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躺在牀上,望著高高的屋頂,承塵,不知爲什麼,腦子裡就象跑馬燈似的,怎麼也安定不下來,總覺得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一樣,我思前想後的,開始仔細的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前天我們剛剛從薰園回來,太子和四阿哥就來了,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反正胤祥有些憂鬱,並沒有上朝,又在家陪了我一天,昨天晚上四阿哥又來了,不知他們說了什麼,反正胤祥臉色有些差,問他,他也不說。今天他進宮去見康熙,康熙貌似沒答應,胤祥說原因是康熙想留他下來輔佐太子。
即使這樣,胤祥還是信心滿滿,說他一定會說服冷麪王和康熙的,再給他一點兒時間,因爲他現在在太子眼裡,也不算什麼。
沒想到今天傍晚四阿哥又來了,把胤祥叫到了書房,他們不知道在書房說了些什麼,從書房出來後胤祥的臉色怪怪的,當我問他四阿哥和他說什麼時,他先是探究地看了我一陣,隨後像是想明白了一樣,笑著搖搖頭否定了心中的猜測,“沒事,就是勸我別去杭州罷了。”說完後他把我摟進懷裡,話裡有話地說,“薰齊兒,你放心,我們最終一定能到杭州的,因爲我相信你對我的真心不會有假。”
我不明白什麼叫他相信我對他的真心不會有假,難道他懷疑嗎?問他,他只是笑笑,說從不曾懷疑。
也許是四阿哥那冷麪王對他說什麼來阻止我們離開吧,雖然早料到四阿哥一定會阻止,畢竟據我所知,那冷麪王與其他兄弟都不和,在那麼多兄弟中,就十三是真心對他的,他應該算是四阿哥的左膀右臂了,四阿哥又怎麼會捨得他走,胤祥這麼一走,他在奪嫡過程中不是失去了很重要的力量了嗎?
因爲這個原因,我心裡一直不安,可是胤祥卻斬釘截鐵地說他一定會說服那個冷麪王的,他說那個冷麪王一直很疼他,我卻不怎麼相信,如果那個冷麪王真捨得放他走,就不會天天來勸他了不是嗎?
不過看胤祥那麼肯定,我想或許那個冷麪王真會答應吧,一來或許真如胤祥說的,那冷麪王真心疼他,二來,我也想好了,四阿哥在那場無硝煙的戰爭中採取的措施的“爭就是不爭,不爭也爭。”他靠的並不是權勢來奪得天下,他靠的是康熙對他的認可最終成功了。他深深的知道,作爲一個帝位,最討厭的是兒子爭奪帝位。所以他懂得怎麼樣隱藏自己的野心,整天就像一個閒散人一樣在家誦經唸佛的,既不拉幫結派,也不擴大勢力,彷彿對帝位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他這麼努力地不想讓康熙和其他人洞悉到他內心的真正想法,那又怎麼敢明目張膽地阻止胤祥去杭州呢,他這麼一阻止,不是讓康熙起疑了嗎?
至於康熙,按照胤祥的說法,並不是特別的反對,只是說希望胤祥能夠留下來輔佐太子。
我想,太子身邊有的是能人,並不缺胤祥,胤祥才17歲,資歷太淺,沒權沒勢的,實在承擔不起輔佐太子的重任,可以另選他人不是嗎?
憑著這樣的設想,我抱定希望覺得我們是可以去到杭州的。就算康熙和四阿哥阻止,只要胤祥的心足夠堅定,別人想攔也攔不住。
可是今天四阿哥過來之後,不知爲什麼,我沒有原來那麼自信了。雖然我看得出來胤祥並沒有動搖,可是……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心裡不安。
不行,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帶著胤祥離開,我不能讓他留下來遭受迫-害,我不能讓歷史重演,我不能讓他走向那樣的宿命,我要努力改變歷史。
一想到歷史上他的命運,我就忍不住全身顫抖,內心惶恐無比。我緊緊握住拳頭,我一定要想個辦法讓康熙和四阿哥同意我們去才行。
可是我該想什麼辦法呢?
突然想到了怡萬家。
對了,貌似康熙不讓去的理由是輔佐太子,那要是太子同意了,想必康熙也不會說什麼了。因爲康熙一向寵太子,而且爲了太子的威信,康熙對太子的請求幾乎有求必應。
只要康熙和太子同意了,相信冷麪王也不敢說不行了。
這麼想著,我高興起來,要說服太子,這個好辦,太子貪財,只要我明天去找他,說每年願意多給他幾十萬兩銀兩就好了,想必他會答應的。
終於理不出個頭緒來了,我這才安心下來,滿心歡喜地以爲這下我和胤祥終於可以離開了,可是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的籌謀雖然不錯,可是別人卻棋高一著,我壓根還來不及實施自己的計劃就已經被人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