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爬的很快,沒多長時間就已經順著鐵鏈下降了二三十米,巨坑周圍的那些屍體也已經有些看不清了。不過,越往下越感覺一陣陣的陰冷,我用手電往下照了照,仍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有八條鐵鏈筆直的伸向下面的虛空!
“下面沒有活物,至少鐵鏈沒有連著。”大壯把耳朵貼在鐵鏈上聽了一陣。
左巖也跟著說道:“下面很安靜,好像什麼都沒有啊。以狗的耳力,應該早就聽到我們了,怎麼連點動靜都沒有?”
看著下面黑漆漆的一片,那種感覺,有點像是在往地獄裡鑽。左巖說的沒錯,我也感覺挺奇怪的,這狗也太淡定了吧,上面這麼大動靜怎麼只叫了一聲就完事了?
一直等到洞口完全看不到的時候,最下面的龍小旭突然喊道:“看到東西了,好像是個銅祭臺,祭臺上還有個籠子!”
果然,小釧的眼力真是太好了,竟然在不借助光線的情況下看到這麼遠的距離,不過聽到龍小旭說下面竟然還有個祭臺,這確實讓我感到萬分詫異:“祭臺?這八條鐵鏈能拽的住嗎?”
很快,我也看到了那座祭臺,古銅『色』泛著一點銅綠,一看年代就已經極其久遠。二三十米的距離,爬起來也就是半袋煙的工夫。當五人雙腳踏上這座祭臺時,才真正感受到它的厚重。
這看似不大的圓形祭臺,直徑竟然將近十米,地面上刻著很多奇怪的符文。就在祭臺中央處,有一個很小的籠子,長寬也就一米,高不到兩米。
我小心的走了過去,籠子周圍全都用小兒手臂粗細的銅棍圍著。不過有兩根已經被弄彎,形成了一個很大的空口,籠子裡也已空空如也:“那個女魃以前就住這兒?”看著銅棍上,一道道的指痕,心中不禁也是一陣森然。能夠把這麼粗的銅棍弄彎,這得多大的力道?
水月清沿著祭臺邊緣走了一圈,喃喃道:“那女魃就是想把咱們『逼』到這兒來,那然後呢?我看這兒什麼也沒有,她也不下來,到底想幹嗎?”
龍小旭同樣費解的搖搖頭:“不知是何用意?”
大壯和左巖站在祭臺邊上往下看著,倆人嘟嘟囔囔的不知在搞什麼飛機。我走過去,往下看了眼,什麼都沒有:“你倆唧唧歪歪的搞什麼呢?”
左巖撓了撓頭:“怎麼沒看到狗呢?”
大壯也跟著附和道:“我懷疑這兒肯定還有什麼文章,那條狗肯定就在下面。”
話音剛落,突然“汪汪汪”一陣犬吠,如同悶雷一般衝下面?zhèn)鱽恚讶藝樀貌铧c掉下祭臺。
“哎哎哎,拉住我!”左巖站在邊上一陣搖晃,我和大壯急忙跨出幾步將其拉了回來!
“狗!狗!狗就在下面!”大壯指著下面不禁一陣激動:“我『操』,下面竟然真的養(yǎng)著一條狗,哮天犬啊,這是!太生猛了!”
二女剛纔也被嚇的不輕,急忙走了過來:“下面怎麼會有條狗呢?難道下面有人?!”
我用手電照了照,祭臺下面十米不到便是濃濃的黑霧,根本不知到底有多深:“下面怎麼可能有人家,這明顯是個毫無生機的地方。”
水月清也跟著附和道:“先不說食物和水源,緊緊是這黑『色』的霧氣,生命就無法長時間在裡面生存。”
“姐姐,那狗狗好兇哦!”小釧坐在我肩上,一手抓著水月清的秀髮。
水月清笑了笑:“不怕,等會兒讓三位叔叔把狗狗打跑!”
龍小旭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急忙道:“你知不知道,有種地獄之犬的說法,傳說,地獄大門是有幽靈神犬守護的。”
她這麼說,我猛然聯(lián)想到了我們之前看到的陰兵:“你是說這下面就是真正的地獄之門!?”
“不會吧?”大壯有些質疑道:“怎麼也沒看到有陰兵出來?”
“我覺得倒是很有可能,不然怎麼解釋有條狗能夠存活在這兒呢?而且,這犬吠聲也太震撼了吧,跟打雷一樣,連魃都害怕!那可是近乎於魔的東西,除了神話中的佛祖,還沒聽說有什麼動物能讓魃都害怕。”左巖道。
我覺得龍小旭和左巖說的沒錯,下面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地獄,不說這煞氣有多重,僅僅面對這條狗恐怕五人都無還手之力:“你們倆說的對,我看咱們就別下去了,既然那魃不下來,咱們就現(xiàn)在這兒休息下,自從下來,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過了多久了,又餓又累。”
大壯當即叫道:“我同意,我同意。哥這身子板,這塊頭,還能跟你們這麼折騰,也真不容易了。”一邊說著,當先坐了下來,放下?lián)d包拿出東西就開吃。
現(xiàn)在五人進退無路,只能先在這兒暫且停一會兒了,龍小旭和水月清也坐了下來,拿出點東西輕聲嚼動著。
“被『逼』到這種境地,還能有心情吃飯,就這心理素質也是舉世無雙了。”左巖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我也坐了下來,拿出瓶牛肉罐頭,還有兩個新疆的饢餅,這種餅很是經餓,而且,口感上比壓縮餅乾不知好了多少倍。之前的兩次下鬥,吃那玩意兒吃的我都快吐了。
大壯拿出瓶紅星二鍋頭,喝了一口,遞給了我:“七十度的,敢喝不?”
“廢話,小看哥了,這點度數(shù)小意思。無水乙醇你喝過沒有?”我接過酒瓶悶了一口,不過一不小心悶大了,烈酒入口,如同火苗一般,一路燒了下去!
“咳咳!”我禁不住咳了兩聲,對正在喝的左巖二人笑了笑:“沒把握好,沒把握好。”
“叔叔,我也要喝。”小釧蹲在旁邊,呲著小牙笑道。
我伸手在她小鼻子上虛颳了一下:“小女孩不能喝的。去那邊找姐姐玩。”
“咱們怎麼整,不能就一直在這兒待下去吧?”大壯一邊滿口塞著食物,一邊說道。
左巖嘆了口氣:“上下都是死,只有在這兒可以活著,還能怎麼整?”
水月清瞥了眼左巖:“可在這兒生不如死啊。”
“龍姑娘,你爲何不再算上一卦?”我又喝了口酒問道。
“我已經算過了,咱們死不了,但不知道怎麼出去。”龍小旭嚥下口中的食物,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沒想到這名氣不大的鬼冢,竟然這麼可怕!”
“他們又下來了!”五人正發(fā)愁的時候,小釧突然站起來看著上面叫道。
“什麼!?”五人幾乎唰的一下站起身,齊齊的看向上方。
三個爺們幾乎同時耳朵貼在鐵鏈上,很明顯,鏈條中傳來一陣陣的攀爬聲:“毀了,八條鐵鏈上全都來了!”
“媽的,在是『逼』咱們下去啊!”大壯憤憤的罵道,口中的食物噴的到處都是。
“爲什麼,爲什麼她要『逼』我們下去,這對她有什麼好處呢?”我心中不禁感到一陣煩『亂』,這女魃費盡心機將衆(zhòng)人感到此地,難道就是爲了把我們送給這條狗?
龍小旭看了眼下面:“不行了,趕緊想辦法,怎麼辦?這麼小的祭臺,如果他們一哄而上的話,咱們可就徹底危險了!”
“下去。”水月清沉聲道:“反正是一死,能在死之前看清這到底是條什麼狗也算知足了!”
“有道理!”“剛開始我就想下去了!”大壯和左巖跟著附和道。
“也好,我想看看。但也不能便宜了這幫孫子!你們先走,不殺死一些我心裡不平衡!”對幾人說了句,我隨即走到鐵鏈處。
大壯呸的聲吐了口唾沫:“兄弟,你先帶這倆女士下去,媽的,我也得發(fā)泄一下,老子最煩吃飯的時候被人打擾!”
“那好,你們頂著,我先下去把那條狗收了!”左巖倒也沒推辭,把幾人所有的繩子全都拿了出來,接在一起。一共四根繩子,加起來將近百米。在加上四把飛簧爪,只要往下的高度不超過兩百五十米,應該就可以平安到達地面。
一想起這個高度,我額頭就有些冒汗,兩百五十米,相當於六十多層樓的高度,這可絕對是個危險的大工程。如果不是下面有濃霧擋著,估計在場的幾人至少一半會產生恐高癥。左巖作爲第一個吃螃蟹的,比我們兩個要危險的多。
我和大壯在八條鐵鏈下輪流開著槍,不斷有屍體從上方掉進深淵底部。引得下面那條狗一通大吼,這樣一來,倒也讓屍體爬行的速度慢了很多。不過,從屍體墜落下去的聲音來看,或許沒我們想象的那麼高。
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等我和大壯揹包中的子彈幾乎全部用完的時候,下面穿上來左巖的聲音:“下來吧!高不過八十米!”
說話時,龍小旭早已爬了下去,水月清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你們小心!”說著,將其包中的子彈全部丟給了我。
過了不到十分鐘,水月清已經落到地面,我對大壯喊了嗓子:“你先撤,我還有子彈!”
“那好,你快點!”大壯看了我一眼,急忙沿繩子滑了下去。
我迅疾的在八根鐵鏈間穿梭著,饒是有狗的叫聲,終究那些屍體還是爬了下來。就在他們快要下來的時候,下面?zhèn)鱽砹舜髩训慕新暎壹泵Ρ成蠘專岩路稚弦还樦K子快速滑了下去!
狗叫聲並不是從祭臺正下傳來,而是深淵的一處角落。我一著地,幾人揹著包便朝狗叫的方向衝去。走了大概七八十米的時候,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片朦朧的亮光,就在那片亮光處,有一條狗影在來回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