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之人休養生息千年,得以壯大,靠的就是不斷剝削這十萬大山裡頭的村民。
現如今,要三教之人放棄這些,就如同削去三教命脈一般,這絕對是不可能同意的事情。
蠱老說道:“你們道門若想在十萬大山裡頭揚道,與我們三教好商好量,我們尚且可以讓出一塊地方予你們,但如今……你們竟然想要我們三教退入十萬大山深處,這是斷然不可能的事情?!?
李長生冷冷一笑,說道:“你們若是正教,我自然是會跟你們好商好量,中土教派衆多,民間法教尚且有所根基,我們道門也未曾多加干涉,但你們三教之人,以人命爲草芥,我若跟你們好商量,我莫不是失了智?”
蠱老面色陰冷,說道:“即是如此,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效仿張道陵掃蕩十萬大山?那張道陵若想揚道……讓他自己來……”
話音落下,驟然出手。
他有所依仗,自知如今天道所限,張天師既已成仙,就不可能再降臨人世之間,即便是一縷化身,也遠遠達不到當初的力量,想要與三教對抗,也絕對是不可能的。
而這李長生,又算什麼東西?
蠱老一出手,整個人就不再是那個弱不禁風的老頭子。
一時之間,八殘神師和黑袍護法都被嚇住,連忙向後退去,生怕被他的力量所波及。
只看見漫天的鬼蠱之氣,像是混雜著無數蠱蟲一般,朝著李長生壓了過來。
“即使如此,我先斬你……”
李長生話音落下,祭出銀白色短劍,整個人身形一閃,迎上前去。
“咣噹”一聲巨響。
只看見鬼蠱之氣當中,兩人身影一個碰撞。
那銀白色短劍,劈在蠱老的柺杖之上,卻是紋絲不動。
李長生的身形向後一退數米,順手將銀白色短劍迎風一舞,剎那之間,只看見淒厲的寒芒閃過,萬千騰騰的黑氣之中,無盡的蠱蟲,紛紛被斬落在地,密密麻麻。
衆人看在眼裡,只感覺身體泛起一絲寒意,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這麼多的蠱蟲,也得虧是李長生,才能做到百蠱不侵,換做是其他的人,恐怕身軀早就被這些細細小小的蠱蟲給吞噬了。
黑袍護法和八殘神師看到這一幕,眉眼之間,也不禁打顫。
蠱老一身鬼蠱之術,越發強大,對敵之時,一瞬一息之間,都能夠取人性命。
無盡的寒光,從李長生的銀白色短劍之中閃出,頓時將李長生整個人都護住,帶著無匹的攻勢,朝著蠱老殺去。
蠱老面色一沉,大喝一聲:“死道士……”
話音落下,只看見他整個人的身體,化作片片虛影,交織在虛空之中,竟然讓人無法分清。
李長生揮劍斬過,漫天的光華,隨風而動,道家之氣震盪開來,似是四周草木都受到波及一般,一時之間,只感覺大地都在顫動。
蠱老做爲鬼蠱堂的長老,實力確實已經登臨入境。
恐怕除了鬼蠱堂的蠱主,沒有人能清楚的知道,他活了多久的時間。
修煉鬼蠱之術,到達巔峰之境的人,壽命是可以做到無限期延長的。就如同當初荒嶺之中的鬼蠱婆婆一般,將自己自身都煉化成蠱蟲,只要鬼蠱之術盡出,全身上下,化作一片密密麻麻的蠱蟲。一旦對敵,這些蠱蟲只要有一隻不死,他就能做到永遠不死。
不過,強如鬼蠱婆婆那樣的人物,一樣對李長生心有忌憚。
“蠱海千里?!?
蠱老緩緩道了一句,只見驚人的氣勢一破而出,他手中的柺杖輕輕一動,似是萬物在這一刻都要化作塵埃一般。
李長生渾然不懼,手中的銀白色短劍劈斬而下,光華萬丈,大地發出了“轟隆隆”的巨大聲響,只看見一道裂縫,從李長生的身前,直接離開,朝著蠱老而去。
蠱老面色一驚,連忙向後退去。
一股濃濃的黑氣升起,他整個人再次化作一片虛影,如同與空氣融合。
“五帝之神,五氣之尊,皇天生我,日月照我,江河長我,五帝常存。星辰日月,照我身形。臣行萬法,萬兵隨行?!?
洪亮的聲音響起,猶如震天驚雷。
金黃色的護體金光,浮現在李長生的身體外圍,磅礴的氣勢橫掃而去,將那滾滾的黑氣驅散,數不盡的蠱蟲,發出了“咿咿呀呀”細小的叫聲,聽上去卻是十分尖銳刺耳。
“這……”
黑袍護法看在眼中,一時之間,竟然呆愣住。
原本以爲,蠱老的鬼蠱之術,已經登峰造極,在這十萬大山之中,恐怕能與蠱老過招之人寥寥可數,萬沒想到,如今相比之下,李長生卻是絲毫不比蠱老弱上分毫。
一正一邪,兩股強大的力量,反倒還讓人覺得李長生佔了一些上風。
漫天的蠱蟲,有的化作齏粉,有的掉落在地,李長生攜金光殺來,揮舞銀白色短劍,氣勢飛漲,如同天人一般。
蠱老整個人不斷後退,手中揮舞著柺杖抵擋。
他整個人,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像是要將自己吞沒一樣。
“怎麼可能?我的鬼蠱之術,已經入境,莫說是你,恐怕就是張道陵的化身親臨,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
蠱老發出了驚訝的叫喊聲。
虛空之中,李長生的聲音震響:“你這一身鬼蠱之術,在我看來……不過如此而已……也不知道你修煉了多少年……竟然就敢說如此大話?”
話一說完,將手中銀白色短劍朝天一擲。
“叮”的一聲劍吟,長長震響,直震得在場所有的人耳朵一陣痠麻。
只看見銀白色的短劍,在高空之中,化作萬道飛劍,一股股氣勢滾滾而出,鋪天蓋地,似是能斬滅一切邪祟。
楊玄子心頭大驚,瞪大了眼睛,細細觀看。
剛纔他也是用的這一招,卻是被黑袍護法一招擊破,如今,同樣的一招,出現在的李長生的手上,發揮出的力量,卻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黑袍護法自然也認得這一招,此時此刻,也已經看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