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兮聽聞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如此……”
霍謹言自請前往邊關的舉動唐兮可以理解,無非就是以退爲進罷了,這會兒朝中由於皇上的默許,由那些人制造的關於霍謹言不好的言論漸漸多了起來,短時間內倒是沒什麼,但是時間長了大家也難免會有所動搖,覺得無風不起浪,從而對霍謹言產生懷疑,霍謹言在民間的聲望是好不容易堆疊起來的,若是一旦被動搖,那後果也是很嚴重的。
所以霍謹言直接請命離開京城前往邊關,如此一來反而會讓鳳烈狀況窘迫起來,因爲他的不作爲而將丞相逼的不得不前往邊關以正清白,他纔剛剛即位,這樣的事對他來說也是有些影響的,所以他勢必要在霍謹言離開京城的時候查清楚那些彈劾霍謹言的摺子的真實性。
但是霍謹言此舉其實也有很大的風險,他在京城的時候別人自是不敢把他怎麼樣,但他一旦離開了京城,暗殺什麼的定是免不了的,如今已經走了兩天了,離京城也有一段距離了,想來用不了多久那些人就要動手了,看來此行註定是危機重重了。
“不過……”唐兮皺眉,“大人帶著我做什麼?”這麼危險的時候還要帶著她一個不會什麼武功的女子,用來給他們拖後腿麼?
陸錚聞言撇撇嘴道,“聽說皇上對你很有幾分興趣,三哥這是怕他走了,皇上再對你起了什麼不好的念頭。”
“……”唐兮誇張的瞪大眼睛,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臉,“就我這張臉也能讓皇上起什麼不好的念頭?”
陸錚聞言頓時一臉贊同,“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就你這面黃肌瘦的小模樣,皇上吃飽了撐的纔會看上你!誰知道三哥怎麼想的。”
“……”雖然是實話,但是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會不會太傷人了?唐兮憂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不過說是這樣說,但唐兮心裡也大概明白,鳳烈上次見她,覺得她像鳳兮,所以纔會對她有幾分興趣,而霍謹言之所以想保護她,也只是因爲自己是“鳳兮的妹妹”而已。
“不過……”陸錚看著唐兮,忽然又皺眉道,“我怎麼瞧著你比以前好看一點了?”
“啊?有麼?”唐兮詫異的問道,她自己倒是沒怎麼發現自己有什麼變化。
陸錚肯定的點點頭,“比我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白了一點,臉蛋也豐滿了一點……老實說,是不是覺得自己太難看了才偷偷做了什麼美白的措施?”
唐兮翻了個白眼,“再難看也沒你難看!一個大男人一副脣紅齒白的樣子,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娘裡娘氣的還敢嘲笑我難看?”
一番話氣的陸錚直翻白眼,“我難看?我這叫難看?我要是難看這世上就沒有好看的男人了!”他對自己的臉蛋還是很有自信的。
“誰說的?”唐兮不服氣的反駁,“我們大人就比你好看多了!又好看又有男子氣概,那纔是男人該有的樣子!”
“三哥……”
“對,就是你三哥,比你好看多了!”唐兮得意道。
“是麼?”
突然,身後那熟悉的聲音響起,嚇的唐兮差點跳起來,一轉頭果然看到霍謹言站在自己身後,合著陸錚剛剛那句三哥不是對她說的而是在叫自己身後那人啊?
面對霍謹言,唐兮這會兒有點底氣不足,呵呵的傻笑了一聲,尷尬道,“大人什麼時候過來的?”
“就在你說‘我們大人就比你好看多了,又好看又有男子氣概,那纔是男人該有的樣子!’時來的。”霍謹言面無表情的將唐兮剛剛的話一字不落的重複了一遍。
唐兮頓時尷尬不已,昨天才對霍謹言說了自己不會選他,今日就被抓到在背後狠誇他,怎麼看怎麼像是小女孩的口是心非呢?他該不會是以爲昨天自己是因爲害羞說了謊吧?
唐兮心中忐忑不已,霍謹言卻並沒有追究的打算,只與陸錚說道,“你不是說你此番跟我前來是經過了你父親允許的麼?那這是什麼?”
說著,他拿出一封信遞給了陸錚。
陸錚接過信封一看,竟是自己父親寫來的,他頓時心虛不已,“額……父親說什麼了?”
霍謹言面無表情,“自己看。”
陸錚便趕緊拆開信封看了起來,心裡面安遠侯把陸錚好一頓罵,然後說讓他趕緊回家別給霍謹言惹麻煩之類的,然後又跟霍謹言道歉,說陸錚給他惹麻煩了實在抱歉什麼的。
陸錚看完了心不禁撇嘴,“什麼怕我給你惹麻煩,老頭子還不是看三哥近況不對想讓我離你遠些明哲保身麼?明明就是自私自利,倒是偏偏說的這麼好聽!”說著他將信折了折放了回去,然後冷哼一聲,“哼,我纔不回去呢,好不容易出了京城,我不回去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霍謹言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道,“陸錚,現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你要知道,如今想對付我的人不是那些不安分的大臣,而是皇上。”他頓了頓,抿脣道,“現在離京城還不遠,回去還不算遲。”
陸錚聞言,一下子收起了剛剛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微皺著眉,有些激動的說道,“三哥這是什麼意思?我陸錚是那種怕事的人麼?當初是你救了我一命,你是我的恩人,我又豈能在你最難的時候離開你?”
“陸錚。”霍謹言語氣也重了一點,“我說了現在不是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我此番去往邊關,路上必定危險重重,你之前非要跟去,我只當是你父親同意了的,那我自然無話可說,但如今我既然知道了你父親的意思,就斷不可容許你繼續任性妄爲,否則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又要我如何向你父親交代?”
陸錚一下子也被挑起了火氣,賭氣道,“誰用你向我父親交代了?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可以做主,就算是死了也怪不到你頭上,不管你說什麼,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霍謹言目光復雜的看了陸錚一會兒,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回了馬車。
待他走了,一旁看了許久熱鬧的唐兮纔敢出聲,她輕輕拽了拽陸錚的袖子,“喂,你是偷跑出來的啊?”
陸錚正在氣頭上,聞言頓時沒好氣道,“怎麼?不行?”
唐兮撇嘴,“這麼大火氣做什麼?誰說不行了?我這是覺得你夠義氣有勇氣呢!”說著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你,我之前倒是看輕你了。”
當所有人都反對他的時候,唐兮這句誇獎的話聽起來就格外順耳了,陸錚眼睛亮了亮,“真的?你真的這麼想的?”
唐兮點點頭,笑的隨意,“蠢是蠢了點,但如果我是你,我也會與你做同樣的選擇。”
看著眼前的女孩兒,依舊是那張算不上多好看的臉,但陸錚突然就覺得她整個人都似乎發著光,格外耀眼,陸錚看呆了。
不過唐兮卻沒有注意到陸錚的異常,她爬起來拍拍手轉頭向自己的馬車走去,“呆瓜,快走了,不然小心大人把你自己丟在這裡!”
陸錚聽到唐兮對自己的稱呼,意外的紅了紅臉,明明是取笑他的,可爲什麼這一刻陸錚只覺得彷彿是情人的暱稱般帶著曖昧的顏色呢?
陸錚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病了,對著這麼一個乾瘦的小丫頭竟然也會生出這樣旖旎的想法來,實在太不應該了。
他搖搖頭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然後從地上跳起來也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唐兮說的對,還是注意一點,否則要是被霍謹言給丟在這裡可就慘了。
霍謹言本想著等陸錚晚上睡著了留下兩個侍衛照看陸錚,然後他們偷偷離開,然而到了晚上他就懵逼了,因爲陸錚竟然纏著他要和他一起睡……
他黑著臉看著耍賴的陸錚,而後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好聲勸道,“這麼多帳篷爲什麼偏要跟我睡?讓人看了還以爲你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嗜好。”
可陸錚卻是鐵了心,“我不管,反正這裡都是自己人,丟臉也丟不到外面去,爲了防止三哥丟下我,我是不會出去的!”
霍謹言無奈了,他抿脣問道,“真的確定要與我一起去邊關?”
陸錚堅定的點頭,“我也不傻,知道我們這一路不會多太平,怎麼說我武功也還是不錯的,絕不會給你拖後腿的,三哥你就讓我跟著吧!”
霍謹言無奈嘆息了一聲,“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跟著吧,現在,回你自己的帳篷去。”
聽到霍謹言鬆口了,陸錚立馬開心了,他知道霍謹言答應的事沒有不認的,於是也不纏著他了,歡喜道,“謝謝三哥!那我就出去了,哈哈。”
聽到陸錚的笑聲,唐兮掀開帳篷簾子的一角朝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陸錚歡喜的從霍謹言帳篷裡頭離開,看來霍謹言終於鬆口了。
她打了個哈欠放下帳篷簾子,心中想著,霍謹言那個木頭,總是冷冰冰的,做事也太過冷硬不夠圓滑,倒是難得有陸錚這麼一個不離不棄的朋友。
次日一早,一行人再一次上路了,這段路都是山路,路上稍顯崎嶇,一路顛簸的極厲害,唐兮從未出過遠門,這會兒難免覺得難受,於是就半躺在馬車裡頭閉眼休息。
也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猝然一停,唐兮瞬間就驚醒了,她揉了揉眼睛掀開轎簾,“怎麼了?”
話一說完她就看到了前方攔在路上的一大批人,一個個長的兇神惡煞,手中還都提著刀,匪氣十足。
唐兮心中一緊,看來這第一波殺手已經出現了。
唐兮的馬車是在最後頭,離前面還是較遠些的,因爲也聽不太清楚那些人在說什麼,不過倒也不難猜出來,大概就是在裝作強盜打劫,不用多想就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談妥,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唐兮武功不怎麼樣,於是她將簾子撂下來,對外面的侍衛說道,“我不下馬車他們大概是不會注意到我的,一會兒打起來你們儘管去幫大人他們。”
周圍騎馬的幾個侍衛互相看了一眼,說實話他們也是不願意躲在這後頭的,何況唐兮說的不錯,這後頭他們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大可以放心,於是他們也沒吭聲,只是驅著馬往前靠了靠。
唐兮看到周圍的人都往前頭去了,便將簾子放了下來,得在馬車裡頭躲好別出聲才行,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他們還分心來照顧自己。
片刻之後,唐兮就聽到外頭傳來了打殺的聲音,兵器相接那刺耳的聲響和武器刺入皮肉之中的聲音,聽的唐兮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無論經歷過多少次,她還是對殺人這種事有些無所適從,猶記得第一次見到殺人的場面時,自己臉色發白吐的昏天黑地,可一向疼愛她的父皇卻面色嚴厲的訓斥了她,還逼著她一次又一次的觀看那種場景。
父皇公佈自己將死的消息之後的那一年,對唐兮來說就好像是一場噩夢,他用前面十二年的時間來對她好,讓她死心塌地願意爲他去死,然後又用一年的時間將那些她沒受過的苦加倍的降諸於她的身上,前面十二年她過的有多快樂,那一年她就過的有多苦。
父皇去世之後,她也曾下令殺過不少人,也曾遭遇過不少的刺殺,原以爲已經麻木了,不會再害怕了,可換了一個身份從此不用再僞裝自己之後,她才驚覺,原來無論經歷過多少次,她還是害怕。
唐兮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往事,驟然轎簾被從外面掀開,唐兮幾乎是本能的就握著手中的匕首向前刺去,然後手在送到一半的時候卻驟然被人握住,熟悉的嗓音在頭上響起,“是我。”
唐兮手一僵,有些迷茫的擡起頭,霍謹言的臉就那麼映入眼簾,她的目光本還帶著不安,卻在看清霍謹言的那一刻倏然安靜下來,悶悶的喚了一聲,“大人。”
那聲音雖然悶悶的,但是莫名的霍謹言卻從中聽出了心安的味道,心驀的一顫,他轉過頭去讓自己的聲音儘量不帶什麼感情,“這裡很危險,跟我來。”
此刻的唐兮異常的安靜乖巧,聽了霍謹言的話什麼也沒說,只輕輕扯住了霍謹言的衣角,然後跟著他下了馬車。
霍謹言感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他微微一頓,偏過頭去就看到緊緊捏著自己衣角的手,看的出她很用力,手指都有些泛白了。
若是鳳兮,她一定不會以這副柔弱的姿態躲在自己身後。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可霍謹言這一刻卻覺得心絃似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撥動了一下。
他抿了抿脣最終也沒說出“放手”兩個字來,只是神色越發淡漠,聲音也越發冰冷,“跟緊了。”
沒有了馬車的遮擋,外面的血腥之色直接躍於眼底,她扯著霍謹言衣角的手越發用力,彷彿只有這裡才能讓她如墜冰窟的心有一點點的暖意。
看著走在前面高大的身影,唐兮神思漸漸有些恍惚,猶記得那次被刺殺差點死掉,也是霍謹言出現在她的面前救了她,她有時候甚至忍不住想,霍謹言是不是安了一雙眼睛在自己的身邊?爲什麼每一次自己出事,第一個來到自己身邊的人都是他。
又或者,這就是那玄之又玄的所謂的緣分?
那一年她十七歲,登上皇位三年了,她已經有了不少的勢力,怡親王才終於驚覺了不對勁,再加上霍謹言不時的與他作對,他越發覺得舉步維艱了。
當初如小貓一般聽話的少女,開始有一代帝王的樣子了,怡親王終於有些坐不住,於是他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手段,策劃了一場刺殺,那是鳳兮上位以來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危機。
怡親王選在了中秋宮宴之際動手,本是和樂融融的場面,一羣黑衣刺客卻從天而降,手持利劍直衝她而來。
“有刺客!”有人惶恐。
“啊!救命啊!”有人尖叫。
“快!保護皇上!”這是李公公那獨有的尖利嗓音。
鳳兮懵了一瞬之後,求生的本能就讓她朝身側一躲,雖是狼狽,卻也總歸是躲開了,而後御林軍就與刺客廝殺起來。
現場一片混亂,無數人淒厲的慘叫聲,還有無數鮮紅的血灑在地上,不斷有人在鳳兮的身前倒下,她心中怕的要死,可她還是在維持著表面的鎮定。
她是皇上,無論何時,她都不能失了威嚴。
御林軍很勇猛,可是這些刺客同樣有備而來,天知道這麼多的刺客是怎麼混進皇宮裡來的,鳳兮麻木的看著他們廝殺,可是那刺客卻彷彿殺不完一樣,倒下一批還有一批。
“陛下小心!”不知是誰大吼了一聲。
鳳兮轉頭,就看到一柄長劍對著自己的心口刺來,瞳孔驀然一縮,這一劍,她避不過去。
這一劍刺到心口,她必死無疑。
一瞬間腦海裡閃過許多東西,有她的父皇,也有鳳烈,她在不捨,而更多的是遺憾,遺憾自己終究是未能完成父皇的囑託,各種複雜的情緒中,還夾雜了那麼一絲絲的輕鬆,即將解脫的輕鬆。
她沒有閉上眼睛,就那麼直直的看著那劍尖,然而預料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驀然落入了一個懷抱之中,那個懷抱很溫暖,將她身體裡的冰寒瞬間驅散。
那人抱著她一個閃身躲開了那一劍,然而鳳兮還是聽到了利劍刺入皮肉的聲音,心驀然一縮,就想擡頭去看那人的傷口,然後剛剛擡起頭,眼睛就被一雙溫熱的手捂住了。
頭頂那人的熟悉的聲音傳來,還夾雜著一絲痛苦的悶哼,“別看。”
是霍謹言啊,瞬間鳳兮就安下心來,緊接著心又提起,急忙問道,“你傷到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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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說著,霍謹言一手將她的頭按在了懷裡,另一支手一劍解決了剛剛的刺客,然後將她帶到了一邊不太起眼的角落裡。
她其實是有些貪戀這個溫暖的懷抱的,更貪戀此刻看不到任何鮮血的感覺,這讓她覺得很安心。
然而將將站定了片刻,鳳兮就驀然推開了霍謹言,她先是微不可查的掃了霍謹言一眼,注意到他的傷口只是在胳膊上,心中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繼而她理了理衣發,目光略帶冰冷的看著霍謹言,“丞相越矩了。”
明明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肩膀,明明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可此刻卻有著一種不容冒犯的威嚴。
霍謹言垂眸,微微俯首,“皇上恕罪。”
她這才稍稍緩和了臉色,“雖是越矩,可丞相也是爲了救朕,朕自不會計較。”
說完,她將目光移到了滿場的混亂之上,這場打鬥已經將近尾聲,地上堆滿了屍體,到處都是鮮血,刺眼的很,面對這修羅一般的場景,她卻面色平靜,“御林軍聽令,留活口。”
霍謹言站在她的身後,目光一直流連在她的身上,甚至可以看清她身體那微不可查的顫抖。
縱使害怕,她卻依舊在逞強,她的面具從不敢輕易摘下。
最終,御林軍留下了三個活口,他們本欲咬斷嘴裡的嘟囔,卻被人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待取出了他們口中的毒囊,這纔將人壓到了鳳兮的面前。
“清點一下死傷的人數。”
鳳兮說完便一步一步走到了那三人的面前,冷聲道,“誰指使你們來的?”
中間那人將頭一扭,“殺了我吧。”
鳳兮突然笑了,她本就生的極美,這會兒突然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那刺客竟然一時看呆了,可緊接著就感到手臂一痛,他怔怔的低頭,就看到自己的右臂掉在地上,還在地上滾了滾。
繼而那鑽心的痛便一波又一波的涌上來,那人慘叫一聲,瞬間就白了臉,看著鳳兮的眼中滿是恐懼之色,本以爲是個絕色少女,可她卻能面不改色談笑間就砍了自己的胳膊!
這一刻他才後知後覺,站在自己眼前的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少女,而是那個以暴虐著稱的帝王。
那些活著的大臣們就站在一旁,見到此景更是一個個慘白著臉,甚至有的還忍不住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