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會這樣？”李雲樞脫口而出。
雖說他一向看不起那個神奇的國度，可是怎麼說也不應該這麼快就出現暴亂。
就連上一次白象也至少堅持了一個月的時間。
“還能因爲什麼......”通訊器裡傳來丁總參謀長苦澀的嘆息，“那些人的腦回路，我算是徹底服氣了。”
“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趕緊過來一趟。中樞要求我們儘快拿出可行方案。”
當李雲樞匆忙趕到指揮部時，正撞見丁總參謀長對著一疊文件大發雷霆。
見到他進來，丁總參謀長的表情更加複雜，將手中的資料重重塞到他手裡。
“你自己看吧。”
李雲樞疑惑地翻開文件，纔看了幾頁就忍不住扶額——
白象的暴亂源頭，竟是他們國內氾濫的數千萬枚自制手環。
一個月前，東國確實向白象提供過近一億枚淘汰的一代手環，換來了一千多萬噸香米。
但貪婪的白象高層轉手就將大部分手環暗中倒賣，只留下少量自用。
爲了應付民衆，他們竟自制了幾千萬劣質手環，還以天價賣給國民。
這些手環的力場感應核心，全是用回收鏑和含鏑廢料粗製濫造而成。
按白象一貫的作風，能用就行——反正使用者多是混血種，想必早已習慣這種待遇。
“所以...那些手環根本不能用？”李雲樞長嘆一聲，看向同樣一臉無奈的丁參謀長。
“不能用？要是真不能用反倒好了！”
丁參謀長哭笑不得，“那些手環確實能感應力場，也能顯示測試結果，但該死的——那些結果全是隨機的！”
“隨機？！”李雲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問題就出在這裡。”丁參謀長揉著太陽穴，“昨天零點第一批穿越發生時，那些通過白象手環檢測了穿越順序的人根本沒想到，自己傾家蕩產買來的救命裝置竟是個騙局。”
“顯示“即將穿越”的人原地未動，而不少顯示“安全”的卻毫無預兆地被傳送走了，第一批穿越剛結束，整個白象就炸開了鍋。”
“恐慌的人羣開始瘋狂搶奪目之所及的一切...雲樞，我現在總算明白你之前說的人間地獄是什麼景象了。”
丁總參謀長又調出一些資料，都是東國衛星拍到的白象國內現在的樣子。
李雲樞凝視著衛星圖像，手指不自覺地收緊，那似曾相識的場景勾起了他久遠的記憶——
畫面中，曾經繁華的城市已淪爲廢墟，街道上濃煙滾滾，暴徒們像瘋狂的野獸般橫衝直撞。
更令人心驚的是，許多地方出現了大規模的踩踏事件，人們爲了爭搶任何視線中的物資互相攻擊。
“這還不是最糟的。”丁總參謀長調出另一組數據，“根據情報，白象軍方已經出現譁變跡象，部分部隊開始搶奪正規手環，甚至發生了士兵強殺軍官的事件。”
李雲樞突然注意到一張照片：“等等，放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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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著畫面邊緣一羣正在焚燒手環的人影，“他們在幹什麼？”
“這就是最諷刺的部分。”
丁參謀長苦笑，“現在白象民間出現了'反手環運動'，認爲這些裝置是羅剎的造物，有些極端分子甚至開始襲擊佩戴手環的人。”
李雲樞盯著那些焚燒手環的暴民，突然感到一陣荒謬的寒意。
他想起那些毫無準備就被隨機傳送到異界的白象國民——他們可能正在陌生的荒野上茫然四顧，卻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總參謀長，”李雲樞的聲音有些發顫，“我們必須立即......”
話未說完，作戰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名通訊官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報告！白象北部軍區剛剛向我國邊境發射了三枚戰術導彈！”
房間裡的空氣瞬間凝固。
丁總參謀長猛地站起身：“攔截情況？”
“導彈並沒有進入我國領空，在接近邊境一百公里的位置爆炸了，但是......”通訊官嚥了口唾沫，“恐怕這只是個開始......”
丁總參謀長的終端突然瘋狂震動起來。
他低頭查看最新情報，瞳孔驟然收縮：“白象總統府剛剛發表聲明，聲稱我國提供的劣質手環是蓄意謀殺，要求我們立即交出所有技術資料並賠償損失，否則下一波的攻擊就不會中途停止......”
“簡直荒謬！”丁總參謀長一拳砸在桌上，“明明是他們自己......”
李雲樞此時也有些無語。
他太瞭解這個鄰國的行事風格——當內部矛盾無法解決時，轉移注意力的最好辦法就是製造外部衝突。
無非是這一次他們選擇的對象是擁有絕對軍事優勢的東國罷了。
而且這個奇葩國家做起事來全憑我感覺，總是以爲自己就是天命之子無所不能，任何沒下限的事情他們都敢做。
說實話，要說整個藍星現在哪個國家真的敢用核彈對付東國，白象一定榜上有名。
“準備反擊，務必一次性將白象所有的遠程能力全部失能！”丁總參謀長寒著臉站起身來。
他也知道以白象的尿性，方纔說的話是真的乾的出來！
且不說萬一真的漏一顆導彈過來後果不堪設想，即便是能夠全部攔截，那炸翔的感覺也是讓人夠夠的。
“老丁，別那麼暴躁嘛。”姜部長笑著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們的戰略儲備也是有限的，浪費在奇葩身上未免可惜了。”
“老薑，你還笑的出來！”丁參謀長瞪了他一眼。
“你知不知道白象都拿導彈打我們了！”
“鷹家都不敢做的事情，他白象何德何能......”
“放心吧老丁，我當然知道，我就是爲了這個事情來的。”姜部長阻止了老丁繼續說下去，然後將指揮部的主屏幕轉到了特定頻道。
“消消氣，來，我陪你一起看一場好戲！”
“有不自量力的瘋子想拉所有人下水，自然也就有人會主動跳出來阻止他。”
“你就看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