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吧!我明白了……”東笠怔了片刻,知道蘇離一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了,當(dāng)下便也不繼續(xù)追問下去了。
蘇離忽然像是又想起了一事道:“噢對了大師兄……”
東笠叫慣了蘇大哥,現(xiàn)在被蘇離叫成了大師兄,怎麼聽怎麼覺得有些彆扭。
“蘇……師弟,有話請說……”他好不容易改過口來,滿臉漲得通紅。
蘇離哈哈笑著:“沒什麼?其實也就是統(tǒng)一一下口徑而已,我和這位柳姑娘是從北邊揚(yáng)州過來投靠齊山派的,還是夫妻的關(guān)係……”
東笠聞言一愣,素後眼珠轉(zhuǎn)了一轉(zhuǎn),看柳千千眉目之中含著的點滴羞澀之情,嘿嘿笑道:“蘇師弟……這夫妻關(guān)係只是一個藉口呢?還是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呢?”
他見蘇離剛想矢口否認(rèn),忙笑道:“這你可別想瞞兄弟我,我苦練多年《月華心經(jīng)》,男女之間的事有沒有發(fā)生過,我的眼光還是挺毒的。”
蘇離無奈地和柳千千對視一眼,露出一種“我已經(jīng)努力過了”的眼神。
“好吧!大師兄,你猜的不錯,我前日裡已經(jīng)和千千有了夫妻之實。”蘇離雖然臉皮厚撒起慌來跟玩似的,卻也不是很想欺騙自家的兄弟。
“真有你的啊!下手真快。”東笠哈哈一笑,對蘇離感到由衷的佩服,沒想到他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得到那個國色天香、冷傲獨立的柳千千。
當(dāng)然,如果他知道柳千千的真實身份是古意七子的話,估計他會驚奇地嘴巴半天也合不攏,甚至直接轉(zhuǎn)身逃跑也是有可能的,在旁人嘴裡,古意七子的形象就和殺人不吐骨頭的殺神沒什麼區(qū)別。
“行啊!我明白了,說起來今天你們剛過來,需要我這個東道主請你們喝酒去。”東笠哈哈一笑,他眼見天色也不早了,正是喝酒行樂的好時候。
“這個不急,今天的話,大師兄就放我們好好休息吧。”蘇離嘿嘿笑著,露出一種男人才懂的眼色。
東笠也是我道中人,目有深意地看了眼柳千千和衣衫不整的蘇離道:“既然如此,來日方長,我們隔日再喝酒好了,今天兩位就好好休息吧!不打擾了。”
東笠作了一禮告辭後,柳千千陪同蘇離一同進(jìn)房,然後一把扶住了幾乎要摔倒在地、脣口發(fā)白的蘇離。
“真虧你能忍了那麼久……快躺在這牀上,我給你去準(zhǔn)備熱水……”柳千千早就看出了蘇離的狀況似乎不大好,知道他一直強(qiáng)裝著沒事,手腳上的劇烈傷痛定然讓他備受煎熬。
蘇離倒吸著冷氣道:“血殺經(jīng)雖然能治癒我的傷勢,然而那份受傷的痛感卻是沒有一絲的減弱,一直都在折磨著我的精神……。”
“你武功本就低微,今天真是難爲(wèi)你了。”柳千千略有心疼地給蘇離擠了擠熱毛巾上的水,隨後小心翼翼地遞給蘇離。
“謝謝。”蘇離接過毛巾,脫下上衣,擦了擦遍體鱗傷的身子,然後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擡頭道:“對了,我脫了上衣,你不會介意吧!千千。”
柳千千羞紅著臉,故作堅強(qiáng)道:“你要脫便脫,不用顧忌我。俗話說病不忌醫(yī),你躺直了,我來給你抹上點藥膏……”她外表雖然羸弱,卻本就是一個要強(qiáng)的女子。
蘇離哈哈一笑:“還是娘子明事理,說出如此貼心的話,夫復(fù)何求?這樣吧!我把下身的褲子也脫了,到時候你拿著藥膏一起抹好了。”
他說著,順勢做出要把褲子脫去的樣子來。
“你……你這個浪徒……”柳千千被蘇離一系列無恥的作風(fēng)給驚得連忙轉(zhuǎn)過身,狼狽地忙往外逃去。
空蕩蕩的房間裡,就只剩下了蘇離一個人。
“浪徒麼?還真像是某人說的話啊。”蘇離苦笑一聲,腦海裡浮現(xiàn)出了鬱漣的樣子來,她對自己推心置腹,關(guān)懷備至,要是讓她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會不會衝過來救自己,雲(yún)傾、雲(yún)翊她們現(xiàn)在又在想著什麼?還有……
他神情嚴(yán)肅地注視著鏡中的自己,心裡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自己還是那個穿越前那個整天過著平凡日子、無所適從的普通人麼,自己變了多少?未來自己在大齊的路又是怎樣的一種氣象?
他靜靜地閉上眼睛,平淡吐息,未過多久,便感到有一隻纖纖細(xì)手撫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上,他驚異地睜開眼,不是柳千千是誰?
“你怎麼回來了?”蘇離苦笑一聲道。
“我從未離開太遠(yuǎn)……”柳千千的笑容和煦而溫暖:“先別想那麼多了,好好睡一覺吧!人一旦累了,想法就容易多。”
柳千千說得不錯,從蘇離走火入魔起,他就沒有一刻地消停過,就算是個鐵人,現(xiàn)在也該倒下了……
“千千……我……”蘇離見柳千千如此善解人意,正欲開口。
卻見柳千千嫣然一笑,用手捂住蘇離嘴巴,又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輕聲道:“好了,你累了,就別說話了,睡覺吧……這裡沒有枕頭,就用我的膝蓋湊合一晚吧……”她話說到最後,紅暈都走到頸脖上了。
蘇離點了點頭,他實在是心力交瘁,有些太累了,於是,他終於沉下了眼皮,手則是垂在了牀的邊緣……
柳千千出神地看著蘇離睡得正香的樣子,隨後一把打掉了他“有些不規(guī)矩”的大手:“你這個人啊!就算傷成這樣了,還是那麼地本性難移……”
蘇離卻是渾然未覺得繼續(xù)睡著,這一切,都是他下意識的反應(yīng),並不是他存心想要耍流氓,所以不能作數(shù)……
木門緊閉,外面夜色深沉,山風(fēng)捲動,齊山派的硬件設(shè)施確實不行,那木門咯吱咯吱地響了一夜,要不是蘇離睡得跟個死豬似的,定然是要找他們負(fù)責(zé)人投訴去的。
柳千千到最後也敵不過睡意,靠在冰冷的牆邊,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而半夜裡,蘇離一覺睡醒,起身給她蓋好被子……同甘共苦的兩人,有些時候,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
而九淵閣的搜山活動,也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