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1999個陪葬。"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李萬金突然開口道。其實他是個40歲左右的中年人,聽瞎子說,李萬金是古玩店老闆李金萬的侄子,是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盜墓者,早年和自己有過合作,吳邪看著李萬金有些驚訝的滄桑側(cè)臉,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三叔。
胖子走到一個石棺旁邊觀摩著。一旁的楚陽四處張望著,好像在尋找著什麼。花婉跟在他身後,可能是因爲(wèi)楚陽是隊伍裡唯一一個同樣反對這次行動的人吧。
"吱——————吱——————吱呀—————"
像是門開的聲音,這時,幾乎所有棺槨的蓋子都移動了,嘎吱的幾聲,有幾隻手從蓋子下的黑暗探了出來,發(fā)出了更響的吱吱聲,其他的手也陸陸續(xù)續(xù)伸了出來,緊緊的扒在蓋子上,身體的其他部位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淖矒糁w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從棺槨中跳出來。
"有異動!"李萬金拔出了匕首,沉下聲音用力地說道。
"是乾屍啊,"瞎子乾笑了幾聲,"聚在一起,別動,"他”嘖"了一聲,"有點兒意思…"
沒過多久,棺裡的屍體一個接一個的爬了出來,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是一堆骨頭渣,吳邪拔出了匕首,活動著雙手的關(guān)節(jié),暗想著。也真是,這一堆不人不鬼的東西身上一點肌肉組織都沒有,皮包骨頭 ,只剩下了一副架子,如果它們那還算是身體的話。
它們沒有眼睛,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幽深的黑洞,就像是宇宙裡的那種,彷彿能吞噬一切,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它們的"眼睛"可以透過去看頭骨裡面的狀況,而宇宙裡的黑洞卻啥也看不出來。
久久的僵持,沒人動,但是每個人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緊繃到了極限。
吳邪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掉落下來,但這並不是因爲(wèi)他有多害怕,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爲(wèi)太多人湊在一起太熱了。他聽瞎子說過乾屍這種玩意兒,據(jù)說是沒什麼攻擊力,很脆皮,而且這次下來很有可能遇到,看看著眼前的情景,吳邪就知道自己沒白拜這個好師傅。雖然周圍的東西有好多都已經(jīng)開始掉手掉腳的“自殘”了—————實際上它們真的是在自殘,因爲(wèi)它們的手和腳大多是自己磕下來的,當(dāng)然,還有幾個是自己掉下來的。只不過這些東西的總數(shù)有點兒多,所以有點難辦。
但是吳邪心裡很清楚,憑他們現(xiàn)在的陣勢,小哥和瞎子幹倒一大片,自己加上胖子也可以幹掉一部分,小花那邊的那個萬仞山看起來也挺能打的,楚家兩兄弟湊合著也能充個數(shù),那羣女同志連拉帶扯的應(yīng)該也能幹掉幾個———聽小哥說張南煙和她那兩個跟著的是學(xué)格鬥的。儘管讓女同志打架顯得他很不紳士,但是吳邪還是下了定義。大家合起來差不多就沒什麼威脅了。
僅存的乾屍四處望著,頭轉(zhuǎn)動時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關(guān)節(jié)活動聲,甚至有幾個的頭掉了下來,顯然是用力過猛了。吳邪不太確定它們能不能看見。一旁的胖子不出聲地笑了一下,給吳邪短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天真你看它們有幾個小分隊已經(jīng)把自己給團滅了!
特孃的還挺快啊!
笑死爺了,但是還是不能大意啊。
哎我知道。
過了一陣兒,有幾個領(lǐng)頭的乾屍突然蜷縮了起來,其他的乾屍也這麼做了。它們同時發(fā)出了一陣詭異的咔嚓聲和嬰兒啼哭的聲音。其中有一個的頭不出吳邪所料的滾了下去,但超出預(yù)料的是,它滾到了吳邪的腳邊,一股子嗆人的石灰味兒撲面而來,吳邪乾咳了兩聲,一腳把頭顱踹出去好遠(yuǎn)。吳邪看到張起靈和瞎子的眉頭同時一皺。
就在這時,所有的熒光在一瞬間同時熄滅,哭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無法呼吸的靜寂和陣陣吹出的風(fēng),涼風(fēng)吹在臉上很是愜意。隊伍中的人除了張起靈和瞎子,眼神全都開始渙散,好像開始享受這一切了。但是吳邪沒過多久就緩過神來,他打著打火機,憑藉微弱的火光把胖子弄醒,他看到另一邊有反光,原來是張南煙的手錶。她已經(jīng)喚醒了張琉璃和張玲瓏,現(xiàn)在正在搖解雨臣。而張起靈和黑瞎子一前一後,正處於緊張的偵查狀態(tài)。
突然,吳邪感覺面前一涼,好像是一個人影掠了過去。而後不到半秒的時間,另一個人影緊跟了上去,吳邪感覺出來了,這種熟悉的氣息,是張起靈。不知道爲(wèi)什麼,一聲欣喜的歡叫,聽起來像是楚陽的,跟著追了上去,然後一堆頭髮打在了吳邪臉上,是短髮,那應(yīng)該就是花婉了。吳邪很疑惑爲(wèi)什麼楚陽要跟上去,花婉追上去是爲(wèi)了張起靈他能理解,可是楚陽是爲(wèi)什麼?而且聽起來還不是一點兒的開心。不容吳邪多思考,另一股帶著胭脂香氣的身影狠狠撞在了他身上,打火機咔嚓一下掉在地上,熄滅了。他可以確定這不是人,因爲(wèi),在打火機熄滅的一瞬間,吳邪看到,這個人影是懸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