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雖然陽光不好,不過晚上朦朧的月光下還是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情況的。
來的人穿著軍裝,不多,就五六個,其中兩人手裡都牽著一條大狗。
再遠一點還有幾個人,只能模糊的看到外形,實在分辨不出來是不是來救她的。
“就在這裡了?!逼渲袪恐粭l黑色.狼狗的士兵停下腳步,朝陳簡意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現(xiàn)在不能確定的是,裡面到底有沒有歹徒在?!?
另一個牽著大狗的士兵也湊了過來,他的那條狗吐著舌.頭,耳朵豎在頭頂,很有些躍躍欲試的想要撲進樓。
“班長,剛纔看過了,周圍沒有太多人活動的痕跡,目測應該只有一個人在樓裡。”
被叫班長的那人擡頭也看了黑洞洞的二樓,試著叫了聲陳簡意的名字。
他們這麼多人找過來,要暴露早就暴露了,沒必要遮遮擋擋的行事。
陳簡意聽到自己的名字後,第一時間就想答應,可話音都到喉嚨了,又咽了下去,她不敢去賭這一半的可能。
“陳簡意,我們是傅修齊先生派來找你的,你要在的話,出個聲好嗎?”
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鎖定了陳簡意藏身的那個位置,另一個方向,不被注意的地方,兩個身手矯健的士兵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摸上樓去了。
樓下的人喊話一來是想確定藏著的人的身份,二來是想吸引藏著的人的注意力。
這要不是陳簡意的話,也絕對跟陳簡意失蹤有莫大關係。他們好不容易找到這裡來,不想空手而歸。
聽到了傅修齊的名字,陳簡意懸著的心才勉強放下,怯生生的從窗戶那裡露出頭。
折騰了這麼大一天,她的髮型早亂了,整個人也灰撲撲的,沒了之前那種白骨精的氣質。曝露在月色下,整個人透出一種在她身上罕見的柔弱。
樓下的士兵們都見過陳簡意的照片,這時候的光線雖然不好,但對他們來說,足夠分辨出樓上的人是不是他們要找的對象了。
看到陳簡意還能行動,雖然狼狽但精神還不錯,大家夥兒心裡都鬆了口氣。
那個班長拿出對講機說了兩句,跟著,遠處站立的人開始朝這邊跑過來。
被攙扶著下樓的陳簡意,第一時間被墨謙擁入懷中。
“放開,她需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身上好像有外傷。”
陳簡意都還沒來得及回抱,就發(fā)現(xiàn)墨謙被人扯開了,然後她反應不及的被安置在了一張簡易擔架上。
還真別說,這個時候,她躺在擔架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全身都在痙攣似的痛,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安全了,連精神都開始渙散,沒兩分鐘,整個人就陷入昏睡中。
“她怎麼暈過去了?”
一直關注著她的墨謙頓時急了眼,伸手就想去抱她,可惜轉頭就被趙興洲跟嚴久制止了。
趙興洲只是單純看墨謙不順眼,而嚴久則是很嚴肅的阻止了他不恰當?shù)男袪憽?
“陳小姐是體力和精力透支太多才昏迷的,她需要的是醫(yī)生的專業(yè)檢查,你不要輕易去碰她,現(xiàn)在還不
知道她身上到底有沒有其他傷勢。”
墨謙梗著脖子點頭,雙手捏成拳,目光憂傷。
嚴久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剛纔初步的問過,她自己沒覺得哪裡有特別不對的地方,應該休息兩天就能恢復。不過這次的事情還沒結束,兇手沒有下落之前,她的安全還是存在隱患?!?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的?!蹦t點頭,感謝嚴久的提醒。
嚴久摸摸鼻子,瞥了眼趙興洲,硬著頭皮開口。
“你看不如這樣,我這邊正好有兩個好手退役了,目前還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話,不如安排他們來保護陳小姐?”
墨謙看了眼嚴久,又瞟了眼一旁板著臉的趙興洲,沒有拒絕。
不管怎麼說,他在外面請的保鏢跟嚴久安排過來的人相比,肯定是各方面都比不上的。
雖然他不太明白爲什麼他們倆會這麼擔心陳簡意的安全問題,不過這有什麼呢?他們可以之後慢慢“溝通”,而保護陳簡意卻勢在必行。
到了醫(yī)院一檢查,除了一些因爲撞擊而產生的外傷外,體內並沒有大問題。不過醫(yī)生說因爲驚嚇和缺水的影響,陳簡意接下來幾天可能會有應激反應,表現(xiàn)的癥狀大都不相同,但低燒恐怕是免不了的。
墨謙給請了兩個最好的特護照顧她,自己也放下所有的事,守了她一天一.夜,直到陳簡意癥狀穩(wěn)定下來,他纔在傅修齊和談二的勸說下回家休息。
陳簡意在醫(yī)院反覆了好幾天纔算緩過氣來。
到底她是成年人,心裡承受能力也不錯,最主要的是,她全程昏迷,除了被困那個倉庫受了點罪外,其他有礙身心的事件她根本沒任何印象。
就連那輛車失事的消息,也是傅修齊告訴她,她才感覺到逃過一劫的慶幸。
“不過說真的,你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陳簡意叉著塊蘋果靠牀上跟傅修齊聊天。
“也不是說沒感覺了,但是我當時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晚了,那人手裡不知道是用的什麼藥物,最多兩三秒我就沒意識了……”
說到這裡,陳簡意突然像見了鬼似的咬著叉子停下,一臉呆滯。
“傅,傅,修齊,我不會是真的見鬼了吧?”
她驚恐的回憶起,她暈過去之前是擡眼看了眼前方的,那個司機明明兩隻手都在開車,而她上車的時候車內肯定沒第二個人,那麼問題來了——那隻手到底是誰的!
傅修齊削蘋果的手也停了,擡頭驚愕的看著陳簡意:“你確定不是司機的?”
他們推測的情況是:在某處,司機趁陳簡意不防備,找藉口停車,然後趁機迷暈她,在轉移的過程中遇到第三方,然後第三方帶走了陳簡意,最後那司機也被殺人滅口了。
但是照陳簡意這麼一說,傅修齊都覺得自己身上毛骨悚然了!
“這應該是你的視覺欺騙了你?!北患闭羞^來的嚴久在聽了陳簡意的講述之後,思考了一下,斟酌著分析,“那個人肯定是之前就在車上藏著的,你上車之後因爲一直關注手上的事情,並沒有仔細看過車內。”
照嚴久的分析來看,這輛車上帶陳簡意一塊兒,從頭到尾都是三個人,只是另一個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躲起來了。
等陳簡意察覺到事情不對的時候,第三人趁機下手,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麼車上沒有打鬥的痕跡。
但是現(xiàn)在不明確的是,陳簡意暈過去之後又發(fā)生了什麼,而第三個人現(xiàn)在又在哪裡?
嚴久已經(jīng)利用他的身份取得了警局的現(xiàn)場報告,裡面關於手機的猜測正好跟陳簡意當時的情況吻合。但是爲什麼那人迷暈陳簡意之後沒有去收撿她的東西,這事兒就讓人想不明白了。
更讓嚴久心中有憋火的是,他們能找到陳簡意還是有人利用網(wǎng)絡給他們提供的消息。
他們這邊也找了網(wǎng)絡高手來破解,可惜被對方察覺並挖坑埋了。
“連楊籽都找不到對方的痕跡?”
陳簡意對楊籽的謎之信任著實讓嚴久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楊籽同學的能力的確很出衆(zhòng),我們也有想要徵召她的想法,但是她雖然在同行來說已經(jīng)是站在金字塔上方的人了,可距離塔尖還有那麼一段距離。而這一段小小的距離,很多人一輩子都跨不過去?!?
“嚴哥的意思是我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居然有那麼高的高高手暗中相助?爲什麼我覺得很玄幻?”
嚴久有些挫敗的聳肩,他也想不明白啊。
“總之一句話,爲了你自己的安全,我建議你最近別輕易出門。就算出去,也要隨時帶著保鏢?!?
看得出嚴久對於陳簡意的粗神經(jīng)已經(jīng)很有點意見了,在保鏢二字上,特別加重了語氣。
陳簡意只能賠笑應下。等嚴久離開後,才轉頭看向傅修齊,目光很有深意。
可惜傅修齊不是陳南那個小屁孩,不管陳簡意怎麼拋眼刀子,他都面不改色心不跳,還特別特別萌的瞪大眼睛看回去!
陳簡意知道自己是別想從傅修齊嘴裡問出什麼來,只能恨恨的把啃了一口的蘋果塊兒給他砸過去。
“好了好了,你休息吧,我要出去辦點事。對了,這兩天可能會有人過來看望你,你……你隨意就好?!?
傅修齊眉頭微蹙了一下,語焉不詳?shù)亩诹岁惡喴庖宦?,拍拍屁走了?
他那邊離開還沒兩分鐘,墨謙又拎著一堆吃的過來陪她。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打算把我當豬養(yǎng)了?”
嫌棄的看了眼那袋子零食,陳簡意嘟嘴不樂。
“我都躺煩了,我要下去走走,再不動骨頭都軟了。”
“乖,你腿骨有點骨裂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醫(yī)生說不用特別治療,但讓你儘量別走動,不然你以後會吃苦頭的。”
全身照片後只在右腿腿骨那裡發(fā)現(xiàn)了輕微骨裂,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墨謙當然不肯讓陳簡意亂來,給自己的身體留下隱患。
再說外面的兇手還在查找中,她不能走最好,醫(yī)院裡怎麼說也比外面安全些。
不光是他派了保鏢過來守護,趙興洲好像也插手了,時不時會有警員在周圍巡視,就怕那些人假扮醫(yī)院工作人員混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