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終於塵埃落定，吸血鬼也並不是不死的，至少這一次被我清場，除了李陽和徐錦，都死了。
我像瘋了似的跑進了封門，此時封門一部分已經坍塌下來。
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屍體，別說那些已經被我殺了的人，連青山派和青城派的一部分人也被坍塌的洞穴壓死，讓我慶幸的是，他們只是一部分的人死了而已。
剩下的一部分可能已經逃走，唯一能逃走的地方，恐怕就只剩下那一條地下洞穴。
萬獸屍王變成了一米六七的個頭，它跑在我前面帶路。
地下通道，應該不算地表，我用的斗魁十法只是表層上的碾殺而已。
從逃走的青山派和青城派來看，肯定還有人活著，這麼說張戈也很有可能還活著？
我迫不及待的鑽進了洞穴之中，尋找張戈的身影，我不知道他們父子的恩怨解決得如何。
在洞穴內走了有幾分鐘，我們的速度都不慢，焦急之下，果然在通道中看到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佝僂著腰的身影，走路一瘸一拐，手中緊緊抓著法刀，頭髮凌亂。
同時我還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周圍的破壞也有些明顯，顯然剛纔這裡也經過了異常惡鬥。
我停了下來，拿出手電筒照著那黑影，正好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張戈的臉上有血花，是濺上去的，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身上也有好幾處負傷。
他反握著法刀，法刀上還有一抹鮮血，但已經凝固。
此時他正一瘸一拐的朝我的方向走來，看到光線，他忍不住單手遮擋。
我還以爲剛纔的逢地必殺會連張戈也殺了，當我看到張戈的剎那，鼻子一酸，如果連張戈也被我害死…
我不敢往下想，但現在看到他安然無恙，我忍不住又笑了。
我毫不避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坐到地上靠著通道石壁。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倦來襲，剛纔因爲擔心張戈出事兒，現在終於鬆懈下來，感覺整個人都要暈了一般。
眼皮很重，感覺整個身體好像被掏空了
似的，氣海所剩的靈力非常稀少。
張戈一瘸一拐的來到我身邊坐下，現在我纔看到他臉上有兩行淚痕，他彷彿剛纔哭了一場似的。
他沒有笑，只是淡淡的坐在我身邊，過了一會兒，他拿出了一包香菸，香菸剩下四五支。
“要不要試試？”張戈遞給我一支。
我沒有拒絕，這東西我見過不少人抽，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點著深吸了一口，嗆得我劇烈的咳嗽，我問他“心願了了沒有？”
張戈沒有急著說話，他嫺熟的抽著，深吸了一口，卻沒有咳嗽。
“他讓我給他時間！”張戈淡淡說道。
這話黑鬼跟我說過，給他時間，但卻沒說他要時間做什麼。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我問他。
張戈說道“早就會了，只是一個人的時候才抽！”
我說“青山派和青城派的人走了？”
張戈說“逃了，聽他們說死了不少人。”
說完，他轉頭看著我，“他們說你瘋了！”
我重重的點了下頭，“是瘋了，可能整個崑山被我毀了部分！”
張戈又問“那黑龍教的人呢？”
我慘笑了一聲，“除了李陽和徐錦，全都被我殺了！”
張戈“……”
我不知道在通道里呆了多長時間，我跟張戈只是寥寥幾句話就沉默了，直到恢復體力，我們這才離開。
離開了崑山，山外的世界真好，這一戰，沒有多少人知道，至少短時間內多少人知道。
我們所在的位置是青海，往回走，只能坐火車回去，李陽沒死，徐錦也沒死，這一趟真是白來了。
不過最後拿到靈草的人是張戈，我對靈草沒什麼感覺。
坐返回的火車，火車上，張戈的情緒看起來稍微要好一點，雖然最後沒殺了黑鬼，卻讓他開朗不少。
我問他“這些年你一直漂泊在外，這一趟回去，應該不會到處跑了吧？”
張戈搖了搖頭，看著火車外的景色，說“有些日子，我也很無奈；當年我漂泊，是爲了找到仇人，現在
找到了，我只要等著時間過去！”
張戈跟黑鬼的一戰，我沒有問結果，也沒問父子兩人到底是誰更厲害。
我莞爾一笑，不知道張戈會不會因爲這件事而變呢？
“是因爲在我們縣城有你牽掛的人嗎？”我笑著問道。
張戈一怔，眉頭微蹙，“什麼意思？”
我連忙搖頭，“沒什麼，你年紀都已經三十好幾了，不找個人度過餘生嗎？”
張戈說“我這輩子註定孤獨，誰跟了我都會倒黴，與其禍害別人，還不如自己一個人舒心！”
“那自廢道行的想法又是怎麼來的呢？”我好笑的問他。
“你怎麼知道？”張戈坐不住了。
我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了，你從不肯跟我說你心裡的事。”
“有些東西錯過了也就錯過了，時光不會倒流，所以好好珍惜眼前，千萬不要成爲你生命中的遺憾！”
張戈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他臉頰少有的出現了兩片紅暈。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張戈別過頭望著火車外，也沒說話。
有時候我覺得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天資聰慧，只是在某些觀念上，他太有原則了。
他的內心深處就如我剛纔說的那樣，爲了一個女人，情願自廢道行，什麼五弊三缺都見鬼去。
只要變成普通人，他就可以跟那個女孩子在一起生活。
這就是他想要的，可他卻不願在任何人表露出這一面，在這個方面他顯得很內向。
經過了幾天幾夜的時間，我們終於回到縣城，縣城還是和之前一樣，沒多大的變化。
但這一趟出去，我感覺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到縣城的時候，正好是晚上收工的時間，我送張戈到喪事專門店門口。
喪事專門店已經打烊，斜對面的早茶店也早已經打烊。
張戈站在門口，彷彿習慣了一般，盯著早茶店發呆。
以前我以爲他是真發呆，現在才發現他是……
我輕輕推了他一下，“要不明天我幫你去提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