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從此相依爲命（第二章）
北城今天的天真好，萬里無雲，天是蔚藍的，像大海一樣，給人無比的清新，無比的舒適。
李陌從曠松山脈回來，帶著二十三去北城最好的酒樓吃北城最有名氣的叫花雞。
在一間“水間逐月”的雅閣裡，二十三正又用手抓著一個肥大的雞腿往嘴裡放，發出咀嚼的響聲。
“十七哥，你不是參加試煉去了嗎？怎麼回來了，其他人呢？”二十三邊吃便問道。
李陌拿過一個酒杯，放在面前，酒杯是銀質的，小巧精緻。
銀質的酒杯光滑鋥亮，像是鏡子一樣，能反射人影，李陌的在銀盃面前能看到自己，那裡是一個腦袋相當大的自己，圓圓的臉，都有些變形了。
李陌倒了一杯燒刀子，這燒刀子非常清質，沒有街邊上酒的渾濁，看來也是極品的燒刀子。
拿起酒杯，慢慢的嘬了一小口，辣得他艱難的下嚥，火辣的燒刀子順著李陌的腸子貫穿到胃部，李陌只感到整個胸腔流過了一團火，燃燒了他的內臟。
“啊...”李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酒真是烈！”
“要不要也來一杯？”李陌誘惑的說道。
“不來，我吃肉就好了。”二十三的嘴還沒停，不停的蠕動，發出咬斷骨頭的聲音。
“那你知道叫花雞的來歷嗎？”李陌又問道。
“咯咯，十七哥，這個我還真知道。”
“那你給我講講什麼來歷？”
“好的，關於叫化雞的來歷，是有一段傳說。相傳在近古末期，天下大亂，很多人吃不上飯，淪爲乞丐。常熟虞山麓有一叫花子，某天偶然得一隻雞，卻苦無炊具調料，無奈之中，便將雞宰殺去除內臟，帶毛塗上泥巴，取枯枝樹葉堆成火堆，將雞放入火中煨烤，待泥幹成熟，敲去泥殼，雞毛隨殼而脫，香氣四溢，叫化子大喜過望，遂抱雞狼吞虎嚥起來，正好隱居在虞山的一位王者錢牧齋路過，聞到香味就嚐了一下，覺得味道獨特，驚奇不已，要知道，王者已經不食人間俗物了，可是對叫花雞讚口不絕。等其回家命其家人稍加調味如法炮製，味道更是鮮美無比。後來，這種烹製方法就在御者之間流傳開來，很多時候叫花雞是王者招待王者的菜餚。時間久了，這種方法流落到了修者之間，隨即流傳在了民間。大家把這種烹製出來的雞叫“叫花雞”。再以後，這種做法被菜館中的人學去，對其製法亦精益求精，並增添了多種調味輔料，因此贏得了衆多食者的讚賞，名聲遠揚，慕名品嚐者，常年絡繹不絕。而我們北城中要說到叫花雞非屬翠雲樓，因爲這翠雲樓是個連鎖類的酒樓，在整個幽域有幾十萬家，很多菜餚的技術被人根本無法複製，所以咱們北城翠雲樓的叫花雞是最爲出名的。”
“哦？翠雲樓這麼出名？在整個幽域酒樓就能開到幾十萬家，看來背後的勢力不小啊，難怪那個掌櫃的看上去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人。”李陌已經忘記叫花雞由來的這茬，突然間想到了翠雲樓的老闆。
“嗯，翠雲樓的實力在北城應該是僅次於李家王家的，因爲很多的李家嫡子都不敢在這放肆，在這裡吃飯都會老老實實的，這翠雲樓的老闆肯定不是凡人。
“從那自稱三掌櫃的談吐言談中，就能看出這肯定不是個一般的人，很不簡單的人物，何況他只又是個掌櫃的。這樣的人只是個普通的掌櫃，可見這背後的主人有著怎樣的勢力。他幕後的老闆又是有著怎樣的能量，來駕馭這龐大猶如星辰的產業。”李陌感慨道，李陌一時之間，陷入了晃神。
“十七哥，十七哥，你還沒和我說其他的人哪去了？怎麼沒與你一起回來。”
李陌看著這個身上透著純真的小孩，心頭就陣陣發酸，他不知道要怎樣將這殘酷的現實告訴他。
但他知道這個話題岔不開，這事遲早他會知道。
“二十三，你不是個小男人了，有些事是要懂得承擔的，知道嗎？”李陌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突然和我說這個幹什麼，我問你其他的人怎麼沒回來。”二十三也沒擡頭，低聲問道。
“他們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他們幹什麼去了？”
“他們死了”
......
李陌本以爲這麼說完，二十三會精神崩潰，大哭大叫起來。可是一切與他預想的正好相反，二十三依然靜坐著，低著頭，手裡拿著叫花雞的雞腿。
“二十三？你怎麼樣，沒事吧。”李陌很擔心他，生怕坎院這唯一的火源也熄滅了。
二十三沒有搭話，依舊低著頭，手裡攥在肥嫩的金黃雞腿，使勁的向嘴裡塞去，彷彿自己的嘴還剩下很大的空餘之地，怎麼也塞不滿一樣。
整整塞了五個雞腿，他的嘴滿滿的，兩腮都鼓起了很大的包，看上去隨時要爆開了。
二十三才停下來，開始用盡力氣咀嚼，連肉帶著骨頭，一起的嚼。淚水順著臉龐流淌，流到了嘴裡。
伴著淚水，二十三更加用力氣了，發出“咯咯”聲響，顯然骨頭都已經碎了。
破碎的骨頭碴子刺破了二十三的口腔，頓時血流不止，那一抹紅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足足咀嚼了半個時辰，二十三才停止下來，此時他的嘴角已經多處流血，都是小傷口。
二十三一把拿起放在李陌面前的酒杯，到了滿滿一杯燒刀子，對著嘴就喝了下去。
雞腿肉與骨頭組成的肉沫被這杯酒衝進了胃裡。
二十三還是很安靜的坐在那，沒有喊叫，只是眼淚不曾斷絕。
“這個仇一定會報，會讓其他的兄弟安息的！”李陌出聲安慰道。
“我沒事，真的沒事，我什麼都懂，十七哥，我也一定要給兄弟們報仇，這也可能就是我下半輩子的活法了。”二十三說的話很滄桑。
“我們攜手，爲兄弟報仇。”
“我們攜手，爲兄弟報仇。”二十三跟著說道。
“從此只有你我相依爲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