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丹納
張逸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向上跑去,全然不顧周圍那些美好的風(fēng)景,眼中只有那個隱約顯現(xiàn)在山頂上的秀峰寺。
秀峰寺是建立在山上的,一路跑來的路都是歪歪扭扭,沒有一條直路,動不動就是一個彎。
“嗖!”張逸在折彎的邊上一蹬,身子轉(zhuǎn)了個一百八十度,靈活的拐過那個彎,繼續(xù)向著山上跑去。
這時,張逸轉(zhuǎn)彎過的地方有一密林,而那密林處頓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消片刻時,一道獸影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不過這道獸影只是半露著身形,大部分的身子還是隱藏在了密林中,並沒有完全把身影都顯現(xiàn)出來,不過透過密林還是可以知曉,這獸影似乎是隻鋼皮惡猿。
這隻鋼皮惡猿一雙猙黃兇狠的眼睛死盯著剛在拐彎的張逸,直到張逸完全消失在拐角處後,才收回眼色。
這時,那鋼皮惡猿張開嘴露出裡面那犯黃腥臭的獠牙對著天空“咯咯咯”的叫了起來。
這聲音乍一聽很有可能覺得似乎是某種鳥叫的聲音,不過要是專業(yè)的鳥類研究人員來聽的話,就能聽出這其中的異常。
不過張逸是肯定聽不出這其中的異常,先不說不是專門的鳥類研究人員,張逸此時的心思也沒放在這個上面。
“咯咯咯”的聲音傳出,驚起了幾隻不知名的鳥,隨著這聲音越傳越遠,在遠外也傳來了“咯咯咯”的聲音,緊接著更遠處來傳來了“咯咯咯”的聲音。
彷彿這“咯咯咯”的聲音是一種接力戰(zhàn)似的,在傳達通報著什麼……
張逸繼續(xù)向著山上跑著,越看那秀峰寺越近,張逸的腳下的奔跑速度不僅沒加快反慢了下來。
隨著越靠近秀峰寺,張逸的腳步就越沉重,心中滿是糾結(jié),張逸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蠍子,不知道應(yīng)該對蠍子說點什麼,甚至不敢去對視蠍子的那張臉。
秀峰寺越來越近,那龐大的寺院已然近在張逸眼前了,那秀峰寺是獨立的建造在一個孤峰,周圍都是翻騰的雲(yún)海,只有一座紅木石橋連接著張逸所在的這邊。
這座石橋,橫空而起,徑直斜伸向上,立雲(yún)海之上,如矯龍躍天,氣勢孤傲。陽光照下,映過雲(yún)海,整座橋上散發(fā)著七彩顏色,如天際彩虹,落入人間,美煥絕倫。
張逸手握著包著嚴嚴實實的道緣劍深吸了一口氣,打定下了主意,擡腿踏上了石橋。
雲(yún)氣如仙女,輕輕圍繞在張逸的身旁,這石橋上白雲(yún)浮動,只見長空藍的純潔。
上有四面天空,廣無邊際,下有茫茫雲(yún)海,輕輕浮沉,一眼望去,心胸頓時爲(wèi)之一寬。
這秀峰寺果然如仙家靈境,令人心生敬仰。
張逸沒有心思去欣賞這等美景,很快就走過了那石橋。
走近秀峰寺,門口石階是由大理石徹成連綿高五丈,護欄圖案雕刻做工精細,裡面大小庭院有七八十間,所有窗戶,大門全是木雕,雕刻精細,佈置完美,錯落有序,放生池上小橋流水,百米長廊,廊上刻畫巧奪天工。八角涼亭池中挺立,恰到好處,池岸周圍亭臺樓閣嶄新輝煌,水天一色,相映成輝。
這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至少對張逸來說不重要。
現(xiàn)在張逸的全部心思都在那寺廟大門內(nèi)的一側(cè)上。
只見那一側(cè)地上有一隻圓滾滾,黃澄澄的動物正窩著身子在睡覺,那小肚皮隨著呼吸正一上一下的收縮著。
這隻動物看上去像是狗但又不是狗,總之很醜,但看久了又覺得醜中透著一點萌。
如若換個普通人來看,百分之百人會都以爲(wèi)這個動物是秀峰寺養(yǎng)的黃狗土狗什麼的,可張逸一眼就認出了,這隻動物是什麼。
“大……大黃!”張逸按住激動的心,試探性的喊了一下。
那動物抖了抖耳朵,睜開迷離的眼睛向著聲音來源的地方看去。
這動物不是大黃還會是什麼?
大黃一看見呼喚自己的是張逸後,身子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抖著肥嘟嘟的身子,一臉興奮的向著張逸跑來。
“嚶嚶嚶嚶……”大黃跑近張逸後,雙手一環(huán)抱住張逸的大腿,嚶嚶的叫個不停。
“大黃!”張逸微微一笑,單手抱起大黃揉在了懷中,而大黃則一個勁的舔著張逸的臉頰。
“張施主!”一句清靈的問候從張逸的背後傳來,使的張逸打了一個激靈。
張逸轉(zhuǎn)頭只見一位身著布衣,雙手合十的尼姑師太正一臉的慈祥脫然的站在張逸背後。
那尼姑一副與世無爭,清心寡慾,看破紅塵,一心參禪佛門的樣子,正是應(yīng)了曹雪芹的那首《訪妙玉乞紅梅》。
酒未開樽句未裁,尋春問臘到蓬萊。
不求大士瓶中露,爲(wèi)乞孀娥檻外梅。
入世冷挑紅雪去,離塵香割紫雲(yún)來。
槎枒誰惜詩肩瘦,衣上猶沾佛院苔。
張逸把懷中的大黃放在地上,大黃也懂事,到了地上後也不鬧,只是乖乖的蹲坐在那裡。
張逸單手對著那尼姑師太行了一禮,開口問道:“師太你好,不知師太法號是何?”
“燈慈!”那尼姑師太微微一笑答道。
“不知燈慈師太是如何得知我姓張的?”張逸剛問出這個問題,就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因爲(wèi)在這位尼姑師太的背後又出走了一位身穿素衣的尼姑。
這個尼姑張逸不要太熟悉了,因爲(wèi)這尼姑正是蠍子。
此時的蠍子是用原來的那張萌萌噠的樣貌,正不喜不悲的看著張逸,在那身素衣的襯托下,蠍子已經(jīng)全然沒有那俏皮狡慧的感覺了,有的是那無爭的出塵和清心。
“蠍……蠍……”張逸望著蠍子,吞吞吐吐的喊不話來。
不知是張逸不敢喊,還是張逸不知道蠍子的真實名字,不知道該怎麼喊……
“張施主!”蠍子雙手合十輕輕的行了一禮,輕聲說道:“我原來的名字已經(jīng)拋棄了,現(xiàn)在的法號是丹納!”
“丹……丹納!”張逸低下頭輕輕的喃語著,握著道緣劍的手掌因爲(wèi)過多用力的關(guān)係,指節(jié)都顯得發(fā)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