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沒有說謊,到了第二日,他就派來了自己的內(nèi)侍,催促趙熠前往御書房批閱奏摺。
但是趙熠壓根沒有搭理,如此一連兩日,每日嬴政的內(nèi)侍都會前來,趙熠都是同一種態(tài)度,打死不動身,他寧願親自拿起鋤頭挖游泳池,也不願意進(jìn)宮批閱奏摺。
結(jié)果到了第三日晚膳之後,終於迎來了瓊枝夫人的駕臨。
儘管沒有看到贏麗曼的身影,但是看到瓊枝夫人氣勢洶洶的表情,趙熠就已經(jīng)開始頭疼。
“你要我說你什麼好!”瓊枝夫人一揮手就趕走了圍在趙熠身邊的美婢。
誰不清楚瓊枝夫人對於趙熠的份量,所有人立刻離開趙熠身邊,把空間留給這對母子。
“母妃,您怎麼來了?”趙熠明知故問,“有事您就吱個聲,或者派人來叫我去宮裡面也行啊,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連你父皇都請不動你,我哪兒敢讓太子殿下屈尊降貴入宮呢?”瓊枝夫人的話一出口,就讓趙熠頭皮一陣發(fā)麻,只能訕訕然衝著瓊枝夫人笑。
“笑,你還笑,你還有臉笑!”瓊枝夫人看著趙熠賠著笑臉的樣子,瞬間爆發(fā)了。
“你說人家誰當(dāng)了太子,不是知道該勤勉用功,怎麼到了你這裡,就只是讓你看個奏摺,你都推三阻四,你,你真的是要?dú)馑牢野∧悖 ?
“成天就知道待在府裡面,也不知道在做什麼,老讓人看到你陪著那些美婢們玩物喪志,你還有沒有點(diǎn)腦子,你是太子,你覺得自己這樣像話嗎?”
整個大秦,恐怕也就只有瓊枝夫人對趙熠訓(xùn)話時,趙熠能夠做到全程規(guī)規(guī)矩矩老實(shí)聽話。
得虧今日來的只有瓊枝夫人,否則要是讓嬴政或者贏麗曼看到這一幕,非得把他給笑話死,饒是如此,趙熠也大感吃不消。
“是是是,母妃大人消消氣,我知道錯了,從明兒個開始,我定然每天去御書房打卡,保證不再惹母妃生氣了!”趙熠趕緊認(rèn)錯。
以他對瓊枝夫人的瞭解,趙熠知道自己如果不認(rèn)錯硬扛,瓊枝夫人能夠在這裡訓(xùn)斥他一整晚上,而且還不帶重樣的,那他明天就真的什麼事兒都不用做了。
“當(dāng)真會去?”瓊枝夫人自己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壓根不信趙熠的話。
“真,比真金還真!”趙熠用力點(diǎn)頭,結(jié)果沒想到……
“好,那本宮今日就在這裡住下了,明日一早,我與你一同進(jìn)宮!”瓊枝夫人好整以暇坐到了趙熠對面,逼視著自己兒子。
“啊?”趙熠瘋了,母上大人如果留下,明日真的會一大早就把自己從牀上扯起來,那絕對是趙熠平生最痛苦的事情,“母妃,這不合規(guī)矩吧,父皇不會……”
“你不用擔(dān)心。”瓊枝夫人微微一笑,“你父皇已經(jīng)給了諭旨,本宮今日留在太子府,是得了他首肯的,所以不會有誰敢拿這種事情來說事。”
老東西,我與你不共戴天!趙熠幾乎把這話給喊出來,可事已至此,趙熠也無可奈何。
果然,到了第二日一早,四更天剛過不久,瓊枝夫人就親自來喊趙熠起牀。
瓊枝夫人喊人的方式很別緻,直接一盆水潑在了趙熠牀榻上,這樣趙熠就算想賴牀也不可能了。
依著瓊枝夫人的說法,反正進(jìn)宮前也是要香薰沐浴的,這樣正好處置。
趙熠徹底服氣了,幾乎是閉著眼睛讓美婢們把他捯飭完,然後在瓊枝夫人的壓迫下,五更天不到就來到了咸陽宮門外。
但即便如此,等到趙熠進(jìn)入宮城,來到御書房前,嬴政已經(jīng)在御書房看奏摺有一陣子了。
看到趙熠到來,嬴政眼底掠過一抹喜色,可是趙熠進(jìn)來卻完全無視嬴政龍案上,堆積如山的案牘,自顧自行禮後說道:“父皇,今日應(yīng)該無事吧,無事我就在這兒補(bǔ)會兒覺!”
逆子!嬴政火氣瞬間上涌,本來他還想要晾一晾趙熠的,可沒想到這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甚至巴不得自己生氣擼了他的太子之位。
“睡什麼覺,朕讓你來是讓你睡覺的嗎?”嬴政決定直接上硬菜,“這邊的奏摺,全是你的,章邯,監(jiān)督太子批閱奏摺!”
聽到嬴政的命令,章邯立刻托起將近六十斤的書簡奏摺,來到趙熠的案前,重重放下。
趙熠看著快有自己坐著那麼高的案卷,腦瓜子頓然嗡嗡的,卻也只能夠無奈開始看奏摺。
到底是穿越者,趙熠很快就通過分門別類和時間差異,將面前雜亂無章的奏摺分好類,隨機(jī)便快速看起奏摺。
趙熠其實(shí)就是懶,處理奏摺這種事情,速度其實(shí)在某種程度上,比嬴政還要快一些。
他處置奏摺的方法也很簡單,從時間先後和奏摺情況的輕重緩急來決定翻閱,畢竟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沒必要浪費(fèi)時間。
如此一來,趙熠翻閱奏摺的速度,比嬴政都快了將近一倍有餘,把一旁的章邯看得目瞪口呆,卻又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嬴政在龍案上看得嘖嘖稱奇,沒想到自己這個逆子,居然做起事來絲毫不馬虎,正準(zhǔn)備下去看看的時候,意外卻發(fā)生了。
“啪!”趙熠拍案而起,一手拿著奏摺,一邊怒斥:“膽大妄爲(wèi),著實(shí)可惡,該殺!”
嬴政和章邯嚇了一跳,但都意外發(fā)現(xiàn),一直佛系的趙熠,此時居然有了憤怒的表情,那樣子跟嬴政發(fā)怒的時候,幾乎一般無二。
也不怪趙熠失態(tài),實(shí)在是奏摺上寫的東西,實(shí)在是太讓人生氣了。
奏摺上說的是東胡使者最近在咸陽城犯的案子,說三個東胡使團(tuán)的武士,在城外茶坊虐殺了茶坊主人,還侮辱了茶坊主人的妻子。
按照奏摺上咸陽令的說法,處置結(jié)果就是將三位犯事的東胡武士即刻遣返東胡,然後此事就此作罷。
趙熠正是因爲(wèi)這處置方式,才暴跳如雷的。
【特麼東胡是哪個毛屎坑裡蹦出來的野種,大秦什麼時候連毛屎坑的野種也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