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還是有些迷糊，對葉默說：“小叔子，是她老公的弟弟？”
葉默點了點頭：“就像你和小錢的關係。”
我踹了他一腳。
王寡婦似乎已經看出來了，我們兩個沒有殺她的意思，所以放鬆了很多。
她一邊嘆息，一邊說：“她是從鄰村換來的，大家都叫她小離。至於她確切的名字是什麼，那就沒人知道了。這裡很多女人都沒有名字。”
我皺著眉頭說：“沒有名字？那結婚證怎麼填？”
王寡婦嘿嘿笑了一聲：“結婚證？連身份證都沒有。”
我們只能沉默的點了點頭。
王寡婦繼續(xù)說：“按道理說，小離是換親換來的，要比買來的可靠一些，畢竟從小就在山裡生活，不會想逃跑。”
“誰知道她很不同意這一門親事，嫁過來之前就跟家裡面鬧，又是哭，又是絕食的。但是小離的哥哥非要她嫁過來不可，畢竟小離的哥哥還想娶我丈夫的妹妹呢。換親換親，只有一個人，怎麼算是換？”
我好奇的問：“然後呢？”
王寡婦說：“最後小離說，你們要是逼我，我就不活著了。結果她的哥哥說，你就是死，也得等我娶了媳婦再死。”
“小離聽了這話就不鬧了，大夥都以爲她回心轉意了，高興得很。所以這婚事就辦成了。”
“誰知道她嫁過來之後，就出了怪事。她每天都穿著紅嫁衣，死活也不肯脫下來，而且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要在飯菜上面貼上紅喜字。而且恨不得每天拜堂一次。”
我皺著眉頭問：“她這是爲什麼？”
王寡婦苦著臉說：“我們也不知道啊。”
“後來我們問小叔子，小離有沒有什麼異常。小叔子說，一切都挺正常的。既然小叔子這麼說，我們也就不再問了。結果不到一個月，小叔子變得乾瘦乾瘦的，都快認不出來了。”
“我們連忙帶著小叔子去診所看病，是個老中醫(yī)給號的脈，對我們說，小叔子這是房事太頻繁，所以氣血不足。”
“鄉(xiāng)下人也沒什麼禁忌，我婆婆就批評了小叔子一頓，可是小叔子說，他這半個月碰都沒碰小離一下。每天吃了晚飯就累得要命，哪有心思幹那種事？”
“可是那老中醫(yī)看病很準，又不可能看錯，我們就有點迷糊了。我和我丈夫合計了一下，天黑之後，就悄悄地溜到院子裡面，想要聽聽他們的牆根。”
王寡婦看了看院子：“這就是我小叔子的院子，他們兄弟的院子是連起來的，一模一樣。”
我心想：“大嫂去聽小叔子的牆根，這算什麼事？”
王寡婦沒有注意到我的想法，仍然自顧的說：“我們聽了一會，發(fā)現(xiàn)確實像是小叔子說的那樣，吃過晚飯他就睡著了。”
“其實農村裡面沒有什麼娛樂，尤其是前幾年，比現(xiàn)在還要窮，連個電視都沒有。我們聽牆根，一方面是關心小叔子，另一方面也是閒的發(fā)悶，想要找點樂子。”
“既然小叔子睡著了，我們就打算回去了。誰知道這時候，房間裡面?zhèn)鱽砹四欠N聲音。”
“我和我丈夫都覺得挺奇怪，小叔子不是睡著了嗎？怎麼又起來了？還是說每次都是夢遊做事的？”
“我們就悄悄地向裡面張望了一眼，結果就發(fā)現(xiàn)，小叔子好端端的睡在牀上，有另外一個男人正趴在小離身上。”
“我丈夫氣不打一處來，知道是小離在偷人，隨手抓起一把鐵鍬，就闖進去了。那人嚇了一跳，光著身子就向外面跑。我抓著鋤頭等在外面，等他跑到門口的時候，給他來了一下。”
“我感覺自己打中了，但是那人還是一瘸一拐的逃跑了。後來我們把家人都叫起來，點上燈，把小離捆起來審問。”
“小離就瞪著眼，問她什麼也不說話，像是傻了一樣。不過我們還是挺奇怪的，小離偷漢子，那我小叔子的身體怎麼越來越差了？”
“因爲有這個疑問，我們又去問那位老中醫(yī)了。他雖然是醫(yī)生，但是見多識廣，很有文化，四里八鄉(xiāng)有什麼難解的事情都會問他。”
“老中醫(yī)聽了我們的話之後，就問我們，那男人身上穿的衣服是不是黃色的。我們仔細想了一下，那男人逃走的時候，確實是抱著一堆黃衣服走的。”
“老中醫(yī)就嘆了口氣，說小離可能是讓黃鼠狼迷住了。黃鼠狼做事之前，一定是先吸了小叔子的陽氣，所以他纔會整天想要睡覺。”
“我們就問老中醫(yī)，怎麼像個辦法救救人。老中醫(yī)對我們說，下一次黃鼠狼再來的時候，我們不要聲張，悄悄地跟著它，看看它的窩在什麼地方。等到了白天，它不能用妖法的時候，再把它抓住就可以了。”
“上一次我們把黃鼠狼打傷了，它有十來天沒有再來，不過我們耐心等了一陣子，它果然又出現(xiàn)了。”
“等快要天亮的時候，黃鼠狼從屋子裡面出來了。他剛剛走出院子，就現(xiàn)出了原型，鑽到村子外面的柴堆裡面了。我們記住了那個地方，就沒有再聲張，悄悄地回來了。”
“等到天亮之後，我們找了很多人，把那個地方團團圍住，然後派了兩個人把柴堆移開，果然發(fā)現(xiàn)了黃鼠狼的窩。”
“最後抓到的黃鼠狼足有小羊羔那麼大，我們高高興興的把黃鼠狼給殺了。剝了他的皮，把他的肉煮熟了給老中醫(yī)送去了一份。”
“結果老中醫(yī)看到肉之後，嚇得面如土色，對我們說，我只讓你們抓住他，誰讓你們殺了他？現(xiàn)在可麻煩了。老中醫(yī)埋怨了我們一會，就開始收拾東西，說要出去逼禍。”
“我們都被嚇著了，連忙問老中醫(yī)，這是怎麼回事？老中醫(yī)說，這黃鼠狼已經修成妖仙了，你們現(xiàn)在殺了他，早晚會遭到報應。我還是趕快走吧，不然的話，也會受到牽連。”
“我們使勁挽留老中醫(yī)，請他想個辦法，但是老中醫(yī)還是離開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