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肉球不停地咒罵對我下毒手的人,然後唐林也很關(guān)切地說:“他前幾天就說發(fā)低燒了,而且經(jīng)常犯困,臉上也起了幾個小疙瘩,去校醫(yī)那裡,說是青春痘,而且發(fā)的低燒也不怎麼嚴重。”我還以爲唐林那混蛋只知道拍有錢人的馬屁,原來還是會在某些方面注意和關(guān)心著我。
“這個應該是水痘吧。”阿濤沉穩(wěn)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我可以感覺到他沉悶的情緒,這是從認識以來,我第一次能夠如此清楚地覺察到他的心裡確實留存著我的地位,真切的……或許因爲生病的人異常脆弱,或許,這只是個虛幻的欺騙假象,在這一刻,我都會深切地相信並認爲,他們是真心爲著我好的,即使俊熙被迫離開的事,我也覺得這是阿濤對我好的一種方式。
“什麼?”唐林誇張地叫著,“我還沒長過水痘,聽說這東西傳播的速度忒快。”
“我也沒。”
我躺在阿濤懷裡,努力嗅著他身上的男人香,很久沒有如此溫馨的感覺,就讓我在生病的時候貪戀一陣他的懷抱。
“還沒確定,被人打成這樣,還是送醫(yī)院吧。”
“不用。”我努力睜開眼睛,頭頂一片模糊,隱隱約約看見阿濤的臉,他的手已經(jīng)停留在我胸口,正在解我衣服的鈕釦,肉球想湊過來,卻被阿濤一拳打了回去。
“給男人換衣服有什麼好看的。”
“荷花不一樣啊,臉蛋像女人,說不定身材也像。”肉球絮叨之後幾秒內(nèi),立刻變成了慘不忍睹的慘叫聲。
我終於看清了周圍的事物,身體上的疼痛也在一瞬間迴轉(zhuǎn),讓我忍不住哼哼出聲。
“現(xiàn)在知道疼了吧。”阿濤給我披上大衣,揹我出了門。
那天晚上,向輔導員請假,結(jié)果,她要求我必須住在南苑的校醫(yī)院裡,否則不得請假出門,阿濤也沒和她理論,直接送我進了學校本部的醫(yī)院。
第二天,我的臉上就開始發(fā)出一大片小疙瘩,奇癢無比。
轉(zhuǎn)過頭,看見阿濤穿著病服躺在另一張牀上,手裡拿著當天的報紙。
“醒了。”他放下報紙,不再像以往一樣老是和我嗆聲,突然的溫情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嗯,你又不用上課啦?”他經(jīng)常在上課時間出現(xiàn)在我們學校。
“請假了,水痘潛伏期,需要好好休息。”他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跳下牀,坐到我的牀沿。
“有發(fā)燒的癥狀嗎?”
“你隔壁住了一羣感冒的人,昨天一回去就中標了。”
“故意的吧!”簾門處進來一個護士,給我吊了一瓶鹽水,叮囑了幾句就出去了,“這是第二次和你一起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