點頭,“有勞了。”
正說著話,虎子突然從外面把門推開走了進來,沒好氣道,“付靜蘭,帶上你的丫鬟跟我下山。”
付靜蘭一愣,以爲他們改變了主意要另外處置她,頓時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你……你要帶我去哪兒?”
虎子翻了個白眼,“我能帶你去哪兒?送你回家!”
回家?付靜蘭頓時臉都白了,只以爲對方是要殺了她,頓時求救的看向唐兮,唐兮皺了皺眉,卻並沒有如同付靜蘭誤會對方的意思,因爲她從對方身上並未看到什麼殺氣,如此說來,他所說的回家應該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於是她安撫的拍了拍付靜蘭的手,然後上前一步微微把她擋在身後,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對虎子說道,“是二當家改了主意要送我們下山麼?如此就多謝各位了,另外我們還有個同伴被關在柴房裡了,勞請您幫我們把人一起帶過來可以麼?”
虎子面色古怪的打量著唐兮,心中還是納悶大當家爲啥放著好好的美人付靜蘭不要,反而要這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
於是他有些不耐煩的瞪了唐兮一眼,“誰說要放你們下山了?我只說要放了付靜蘭主僕,至於你和那男人,就繼續在這裡待著吧!”
???這是個什麼操作?唐兮一腦袋問號,明明他們是被抓錯的人啊!爲啥付靜蘭他們被放了反而他們被扣下了?
這就好比有人去是買東西,店家順便送了點不值錢的小玩意,然而買主卻把送的留下了而把買的東西還回去了?典型的買櫝還珠好麼?
懵的人不止是唐兮還有付靜蘭,她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真的要放了我?”
虎子冷笑一聲,“你要是不想走也可以不走,老子倒還省事兒了!”
付靜蘭聞言立馬答道,“走!當然要走!”
唐兮扯著嘴角斜睨了她一眼,付靜蘭被唐兮這一眼刺的頓時有些不自在,爲了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她咬了咬脣多問了一句,“可是……我能問問爲什麼能放了我卻還要扣著唐姑娘和上官公子呢?”
呵呵,我也想知道爲什麼,虎子撇了撇嘴,指著唐兮說道,“因爲咱大當家突然不想娶你了而要娶她!”
“……”這又是個什麼令人窒息的操作?唐兮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擺在桌上的銅鏡,她都懷疑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變回了自己原來那張美人臉了?然而鏡子映出的臉還是唐兮那張普普通通的臉,並沒有變的多好看多驚豔,所以誰能告訴她,這大當家是抽什麼風不娶付靜蘭而要娶她?
付靜蘭也愣住了,忍不住看了一眼唐兮,然後說道,“你……你確定?”倒不是說唐兮長的多醜,只是付靜蘭的確很美,在她的襯托之下,唐兮那普通的長相就的確有些失色了。
虎子心中也憋屈啊,於是不耐煩道,“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走了啊!”
“別!”付靜蘭急忙出聲阻止了他,然後神色間滿是爲難的看向了唐兮,只是那雙眼睛卻始終不敢與唐兮對視,“唐姑娘,我……”
唐兮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道,“哦,你怎麼了?”
付靜蘭抿了抿脣,低聲道,“唐姑娘是個堅強的人,上官公子又武功高強,相信沒有我拖你們後腿,你門很快就能脫身,所以……所以我,我不如就趁此機會下山,也好去搬救兵,你看可好?”
唐兮看著付靜蘭這副真誠又可憐巴巴的樣子,幾乎想要爲她鼓掌了,這就是所謂的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能把背信棄義、拋棄同伴說的這麼大義凜然也真是沒誰了,她是不是還得謝謝她?
對於這種人,唐兮實在不想跟她多費口舌了,輕呲一聲道,“請便吧。”
付靜蘭咬了咬脣,然後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略顯狼狽的拉著丫鬟桃兒跟著虎子離開了。
出了門,桃兒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臉色糾結的在付靜蘭耳邊低聲問道,“小姐,真的不管唐姑娘了?”
付靜蘭捏緊了袖子中的手,也不知是在告訴自己還是回答桃兒,“沒事的,她那麼聰明肯定會有辦法脫身的,我們留在這裡只會連累她。”
桃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終究沒再多說什麼了,兩人就這麼一路沉默著跟在虎子身後下了山。
而唐兮這邊則在思考著對策,雖然不知道這程南突然眼睛犯了什麼毛病,但既然虎子已經明確的說了,想來是不會有假的。
現在付靜蘭兩人下了山,唐兮其實心底裡還送了一口氣,付靜蘭有句話說的不錯,她們兩人留在這裡的確是拖油瓶,現在剩下的她和上官宇,好歹都是會一點功夫的,不是那種柔弱的大家小姐,這樣逃跑心裡也稍微有點譜。
想了半天,唐兮還是覺得只有在兩人大婚當天是最有可能逃跑的,到時候大家都會湊到一起喝喜酒,她就可以趁亂給他們下一點迷.藥,等人都睡著了她就可以帶著上官宇跑路了。
傍晚時分之前付靜蘭要的藥送過來了,而且過來送東西的還是個熟人——就是她在楓樹下遇到的那個白衣男子。
“是你呀。”大概是因爲吃了他的蜜餞,所以唐兮看到他覺得還算親切,衝他笑瞇瞇的打了個招呼。
程南放下手中的東西,然後衝她微微笑了一下,“怎麼樣?在這裡可還待的習慣?”
“還好啊,總比待在柴房要舒服些。”大概是這人的這張臉太具有欺騙性了,所以面對他的時候,她莫名就會放鬆許多,說完還笑瞇瞇的衝他伸出爪子,“蜜餞還有麼?之前拿的被我吃光了。”
“你倒是不客氣。”說著話,他也很不客氣的坐在了她對面的位置上,“蜜餞吃完了,你就別想了。”頓了頓又一臉戲謔道,“不過我剛剛可聽人家說這新娘從付靜蘭變成了你,就是不知你這會兒心裡是什麼感受?”
“呵呵……就是想知道你們大當家是什麼時候瞎的。”
“嗯?”程南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纔想明白她的意思,不禁失笑道,“你就在我面前這樣說我們大當家?”
“嘿嘿,這不是覺得你人好不會出賣我麼。”說著她微微靠近了他一點,“哎,你們大當家是個什麼樣的人?”
程南挑挑眉,“那你覺得他應該是個什麼樣的人?”
“唔,我覺得嘛,大概是虎背熊腰滿臉絡腮鬍?”唐兮認真思考著,努力的在腦海中構思著程南的形象,“反正肯定是長的兇神惡煞,至於個性嘛,我猜應該是個嚴肅古板又刻薄的人。”
程南抽了抽嘴角,心說你形容的人是莫老二吧?
他面色古怪的問道,“你……爲什麼會這麼覺得?”
“這還用說嘛?二當家都長的那麼兇了,若是大當家長的像你一樣,哪裡鎮得住人?”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真是不好意思,大當家還真的長的像我一樣,不過我絕對鎮得住人!
“你對我這張臉意見很大?”
“怎麼會?你長的很好看啊,若是不做山賊,走出去定然能迷倒一大片姑娘。”她很誠實的誇讚道。
其實就算我是山賊我也同樣迷倒了一大片姑娘!
“哎對了,你爲什麼會來做山賊啊?看你斯斯文文的樣子,怎麼看也不是做山賊的料啊!”她一臉可惜了的表情。
“唔……殺了人,走投無路唄。”他聳聳肩,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
唐兮愣了一下,實在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外表看上去溫潤如玉的人竟是因爲殺了人才落草爲寇的,出於好奇心,她又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爲什麼殺人啊?有什麼事情不是還有官府麼?”
“我殺的人是當地知府的兒子。”
“……”唐兮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因爲她是皇帝,所以潛意識裡總是覺得有什麼事都可以找官府做主,可是百姓所面對的官員,和她所看到的絕對是不一樣的,她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所以他們在她面前都卑微如塵土,而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只有自己低微到塵土裡的份兒。
她不知道那個知府的兒子是怎麼惹到了他,但很顯然能讓他怒到殺人的,定然不會是什麼簡單的事,而那位知府定然是選擇了包庇。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有些愧對眼前的這個人,於是不由自主的她就想將他引回正途。
“可是……你覺得那知府的兒子做錯了事所以你殺了他,那你覺得你做山賊就是對的麼?”
程南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聽起來像是要對他說教?他懶洋洋的扯了扯嘴角,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至少這樣可以讓壞人得到懲罰不是麼?總好過於當一個普通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那些狗官壓榨百姓而什麼都做不了來的好。”
“可你有沒有想過,這世上不僅只有官員纔可能是壞人,普通人中同樣也有壞人存在,你們的行爲的確能夠做到懲治你口中的壞人,但同時,卻也因爲你們的存在而讓官府的形象在人們眼中變的沒有那麼威嚴了,官府壓不住百姓,百姓之中的壞人就會蠢蠢欲動起來,或許原本他可有壓抑心中的惡念,因爲他怕被抓,但當他看到你們這些與官府作對的人都依舊活的好好的,他是不是也同樣可以?有些念頭一旦有了,就再難控制了,這個世界總歸是需要一套規矩在的,規矩若是被一再打破,那就再也沒有約束力了,你懂嗎?”
她的臉上一派肅然,再沒了之前笑嘻嘻的樣子,一字一句就像是砸在了他的心上,竟讓他一時有些不敢面對。
他突然覺得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人了,之前那個貪吃的她,剛剛那個嬉皮笑臉的她,再加上現在這個一派肅然對他講著大道理的她,每個樣子都不盡相同,卻又偏偏是同一個人。
“你……”程南收起了之前那副玩鬧的姿態,眉頭微微皺起,聲音也微微冷硬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能有這樣一番見識的人,絕不可能只是個普通人那麼簡單,程南心中一時有些驚疑起來,難道他們這隨便一抓,就抓了哪家的官小姐回來?
唐兮抿了抿脣,隨後神色卻又一派輕鬆起來,彷彿剛剛那副模樣只是一個錯覺一般。
“我能是什麼人啊?要是個有權有勢的,也不會這麼容易被你們抓到這兒來了。”她翻了個白眼,似乎在不滿自己如今的處境。
程南大量了她一番,發現她身上穿的衣服,布料雖然要比普通百姓的好上一些,但比起官小姐來似乎又差了一點,何況哪家小姐出門身邊不帶個侍女的?畢竟就連付靜蘭那個商賈之女都帶了丫鬟在身邊的,她這般姿態也的確不太像。
半晌,他眸色微動,似是想起了什麼事,試探道,“莫非……你是哪個商隊的人?”
唐兮詫異,“你怎麼知道的?”他們這一路走來的確是以商隊的姿態,這樣能省去不少麻煩。
程南見她不似作假,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道,“好好準備你的婚禮吧,我先回去了。”
“喂!”她忽然叫住了他,語氣淡淡的說道,“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當做沒有的,我之前的話你可以好好想想,若是想通了……就不要留在這種地方了。”
她是真心想勸他的,畢竟在這裡待了一天多了,也唯有這個人能說上幾句話,她自然是覺得要親切一點的,所以她不想看著他繼續錯下去了。
待人離開了,唐兮覺得有些疲憊的趴在了桌子上,這一刻她有些自我懷疑起來,明明她爲了這個國家做了那麼多,可爲什麼如今看起來卻依舊是一團亂麻?遭遇水災的難民沒人管,好好的百姓也被逼的落草爲寇,是她太無能了麼?還是……這個世界本就如此?
自我懷疑的時間並沒有太久,畢竟現在對於唐兮來說,時間可是非常寶貴的,若是再不快點,她可能真的就要嫁給山賊頭頭程南了。
於是她先將要來的草藥拿出來一樣一樣磨碎了,然後從懷裡掏出之前熟悉地形的時候隨手在地上採摘的草藥,這幾種藥都如野草一般普遍,所以轉了一圈,她就找全了。
只是這新鮮未經處理的草藥到底不比這樣要來的處理好的草藥,首先新鮮的就磨不成粉末……唐兮想了想,只能把它搗碎做成藥汁來配藥,只是這種方式她從來沒用過,一時有些掌控不了比例,配出來的藥也不知道藥效能有多久。
不過在這種地方可沒有人能給她試藥,若是打草驚蛇了後面可就很難一擊必中了,於是再不確定唐兮也只能咬牙相信自己了。
次日一早,就有人擡了箱子過來,唐兮打開一看,裡面裝的是鳳冠霞帔,她拿起來往身上比了比,有些大了,於是心中瞭然,這大概是他們從哪裡打劫來的“存貨”,不過竟然連這個都打劫?會不會太喪心病狂了?
她嫌棄的將東西放下,然後問道,“今天怎麼是你來的?昨天那個人呢?”莫非是被她一番說教說到懷疑人生,所以今天不敢來見他了?
“昨天?昨天是誰?”那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唐兮張了張嘴,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忘記問那人的名字了,於是頓時泄了氣,算了算了,還是隨緣吧。
“對了,我關在柴房那個朋友呢?他怎麼樣了?”她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還在那關著呢,放心吧死不了。”
唐兮頓時心中有譜了,還在原來的地方就好辦了,等找機會過去看看他,順便跟他通個氣兒,想來他這會兒恐怕還不知道付靜蘭主僕已經離開,只剩下他們這兩個倒黴蛋兒得想辦法自救了。
唐兮不是付靜蘭,讓她乖乖在屋子裡坐著是不可能的,於是她又開始找藉口,“喂,我都要成爲你們大當家的妻子了,總能有些自由了吧?我又不是方靜蘭跟你們有仇,你們總該對我這個大當家未來的夫人好點兒纔是。”
“呃……那你的意思是?”
“咳,我的要求也不多,我這個人吧,就是在屋子裡待不住,想出去透透氣,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派個人跟著我,我絕對不跑!”
那人遲疑了一下說道,“那我得去請示一下,你先等著吧。”
然後,唐兮就等來了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