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繼續隨著上升的水流漂浮著,等到我們距離寶頂一隻手臂高的距離,陳胖子才忽然從水下鑽了出來,我罵道:“賊胖子,你他孃的真是個畜生,看到你老爹都這副模樣了,你還下去搞什麼飛機!”
陳胖子不知道把什麼東西塞進了衣服裡邊的兜裡,然後揮舞著應該是剛剛從水中摸到的有些扭曲的摺疊鋼刀,說道:“小哥,你他孃的什麼時候說話變得不文明瞭起來?老子只不過是想下去抓一下那兩個人,他們肯定知道我老爹爲什麼變成這樣!”
“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我白了他一眼,正想要問他把什麼東西塞了進去,但那水已經上漲到了我的耳朵處,灌的我的耳朵生疼,我連忙擡起頭來,長大嘴巴狠狠地呼吸了最後幾口空氣,很快我的天靈蓋一亮,整個人就被水淹沒了。
看著已經在爺爺的帶領下,那些人一個接著一個地鑽出了那窟窿,我就有些感覺好像是在做夢一樣,有時候所有人都會在那麼一瞬間,覺得眼前的場景熟悉到令人顫抖,也許我好像前世經歷過這樣的場景。
看著他們上去的差不多,四叔也被爺爺拖了下去,我心裡感嘆,到底還是兒子要比孫子親,到了關鍵的時刻,還是先保護四叔,這樣有些讓我不舒服。
然後我和陳胖子便準備將王胖子爺爺也託上去,爺爺卻在上面搖了搖手,示意讓我先上,然後比劃了一個手勢,我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感覺身後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看到出手的竟然是剛剛被水嗆醒的王胖子爺爺。
這時候我已經到了那窟窿的邊緣,爺爺一伸手便將我提了上去,我上去才發現,是水底那種極爲深厚的沙泥,比我的身高還要高,水也十分的渾濁,再也看不到下面的情況,只好閉著眼睛用力蹬著幾下,向著上面飄了上去。
這水只有十幾米深,幾乎就是在幾秒之內,我便從水面探了出來,有些不適應地睜開了眼睛,四周全都是剛剛死裡逃生的人,從太陽的方向來看,正是下午兩點時分,最近的河岸距離我們不足十米。
過了幾秒之後,纔看到爺爺和兩個胖子父子游了上來,爺爺甩了甩頭髮,顯然沒有多大的事情,而王胖子爺爺卻是不斷地連連咳嗽,陳胖子正給他拍著背,然後不知道在給他看什麼東西,爺倆賊兮兮地笑了起來。
我已經無力去調侃這一對父子,看著河牀便的蘆葦,正在微風中搖曳,陽光正好,天邊飄著幾片殘影,一切顯得那麼的安詳,好像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溫暖的安全感。
我一心想要找人,還從未領略過青海如此的風光,也不曾注意到這麼美麗的景色,遙遠的地方,我看點點的小白點,一陣順著風而來的牧民歌聲,雖然不知道唱的是什麼,但極爲的動聽,比我聽過磁帶裡邊任何明星都唱的好。
不過,水中不適應的感覺立馬襲來,整個身子縮在水中開始打擺子,便忙向著河岸游去,這也是我一生有過最長的十米水,從來就沒有什麼累過。
跟著其他人都向著岸邊游去,現在我一秒鐘水裡都不想呆下去,就像是馬上離開水,找個安靜的地方,大睡個三天三夜,因爲我已經疲倦到倒頭就能睡著的地步。
可等我上了岸,忽然看到一個身影又鑽入了水中,我的心裡便是咯噔一下,暗想自己絕對不是眼花,一看四叔正被陳胖子扶著,便知道爺爺居然又潛入了水中,我不知道他下去幹什麼。
可等到差不多一分鐘,我便失去了耐心,正打算咬著牙下去看一看,別在有什麼危險,可就在這時候,我先是看到一個胖子的身影從水下鑽了上來,纔想到我忽略了一個人,那正是王胖子爺爺,我看到他正在用力的託。
“繩子!繩子!”只聽見王胖子爺爺大聲地吼道。
我們快速地翻動著破爛的揹包,終於找到一段繩子,刀子李快速就撿起一塊石頭,將繩子拴在上面然後就向著王胖子那邊拉了過去。
“怎麼了?”我扯開嗓子問了一聲,心中極爲的擔心爺爺。
但是王胖子爺爺並沒有回答我,而是直接將繩子系在了他胖乎乎的腰上,然後再度大吼道:“拉!”
他的聲音剛出來一半,整個人就又扎入水中,我們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一起抓住繩子,拼了命地拉,陳胖子在一旁抱怨,道:“我的那個老爹,你他娘也太重了吧!”
再度慶幸我們人多,即便是到了這個地步,還是一下下地把繩子拉了出來,先是看到王胖子爺爺被拉出了水,他的手中還抓著一個兩條腿,很快就看到那正是爺爺,接著他們距離岸邊越來越近,我居然模糊地看到,爺爺的手中還拉著一個人。
我仔細一看,那不正是襲擊我爺爺的吳繼祖嗎?很快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吳繼祖的身下有著幾十只小手,如果我們再拉的話,很快就會看到水魅,說不定會是一隻,也可能是多隻。
不過,當我們把吳繼祖一半的身體拉出水面,黑人已經抱著一打團枯草點燃,朝著水面一丟,頓時力氣一鬆,我們便摔了個四腳朝天,吳繼祖也終於在爺爺一伸手,提出了水。
等我們把吳繼祖拉上來的時候,他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但沒有人願意去救他,畢竟他剛剛差點害的我們丟掉了性命,而我也有些不願意,因爲這人是僞裝成吳先生的,死就死了吧!
可爺爺卻是開始給他壓著胸口,並不斷地聽著心跳,偶爾還做人工呼吸,我們幾乎都癱在了岸邊,看著爺爺正在做搶救措施。
差不多做了五分鐘,終於吳繼祖的嘴裡才嘩啦一聲地吐出水來,然後便是一連串的嘔吐,看樣子是救了過來,我們都站起來把他圍住,他表情很難受,正用驚恐地眼神看著我們。
“你是誰?把面具拿下來!”陳胖子惱怒道。
“柱……柱子,這……這是怎麼回事?”吳繼祖看到了我,便急忙問道。
“我操,到了現在還裝!”我心中也是惱火,真以爲你張家大爺是傻子,便是伸手去撕他的人皮面具。
“啪!”
我的手腕被爺爺抓住,他緩緩地搖頭道:“他是吳邪的兒子,不是那個假的!”在我們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之後,爺爺看向吳先生,問道:“吳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