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平時都是大大咧咧的，但只要提到譚超，人就變了個樣，十分羞澀。
我走到歐陽面前，說：“歐陽，回去吧！”
歐陽點了點頭，眼中恢復了少許的清明，離開那“牛郎”的時候，沙啞說聲音說了句謝謝。
我扶住她，小唐替她拿著包，幾個人離開了包廂。
外面天已經黑了，我讓小唐先回去，折騰了一下午，她應該也累了，我送歐陽回她公寓。小唐看了看我身邊人高馬大的保鏢，放心地點了點頭。
我和歐陽坐在後面，她微閉著眼睛，臉色慘白。我握緊她的手，她扭頭睜開眼我，那眼中的難過和悲痛令人心碎。
“小悠，你說我該怎麼辦？”
她哽咽著聲音詢問我，表情透著無助和絕望。
如果是我，我肯定是要離婚的，林琨已經出軌並且孩子都有了，而且主動提出離婚，那就說明對歐陽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想挽回都換回不了。
未等我說話，歐陽突然手捂住上腹，一臉痛苦，額頭不斷冒著細汗。
“歐陽，你怎麼了？”
我緊張的詢問道。
“胃，胃疼。”
歐陽聲音都虛弱了許多，蜷縮著身體，不斷髮抖。
“張銳去醫院。”
我趕緊對前面的司機兼保鏢說道，歐陽疼成這樣，我擔心是她喝酒喝多了引起胃潰瘍，還是去醫院一趟檢查下，放心些。
到了醫院後，立即掛急診，檢查後，確定是患了胃潰瘍。
見到歐陽這樣，我也不能離開，晚上決定留在醫院陪她。看到歐陽睡著後，我走出病房，給顧景川打了個電話。
“喂，景川，我……”
“景川哥哥去衛生間去了，你是誰？找他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等下我再告訴他。”
我的話未說完，電話裡就傳來女人的聲音，我心狠狠一沉。想起了那個在車裡親密挽住顧景川胳膊的女孩，這電話裡說話的人，一定是她。
“我是顧景川的老婆，你是誰？”
我冷聲詢問。
“老婆？可是景川哥哥告訴我，他沒有結婚啊！”
電話裡的女孩笑嘻嘻的說道。那笑聲聽在我耳朵裡刺耳無比，說的每一個字都有如一根刺深深的紮在我心臟上。一時間腦袋空白一片。
“如果你沒事的話，我掛了。”
女孩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站在醫院的走廊裡，只覺得遍體生寒，整個人有如跌入了冰窖中。
目光看向病房，想起歐陽的遭遇，原本慌亂不安的心，此時像是壓了塊巨石在上面，連呼吸都覺得難受悽起來。
顧景川會變得和林琨一樣嗎？
我用力的一咬脣，用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次拿起手機給顧景川打電話，但卻是關機，聽著那冰冷冷的機械女聲，心也一點點的沉到了谷底。
“張銳，你有林遠的電話嗎？”
林遠是顧景川的保鏢，每天都會跟著他，現在既然聯繫不上顧景川，那我就聯繫他身邊的保鏢。
“有，我現在聯繫他。”
張銳拿出手機開始給林遠打電話，接通後，將手機遞給我。
“林遠，現在顧少在哪？”我詢問道。
“顧少現在正在天紅錦園。”
天紅錦園我知道，是a市有名的娛樂會所，之前在公司時也會跟著顧景川應酬，去的多的地方就在那。
“把電話給到顧少，我找他有事。”
“好，稍等！”
過了一會，傳來林遠的聲音，是對顧景川說的：“顧少，是少夫人的電話，說有事找您。”
“小悠？你怎麼不打我電話，反而找林遠？”
電話裡顧景川疑惑的問道。
我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先冷靜下來，再開口道：“我打過你電話，但是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是個女孩子接的，她說你去了衛生間。打第二個電話的時候，你關機了，我只能打給林遠。”
我特意提到了接電話的女孩，就是想看顧景川是什麼反應。但是接下來顧景川的反應卻讓我非常失落，他根本提都未提到那女孩，也未解釋。
“可能是手機沒電了，我也許要晚點回去，你先睡，別熬夜等我知道嗎？”
電話裡低沉的嗓音依舊非常溫柔，但卻不是我想聽的。
“景川，那女……”
“顧總，這杯酒可是張局敬的，你一定得喝。”
“得要給張局一個面子吧！”
“張局的面子我肯定得給了。”
電話裡傳來吵雜的聲音，還聽到顧景川和別人在說話。
“小悠，我先掛了。”
顧景川說完這句話後，就將電話給掛了，而我想問他女孩的事，都已經無法問出口。
拿著掛掉的手機，站在那許久，眼角泛酸的厲害。
回到病房，到衛生間洗了個臉，看著鏡中蒼白著臉的自己，眼眶通紅，我擦掉臉上的水珠，對著鏡中的自己說道：“秦悠，冷靜，顧景川不是那樣的人。”
不斷重複的告訴自己，安慰自己！
從衛生間出來後，我情緒稍稍平靜了點。
坐在病牀邊，看著躺在牀上的歐陽，她即使睡著了，眉頭依舊緊擰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快接近零點的時候，顧景川打來了電話，我走到樓梯口。
“小悠，你爲什麼還在外面？”
顧景川詢問著我，語氣中頭著一絲焦急，他肯定是現在已經回家了。
“我陪歐陽在醫院，她喝酒喝多了，今晚應該不會回去。”
我淡淡的說道，感覺現在越發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等她情況穩定點，就讓保鏢送你回來，醫院有護士和醫生，也會照顧好她的。”
“好，我知道了。”
原本想再問他那女孩的事，但是病牀上的歐陽突然坐了起來，手捂住嘴，像是要嘔了。我也顧不上再問，一次次的被打斷，看樣子真要當面問才行，我匆匆掛了電話後，這時候張銳已經幫歐陽拿起藥水，扶著她快步走到衛生間。
歐陽吐過後，臉色比之前更加蒼白了，漱完口後，對我還有張銳說了聲謝謝。
“小悠，你們回去吧！不用繼續在這陪著我，我一個人也沒事。”
她聲音沙啞的厲害，我給她倒了杯水。
“你好好休息，這旁邊就有多餘空的病牀，等下我困了，就在上面睡。”
她這樣子，我怎麼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在這，所以沒同意離開。
見我態度比較堅定，她也沒有繼續說，而是再次道謝。
“小悠，我決定離婚，一個已經心都沒在我身上的男人，我又何必緊抓著不放。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難道兩條腿的男人還不找嗎？”
一覺醒來，她似乎想開了很多，最後一句話還是笑著說出來的，但是眼中卻還是難掩住那深深的痛苦之色。
“你這樣優秀，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比那林琨好一百倍的。”
我鼓勵著她，歐陽的確非常優秀，不管是工作能力還是學歷外貌，都十分出衆。我實在是想不通爲什麼林琨會變心，聽說當初追歐陽追了三年才追上的，難道追到手娶回來了，就不再珍惜了嗎？
歐陽重重的嗯了聲，眉宇間的那一抹憂鬱散去了點，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黯淡。
和她又聊了幾分鐘，見她困了就沒有再說，沒多久她就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我出去找護士拿了個摺疊牀給到張銳睡，歐陽住的是雙人病房，正好隔壁的牀空著，晚上我就在上面睡。
閉上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這幾個月，我已經很少會失眠了，今晚卻又再次失眠。
過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但是等到護士進來換藥水的時候，又醒來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一直睜眼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歐陽就出院了，原本想送她回公寓，但是她拒絕了。
“小悠，你快點回去吧！好好睡一覺，你這黑眼圈都比我都重了。”
歐陽說完，就走到馬路邊，招手攔了輛出租車，對我擺了擺手後，就上車了。
等到她走後，張銳也將車從停車場開了出來。
路上和張銳又吃了個早餐，回到家已經十點來鍾，還未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女人的聲音，那聲音和昨天電話裡的聲音一模一樣，我當場愣住，邁出的腳步也驀然停住。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快步走進了屋。
“景川哥哥，你今天忙嗎？帶我到a市到處逛逛好不好。”
女孩撒嬌的說道，聲音非常甜，像是沾了蜂蜜般。
顧景川說了聲好，語氣中透著一絲寵溺。
兩人背對著我坐在沙發上，女孩靠顧景川很近，頭幾乎要靠在他的肩膀上，而顧景川也未避開。
指甲深深刺入到手掌心，我用盡了所以了力氣，才壓制住心中那股滔天的怒意沒有衝過去。
女孩不可能是一早就趕過來，那只有一種可能，她昨晚在這裡過夜。
“小悠，你回來了！”
顧景川也許聽到了腳步聲，在我還未走進的時候，他已經扭過頭來看到了我，目光溫柔，說完就站了起來，朝我走來。
我沒有看向顧景川，目光都在那轉過臉的女孩身上，是她，昨天和顧景川在車子坐在一起的那女孩，我在打量著她，她同時也在打量著我，目光都帶著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