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報喜不報憂,但總歸看完了信,她心中也稍稍好受了一點。
唐兮不知道,自己這被軟禁的日子還要持續(xù)多久,更不知道鳳烈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想的通,不過那日大吵一架之後,唐兮倒是也得了一點福利,那就是鳳烈準(zhǔn)許她每個月十二的時候出宮轉(zhuǎn)轉(zhuǎn),不過同樣的,身邊跟著的人也是要多了許多,而且是寸步不離,唐兮就算有心逃跑,也註定難以成功。
但能多了一點點自由,對唐兮來說已經(jīng)實屬不易,她也不敢再要求太多了,好在如今也磕磕絆絆過去了一個多月了,她只要再耐心登上兩個月,胭脂色應(yīng)該也就能到手了。
不過出宮的時候,春和樓她是不敢去的,以鳳烈多疑的性子,萬一要是查到了歸來閣那邊,爲(wèi)了絕了她的後路把歸來閣一鍋端了,那她可就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於是每個月出宮的時候,她都是真的在四處散心,在這裡吃點東西,在那裡聽聽小曲兒,賞花賞月賞日出,每次都是過的十分精彩,或者說,只要沒在皇宮裡,她就總是要比平常開心一點的。
鳳烈來看她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了,她覺得大概是這冷戰(zhàn)正在沖淡他對她的感情,當(dāng)跳出親情這個身份之後,他自然會慢慢發(fā)現(xiàn),作爲(wèi)一個不愛她的女人,她是一點也不招人待見的。
算算日子,三個月的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了,她從夏末熬到了冬初,如今鳳烈也有大概半個月沒來過了,等再過一個月,自己拿到了胭脂色,再找他談?wù)劊蛟S他就會放過自己了吧。
唐兮是真的以爲(wèi)鳳烈已經(jīng)開始放棄自己了,直到……有一天半夜覺得口渴醒了,她在黑暗中察覺到了一道目光,正溫柔的注視著自己。
剛剛驚醒的她當(dāng)即就不敢再動,一瞬間幾個想法掠過自己的腦海,是刺客?或者是霍謹言?可對方卻始終沒有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對方纔緩緩朝她走近,她的心跳如擂鼓,緊張不已,直到對方走到了她的牀前,她聞到了熟悉的薰香,才頓時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竟是……鳳烈。
他在她牀前站了一會兒,一雙手似乎在伸向她的臉頰,卻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後只幫她掖好了被角,然後才轉(zhuǎn)身悄然的離開了房間。
直到屋子裡重新變的寂靜,唐兮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怔怔的躺在那裡望著牀頂許久,鳳烈他……是沒晚都會來看她麼?在她不知道,在她睡著的時候?
忽然,她覺得心酸酸澀澀的泛著疼,鳳烈這個傻孩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想明白,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呢?
對於這件事,唐兮沒有說,只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在鳳烈來的時候,依然只是安靜的做自己的事,只當(dāng)鳳烈不存在一般。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已經(jīng)變的這樣冷漠,她甚至覺得,如今只要有鳳烈在,她就已經(jīng)不會再露出半點笑容了……他們的姐弟情分,終於還是在這長久的軟禁和冷戰(zhàn)之中慢慢消磨,對待鳳烈,即使她心中愧疚亦或者是心疼,面上也不會再表露出半分了。
直到過年的那晚,鳳烈同她一起吃過年夜飯,她依舊全程冷漠,吃完了飯之後起身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鳳烈忽然喚住了她,語氣帶著難以言說的落寞,“姐姐如今……就真的這般討厭我麼?討厭到,連最後一個年夜飯都不肯陪我吃完?”
唐兮腳步一頓,轉(zhuǎn)過頭的時候,臉上帶著錯愕,“你……你說什麼?”一瞬間,唐兮還以爲(wèi)鳳烈是知道了自己身中劇毒的事,心中頓時驚慌不已,以鳳烈的偏執(zhí),若是知道自己中了毒,那大乾這個國家怕是要直接被毀了。
她之所以不肯告知鳳烈,就是怕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來,她不希望自己成爲(wèi)挑起戰(zhàn)爭的引子,不想成爲(wèi)人們口中的那個紅顏禍水。
鳳烈擡頭看向她,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此時透著無盡的悲涼,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姐姐不是要走麼?我成全你。”
唐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臉上帶著驚喜之色,一下子抓住了鳳烈的胳膊,“你是說真的?”
一瞬間,鳳烈似乎被她眸子裡的驚喜刺痛,頓時偏開了目光,不再與她對視,聲音很輕的說道,“真的,只求姐姐最後予我一個月的時光,我……就放你走。”
唐兮驚喜過後,再看鳳烈那悲傷落寞的模樣,頓時後知後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的表現(xiàn)似乎的確傷害了他,於是有些訕訕的收起來笑容,但心裡還是有些不確定,於是小心翼翼道,“你真的要放我走?不會騙我吧?”
鳳烈看了她一眼,“君無戲言。”
唐兮頓時心中大定,“好,那一言爲(wèi)定。”
鳳烈沒再說話,看著眼前的食物卻已經(jīng)再沒了半分的食慾,於是放下筷子準(zhǔn)備回去,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又頓住,沒有回頭,只是微微側(cè)目,“其實……你早就知道我晚上過來的事了吧?”
唐兮微微一愣,卻沒有回答,只抿了抿脣道,“恭送陛下。”
鳳烈頓了頓,隨後終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大概就是在那一晚,他察覺到她醒來,可她卻還是裝作什麼都沒發(fā)生過,對他依舊冷漠的時候,他才終於確定了,唐兮的心,他是捂不化的。
兩人達成了協(xié)議,但唐兮也不敢對他太好,只怕再讓他對自己有了不捨,所以對待他也就如同對待一個普通人那樣,沒有多麼討好,但也不再抗拒。
正月十二的那天,又到了一月一次出宮的日子,這一次,唐兮將會拿到胭脂色。
如今青霜白露也變相的被軟禁在宮裡,很難出宮,只能以信鴿與大乾有所聯(lián)絡(luò),於是便只能告知唐兮,他們在京城裡有一家鋪子,讓唐兮親自去取胭脂色,畢竟現(xiàn)在也只有她還有那麼一個出宮的機會了。
與鳳烈約定好之後,也不用總怕她逃跑了,於是總算,她出宮的時候身邊不再跟著密密麻麻的一羣人了,這一次身邊也就跟了十個侍衛(wèi),行動上算是自由了許多。
她按照青霜白露的說法找到了那家店鋪,那是一家賣胭脂水粉的小店,地段並不繁華,所以也並不顯眼。
店裡的人都是認得唐兮的,所以一看到唐兮來了,頓時便一臉殷勤的朝她走過來,“姑娘要點什麼?”
唐兮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後淡淡道,“給我拿你們店裡最好的胭脂過來看看。”
店家應(yīng)了一聲,然後便帶著唐兮去看最新款的胭脂,熱情的給唐兮介紹著,瞅準(zhǔn)了空檔,這纔將衣袖中藏著的一個小瓶遞給了唐兮,小聲道,“主子讓你加快進度。”
拿到了胭脂色,唐兮心裡有點激動,不過面上自然不能有所表示,於是只淡淡的“嗯”了一聲,之後隨便挑了幾盒胭脂,便帶人離開了。
爲(wèi)了不表現(xiàn)出什麼異常,唐兮便也沒有當(dāng)即就返回皇宮,而是如往常一般又帶著人去聽人說書。
不過唐兮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次她居然遇到了刺客。
唐兮剛離開了熱鬧繁華的地段,在一處小巷裡,頓時就有數(shù)十個黑衣人從天而降,目標(biāo)十分明確的直奔她而來,而該死的這一次她偏偏只帶了十幾個人!就算都是高手,卻也在衆(zhòng)人的圍攻下有些自顧不暇起來。
唐兮心裡急的要死,好不容易等到鳳烈想開了,又拿到了胭脂色,半月之後自己就可以前往南越了,可結(jié)果難道她就要死在這裡了?
不過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對方是想抓她而不是殺她!她頓時心中大定,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只要不是想當(dāng)場殺了她就還有希望!
眼看著侍衛(wèi)們節(jié)節(jié)敗退,她咬咬牙,直接從口袋中拿出胭脂色的瓶子,將裡頭的藥丸一口吞下!
不知是誰眼尖注意到了她的動作,竟突然大喊了一聲,“不好!她服毒了!”
“……”隨後唐兮就一臉無語的看到那些刺客頓時激進起來,拼著受傷也終是衝了過來,然後一掌砍暈了她,匆匆就帶著她離開了。
剩下的一半黑衣人則糾纏住了餘下的侍衛(wèi),讓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唐兮被帶走。
不過到底這是京城,支援的人很快就到了,將餘下的黑衣人盡數(shù)抓獲,不過對方都是死士,一個不注意就都服毒了,於是,便是這最後一點線索也斷了。
鳳烈聽說唐兮被擄走的消息時,第一反應(yīng)是,她連這最後半月的時間都不想和他度過了,不過還沒等傷心,侍衛(wèi)就說明了唐兮與對方應(yīng)當(dāng)不認識,因爲(wèi)唐兮一直在劇烈的反抗。
然後鳳烈的臉頓時就白了,“如此說來,她很可能會有危險?”當(dāng)即他就坐不住了,霍然起身道,“不行!朕要去救她!”
“皇上!屬下們已經(jīng)在全城搜查他們的下落了,您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你讓朕怎麼稍安勿躁?你們這些廢物!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統(tǒng)統(tǒng)去爲(wèi)她陪葬!”鳳烈的情緒很激動。
跟著唐兮的侍衛(wèi)長嚇的當(dāng)即跪下,“皇上恕罪!屬下定會追回兮公主!”
說完,他猶豫了一下,有些不敢說,但又怕自己不說,到時候皇上知道了會更生氣,所以最後還是咬咬牙開口道,“另外……當(dāng)時屬下們在打鬥的時候,兮公主突然不知道服下了什麼,刺客中有一人大叫不好,說是……說是兮公主服毒了,不過我等也沒有看清,並不知道情況到底如何!”
鳳烈聞言,臉色更加陰沉可怕起來,“服毒?她哪來的毒?”
侍衛(wèi)嚇的瑟瑟發(fā)抖,“屬下……屬下不知道啊!按道理來說,兮公主是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毒物的,何況當(dāng)時對方並沒有殺了她的意思,她也沒有道理要服毒啊!屬下覺得事情實在有些蹊蹺。”
鳳烈瞇了瞇眼睛,覺得他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唐兮好不容易重活一次,的確沒有立場就這麼放棄生命,更何況他還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放她走的,她心心念念著霍謹言,沒道理就這麼放棄的。
於是他冷冷道,“讓人去查,將她去過的地方一一查一遍,看看她吃的東西究竟是哪裡來的。”
侍衛(wèi)立即應(yīng)了一聲,再不敢耽擱,急忙起身就離開了房間。
鳳烈看向遠方,目光中帶著隱隱的憂色,姐姐,你一定不能有事,我會救你的,如今……我已經(jīng)有能力保護你了。
這頭,京城已經(jīng)全城戒嚴,城門也是被重重把手著,對於出城的人嚴格排查,另外更是有幾個小隊,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四處搜查,包括客棧民居,全都不曾放過。
而唐兮這邊,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眼睛被矇住了,嘴被堵著,手腳也都被綁著,人也是被扔在地上,冬天本就冷的很,她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有多久了,這會兒已經(jīng)覺得渾身冰涼了。
察覺到自己不遠處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她頓時沒敢亂動,靜靜的聽著對方講話。
一個男子的聲音帶著些焦慮道,“怎麼辦?這會兒已經(jīng)全城戒嚴了,按照他們這麼個搜索法兒,恐怕沒多久就要搜到咱們這邊來了。”
另一個男子聲音道,“是啊,出也出不去,這樣待著也很快被抓到……也不知道主子準(zhǔn)備怎麼辦?”
“唉……估計最後還是得殺出去,主子帶著人馬在城外準(zhǔn)備接應(yīng),咱們拼上性命,大概人也是能帶出去的。”
另一人似乎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也帶著些許無奈,“想開點……咱們本就是替人賣命的,早晚都是個死,至少咱們死後,家裡人還能得到一大筆銀子,也算值了。”
之後大概兩個人心情都不大好,就再沒說話了,唐兮看再也聽不到什麼消息了,於是這才掙扎著想坐起來,畢竟地上真的太亮了,她覺得自己要受不住了。
兩人很快就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聽到她掙扎,頓時走了過來,“醒了?”說完話,一把將她臉上的眼罩拽了下去。
突然的光亮讓她覺得眼睛微微有些不適,適應(yīng)了一會兒纔看清屋子裡的情況,看樣子她這是被人扔在柴房,剛剛那兩個人應(yīng)該是坐在不遠處的那個木桌旁喝茶。
她嗚嗚了兩聲,示意讓他們把她嘴上的布條也取下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道,“也有大半天的時間了,估計也餓慘了,給她拿點吃的吧?”
另一人冷哼了一聲,看了她一眼道,“也不知道她哪裡好,竟值得這鳳元的皇帝這般喜歡?”
那人呵斥了一聲,“行了別說了,快去拿東西過來吧。”
一個人走了,去給她拿東西,而另一個人還在這看著她,看她一副想要說話的樣子,便蹲下來替她取下了嘴上的布條,“怎麼了?”
唐兮看了那人一眼,“你是北陽的人?”
剛剛那人說話的時候,唐兮從那人的話裡聽出了些東西來,他說的是“鳳元的皇帝”,會這樣說話的話,他們就應(yīng)該不是鳳元的人,那麼就很可能是南越或者北陽的人。
如果是南越,那麼只可能是那邊知道了她與霍謹言的關(guān)係,所以想要抓她做人質(zhì);如果是北陽的話,要麼是厲風(fēng)和厲玲瓏想要報復(fù)自己,要麼……也是想拿她來威脅鳳烈。
想想那人說的話,他只提到了鳳烈,而沒有提到霍謹言,所以她更傾向於後者。
而那人聽到她的話,頓時眸臉色一沉,隨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給我老實點兒!我們是什麼人,你很快就會知道!”
這人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明顯了,看來她是猜對了,就是不知道,是厲風(fēng)的意思還是厲玲瓏的意思?
不過顯然,眼前的人一下被她猜中了身份,已經(jīng)有些惱怒了,若是她再問下去,對方很可能會惱羞成怒,對她而言可不太妙。
於是她轉(zhuǎn)而道,“能不能讓我從地上起來?地上太涼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凍的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那人微微皺眉,不過看唐兮的確脣色蒼白,也怕她再凍壞了身子,到時候還得給她找大夫,反而更麻煩,便也沒多說什麼,一把將她拽了起來,然後將她拉到了剛剛他們坐的地方讓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唐兮感激的點點頭到道,“多謝。”
說完就著他的手便喝下了一杯茶,一杯熱茶下肚,的確覺得舒服了不少。
看剛剛那人還沒回來,再加上這個人似乎也好說話一點,於是她想了想便開口道,“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京城吧?你們抓了我,準(zhǔn)備怎麼離開?”
那人皺了皺眉,沒好氣道,“用不著你操心,別想著耍花招,否則我也不介意在你身上劃一刀。”
唐兮看他這麼兇巴巴的,倒也沒氣餒,只繼續(xù)道,“別這麼兇嘛,你看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乾坐著多尷尬?聊聊天不是很好麼?哎,你說說看你主子爲(wèi)什麼要抓我啊?就算要抓我也該有個萬全之策不是?如今這般,不等於是在讓你們來送死一樣麼?”
說完,她又商量道,“要不這樣吧,你放了我,我保證不追究你們的責(zé)任怎麼樣?到時候一樣可以升官發(fā)財?shù)摹!?
那人冷笑了一聲,“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子?別說能不能活命升官發(fā)財,就算真的可以,可我們的家人都還在北陽,到時候他們可就必死無疑了!”
唐兮“啊”了一聲,“原來真的是北陽啊?”
那人一愣,頓時後知後覺的發(fā)現(xiàn)被套了話,順口就說出來了,於是他一下子惱羞成怒起來,“啪”的一下猛拍了一下桌子,“可惡!你給我閉嘴!”說完,一下子又把剛剛那個布條拿起來,準(zhǔn)備把她嘴堵上。
唐兮嚇了一跳,急忙安撫道,“別別別,我一會兒還得吃飯呢!你堵上了一會兒還得再拿下來,多費事?我保證再不亂說話了,如何?”
那人怒氣未消,只是聽了她的話也有些猶豫,就猶豫了這麼一下,剛剛那人就端著飯菜回來了。
唐兮立馬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樣,“你看你看,人回來了吧!”
那人冷哼了一聲,總算是放下了躍躍欲試的手,另一人看了,頓時奇怪道,“這是怎麼了?”
被人套了話,那人自覺沒面子,於是也只冷哼了一聲道,“沒什麼,給她繩子解開讓她吃飯。”
那人雖然覺得奇怪,但倒也沒再多問,於是上前給唐兮解開了手上的繩子,還不忘威脅了一句,“別想著逃跑,這院子裡都是我們的人,你是跑不出去的。”
這話唐兮倒是信的,那天足足有三四十人,即使死了一些,也起碼還能剩個十幾人吧?反正她這三腳貓的功夫是別想自己跑出去了,而且由於鳳烈看的緊,她身上也沒有自制的迷.藥了,如今能做的,也就是等鳳烈來救她了。
於是她活動了一下手腕,老老實實的吃起了飯,之前還不覺得,這會兒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她也頓時就覺得餓了,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或許是覺得乾坐著無聊,剛剛拿飯過來的那人竟是主動跟她聊起了天來,“你那天吃的是什麼東西?”
“嗯?”唐兮愣了一下,隨後纔想明白對方問的是她被抓那天吞下的胭脂色,她那是看自己要被抓了,怕再不吃就沒機會了,所以才當(dāng)場吞下的,不過這在他們這些不明真相的人眼裡看來,倒的確是顯得奇怪了些。
於是她嚥下了嘴裡的飯菜,笑瞇瞇的說道,“是我剛買的糖豆,我怕你們抓了我不給我飯吃,我就自己先墊點,不過沒想到是我錯怪了你們,你們還是挺有人性的。”
“……”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危險關(guān)頭居然還想著吃糖豆?
看著對方一臉便秘的表情,唐兮心中偷笑了一下,隨後看到之前被她套了話的人正偷偷往這邊看,臉上還帶著一種看好戲的表情,頓時想到,對方很可能是故意沒有提醒那人不要隨便跟她說話,就爲(wèi)了看他笑話呢。
想到這裡,她頓時心裡就有譜了,知道那個人是不會阻止她說話的,便一臉不懷好意的對這個還沒被她套過話的人說道,“我回答了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也該回答我一個問題?”說完,也不等對方反應(yīng),就自顧自的說道,“我聽說你們主子有穿女裝的癖好,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