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皺著眉頭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川哥爲什麼要讓我小心鏡子?
松子替我辦了離院手續,他提著一包我在醫院的行李、叫道:“邙哥在看什麼?”
回過神,我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紙條,將紙條捏皺隨手扔在了垃圾桶裡,招呼著松子 :“我們走吧!”
我率先出了醫院、松子瞄了眼垃圾桶快步的跟上了我,午後一絲陽光透過醫院門前的一顆大樹,密密麻麻的灑落在地上。
深深的吸了口氣、沒有香水味也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忽然我有種再世爲人的感覺,不由嘆了口氣自語道:“外面的世界真好,有陽光、有綠葉......”
松子也試著吸了口氣,疑惑的說道:“和往常一樣、沒什麼感覺呀!”
“呵呵”我輕笑了聲、側頭看著松子問道:“這是什麼樹,葉子怎麼到冬天還是綠色的?”
松子扶了扶鼻樑上的眼睛:“管他呢,反正城市裡到處都是這種樹。”
搖了搖頭,我怎麼以前就沒發現呢!問松子:“我們去哪?”
松子提著行李說道:“我們先在附近找個賓館住上一晚,我**了明天回成都的火車票!”
說完、松子提著行李招了輛摩的!
我不解的問道:“你幹嘛叫‘摩的’出租車安全多了?”因爲高中的時候騎摩的摔過,所以在我的印象裡摩托車十分的不安全。
松子不滿道:“哥你當這是縣城裡麼?這小鎮裡除了到城裡的班車外,平時連過路的車都少得可憐,在這裡只能坐這個玩意。”
摩的開了過來,開車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面容看著老實巴交。
我們坐上摩的中年漢子開口問道:“到哪裡?”
松子回道:“師傅到附近的賓館。”
“好咧!”
摩托車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最後在一棟樓下停了 下來。
我擡頭看著一塊破舊的牌子上寫著“雙龍招待所請上三樓”幾個字樣。
松子問道:“師傅你確定沒有帶錯地方?”
中年漢子回道:“這就是我們雙龍鎮最好的賓館了。”
我和松子下了車,摩的絕塵而去。
一棟80年代的磚瓦房顯現眼前,有點類似於學校的集體宿舍,就是一層七八個單間排成一排那種,廁所一般在樓層的盡頭。
我和松子面面相覷。
我開口道:“既然都來了,總得上去看看吧!”
我們爬上三樓的樓梯、三樓被一扇老舊的鐵門鎖著。
“鐺、鐺、鐺、松子敲擊著鐵門。”
一個胖胖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她不滿的吼道:“誰呀,敲魂啊?” 她頭髮和衣服有絲凌亂,看來不是睡午覺起來,就是“......”(你懂的)
我客氣的問道:“請問你們這裡還有房間嗎?”
那中年女人一聽是住宿的、立馬換了臉色,堆起臉上的肥肉、笑吟吟道:“有、有、有!”說著她掏出鑰匙給我們打開了鐵門。
松子不由抱怨了句:“都說城市裡的人市儈,沒想到現在就連鄉鎮上的人都這麼市儈了!”
我和松子看了幾個房間都不滿意,這裡所有的房間都小得可憐、裡面除了一張牀和一個櫃子外連廁所都沒有,還他媽要五十一晚。
我皺了皺眉、問道:“有帶廁所的房間嗎,最好還帶熱水?”
中年女人遲疑道:“有是有,不過......”
我給松子使了個眼色。
松子掏出一張老人頭遞給了她。
中年女人笑瞇瞇的將錢揣在兜裡後,才道:“跟我來吧。”
她將我們帶到鐵門右手邊唯一的一間房,她伸手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全身只穿著短褲的中年男子,很瘦!
女房東俯在中年男子耳邊說了兩句,那男子看了我們眼後,進屋拿了件衣服,離開了。
半個小時過後。
“好了、打整好了,被子也都給你們換成新的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就到左邊第一間找我。”說著那個胖房東離開了。
進屋,這間房比其他房間大上了不少,牀是席夢思雙人牀、被子換的是嶄新的,牀的對面擺放著42寸的液晶彩電、屋內隔出了一個五六平方米的廁所、最重要的是有熱水。
我舒服的洗了個熱水澡,看著鏡子裡滿身都是傷疤的身體發呆,前不久我還羨慕奎大身上的疤痕、覺得十分的酷,想起奎大眼眶就有些模糊,將臉埋在水盆裡,努力的控制。
感覺心裡好受點了我將頭擡了起來。想要用水搓一把臉,我剛用手捧起水,對視著鏡子!突然我看到了恐怖的一幕,鏡子裡的我正對著鏡子外的我笑,那笑容看著十分的邪氣感覺有絲滲人,我敢保證自己絕對沒笑。
爲了證實我自己的想法,我用手捂著了自己的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在外面,我膽顫的再次看向鏡子,這次我看到了讓我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情景,人也跟慘叫了出來“啊”,接著我一拳打在鏡子上,將眼前的鏡子打了個稀巴爛。
手被玻璃渣子給劃破了正往外流著鮮血,可我根本沒感覺到手上的疼痛,腦海一直停留在我剛纔看到的畫面:“我矇住臉看見的是,鏡子裡的我諷刺的看著鏡子外的我,接著鏡子裡的我用手指扣下了自己的眼珠,那兩個血淋漓的眼洞和人皮圖紙上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