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之前陳簡意就覺得秦牧的人看上去不太得勁兒,很是陰厲的感覺。現在才知道,這人在早前出國留學的時候,就已經中了人家的套。
他中了套,不但沒想著脫身,反而因爲某些心思心甘情願的做了下家。
演藝圈這個行當,不管國內國外,每年都有無數的年輕人打了雞血似的衝進去,但是成功的必然是少數。
沒有後臺,沒有實力,情商不夠,運氣不足,都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女孩淪爲了待價而沽的商品。
秦牧他們,就是利用這些年輕人想要出名的心思控制住他們,然後再利用他們去控制其他人。
當然,這個過程中不是說沒人反抗,但是胳膊扭不過大.腿,這張網早就鋪了出去,那些僥倖逃脫的不敢聲張,沒有逃脫的自然生死不如。
賈傑跟他心愛的女孩子,就是其中的犧牲品。
賈傑其實還不是在國內下的水,他是在霓虹國的時候,被人看中了,然後用了辦法捏在手裡,這次回國也是因爲他們覺得賈傑在國外並不能幫他們做太多事,而想要更大利益化的壓榨他。
那個女孩子就是之前蘭姐同鄉說的那樣,因爲年輕氣盛,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雪藏都是小事,那人剛好就是這個組織裡的一員,自然而然的,這女孩子就成了他們手裡的一個工具。
不過那個女孩子很聰明,她很早就在想辦法逃出這羣人的魔掌,如果不是賈傑出了這事兒,說不定她還真能成功。
老小區的房子,就是她拐了好幾道彎纔買下來的,組織裡的人居然都沒人知道這個地方。
“那他們倆現在呢?”
“賈傑自然是被關起來了,而那個女孩子也被保護起來,反正在那些人沒有徹底被剿滅之前,我們不會讓這女孩子出現在人前的。這也是對她的生命安全負責。”
陳簡意雖然想到過裡面很多內幕,但是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麼嚴重的。
“對了,王家那事兒還拔起了另一顆大蘿蔔。”
“誒?就是捅了岑霖一刀那個王家?”
“趙興洲不是去查了麼,結果發現,在背後給秦牧提供金錢幫助和人員偷渡的,就是王夫人的孃家。而且他們很低調的用了家族的女孩子織了一張姻親網,現在上面正在處理這事兒。”
陳簡意在這個圈子混的時間也不短了,然而聽墨謙說了這件事的整個過程,還是忍不住咋舌。這簡直比最狗血的編劇寫的雷劇還要狗血天雷啊,可偏偏它就發生了,不但發生了,如果不是因緣巧合,說不定最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因爲這事兒是陳家趙家和顧家最先介入的,這份功勞也就按在了三家人的頭上。
當然,他們吃肉別人也要喝點湯才行。
因爲這事兒被翻出來,好多家族轟然倒塌,一部分職務被空出來,怎麼安排接任的人,就是其他家的博弈了。
陳家只在家族一直把控的行當佔了幾個不打眼的位置,其他兩家也多是這樣行事,是以到後來,趙家顧家
的崛起,還有陳家低調的延續,都是從這事兒上開始的。
等到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
這期間國內的紛爭,墨謙一點沒參與,他的目光瞄準了因爲塞巴羅斯家族內鬥,以及布萊爾母女兩的瘋狂報復,而出現的插.入歐洲的機會。
墨謙看上去雖然不是很強硬的那種人,甚至他的本性還有種天生的優柔,可他對機會的把握和局勢的操控卻又很好的彌補了他個性上的不足。
再加上背後還有睿智的墨老先生給他出謀劃策,甚至因爲陳簡意原因,多方勢力也會適當的給予他優待,所以幾番疊加之下,伸手進入歐洲商圈的事情,還真沒他想的那麼困難。
布萊爾曾經找過他,想要跟他聯手吃下塞巴羅斯家族,就算不能完全吞下,也要狠狠的咬幾口肉下來。
但是墨謙很堅定的拒絕了。不僅如此,明明因爲賽博先生而跟塞巴羅斯家族有了矛盾的墨謙,還幾次幫助對方打壓布萊爾母女倆代表的中東的金錢勢力。
“墨謙,你就不怕我出手對付你太太?”
在被逼得連立足都難之後,布萊爾灰頭土臉的找到了墨謙。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布萊爾又足夠瘋狂,講真,墨謙還真有點怕她去對付陳簡意。
但是原本的猶豫,在接倒司徒宜書的電話後,就變得堅定了。
“布萊爾,你不是想,而是已經出手了是不是?”
擱下電話的墨謙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危險的信號,布萊爾面對著這樣的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我知道你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這麼無能,你來找我,不過是想借由我去轉移塞巴羅斯家族的視線,然後利用你母親家族的關係,等著我跟塞巴羅斯家族兩敗俱傷的時候,一舉吃下我們而已。”
墨謙不否認布萊爾是對自己有好感,但是這份好感也僅僅是好感而已,空閒的時間用來打發無聊的方法之一。一旦跟她的利益有衝突,那就是翻臉不認的節奏。
“你想要讓人去國內刺殺我的妻子,但是你恐怕沒有想到,那個殺手還沒有入境就已經被抓捕了吧。”
墨謙的瞳仁黑得像是一個黑洞一般,能把人的靈魂剿滅其中。他內心的狂暴幾乎已經無法剋制了。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女人給予的。如果不是安吉偶然聽到了這個消息,恐怕他現在面對的是妻子的屍體!
“既然你已經出手了,那麼我跟你母親家族的協議也就作廢了,接下來,請品嚐我爲你提供的大餐!”
讓人把布萊爾趕了出去,墨謙差點控制不住想要把那女人掐死的念頭。
“墨總,你真的就放她離開了?”
“如果我現在對她出手,那麼責任會在我頭上,爲了這麼個賤人賠上我自己,這麼賠本的買賣你覺得我會做?當然是要讓她眼睜睜看著她引以爲豪的東西在她面前徹底風化,才能從內心打擊到她。當她沒有了倚仗,不需要我出手,想她死的人可不止一兩個。”
手下哧嘴笑了,
原本還覺得自己老闆有點弱雞,現在看來,除了這張皮,內裡簡直黑透了都。殺人不用刀,還不用自己動手,雖然麻煩了點,不過卻是最好的辦法。
墨謙毫不留情的開始打壓布萊爾母女,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實力還不能跟中東那邊的那些土豪瘋子相提並論,只能找到布萊爾發出追殺令的藉口,說要爲自己的妻子討回一個公道。
本來還想等墨謙出手的時候,借這機會插手加入這一團亂麻的局勢裡來,順便分一杯羹的中東的那些人只能悻悻然的住手。同時,他們也爲布萊爾的愚蠢感到憤怒。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越來越狂妄霸道,塞布羅斯家族怎麼可能會察覺到他們的動作?
塞巴羅斯家不想著禍水東引的話,也不會引起東方的警覺,更不會因此牽出他們花了二十多年埋下的這根線。
現在雖然不至於說所有的釘子都被拔出來了,但元氣大傷是肯定的,而且剩下的那些人還不能輕易動用,要知道,在有所警覺的東方還要佈下新的釘子,是多麼讓人棘手的一件事。
這一切的損失都是因爲布萊爾這個瘋子才造成的,她背後的人也不再想管她,甚至覺得把她送出去讓墨謙跟塞巴羅斯家的人消消氣也是件好事。大家不用徹底撕破臉,還能各自找到臺階下,而這一切,他們不過只需要放棄一個已經不怎麼受控制的棋子爲代價。
可悲的布萊爾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棄子,她還做著主宰塞巴羅斯家族的美夢,甚至已經恨上了墨謙,想要讓他跪在自己腳下求憐憫。
隨著布萊爾幾乎是無差別式的攻擊,塞巴羅斯家族也不再留手,還有那些因爲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被布萊爾害苦了的家族,他們雖然力量不大,但聯合起來也能給她好看了。
這一年的東歐可謂是動盪不安,家族之間的爭鬥甚至影響到了部分政局,所幸的是,大家有節制的只把範圍控制在了源發地,沒有使其擴大,成爲一場另類的“世界戰爭”。
一轉眼,等布萊爾徹底失敗的時候,已經到了聖誕前夕。
往年的這個時候,布萊爾是歐洲的宴會女王,可今天,她卻成了過街老鼠。
已經沒有了私人助理和私人管家,布萊爾目前藏身在希臘的一個小鎮上。這個地方還是她那位忠心耿耿的助理在被捕前爲她秘密置辦的。
一直到這個時候,布萊爾才真正的覺得助理的好,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布萊爾穿著長裙,用羊毛圍巾裹著自己,快步的往小鎮上的甜品店走去。
她不會做飯,不會打理房子,也不敢輕易請人,每天的吃食都是在外面解決。更多的時候,是買了快餐回家。
可以說,布萊爾這一輩子都沒像現在這麼“艱苦”過。她還得時時刻刻注意自己不能被人認出來。這種東躲西藏像老鼠一樣的日子她過夠了。
好的是,她的表哥答應她,等過了聖誕節,就會找人過來接她。回到中東那邊的日子或許沒有以前在塞布羅斯家那麼自由,但奢靡和享受纔是她一生的追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