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風(fēng)是有些奇怪,但是我們有必須要聚在一起的目的。爲(wèi)了初吟,我們也該有個聚會,所以我和傅皓才把大家叫過來。想一起討論討論,關(guān)於初吟恢復(fù)記憶的事。”
陸軒坐在韓泰希旁邊的位置,手臂一直半搭在他肩膀上,聽到他給的原因,贊同的點了點頭,其他人也都安靜下來,認真對待今天的聚會。
“可是,她恢復(fù)記憶,可能並不是一件好事,你們真的確定?”一直沉默的辰洋開口,他大學(xué)主修的是心理學(xué),很清楚季初吟的癥狀。同時也更深刻的知道,她得病的根源。這些年她過得沒有一絲生氣,任誰看了都不是滋味。
現(xiàn)在她忘記了所有讓她痛苦的事,找回那些苦痛的記憶,真的是好事嗎?
**知道他的意思,放在腿邊的手緊緊的握著,指甲深陷肉裡,心裡也十分懊悔。傅皓從英國回來後第二天就找過他,而傅皓之所以回國,是因爲(wèi)他說他要回國,他不放心初吟,所以才特地處理完手邊的事情趕回來警告他。
他也才知道,十年前他對初吟,做了多麼混賬的事。明明知道她沒有安全感,還爲(wèi)了給林瀟瀟過生日,丟下她一個人。甚至,缺席了她一直期待的成人禮。
“辰洋,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初吟不記得我了,她又懷孕了,婚禮一定要儘快舉辦。而她不想嫁給一個陌生人,我很矛盾,所以也一直都在猶豫。”
“小初懷孕了?”蘇逸豪驚喜的看著蔚然,眼裡滿是喜悅。想到初吟和他未出世的孩子,蔚然的喜悅也溢於言表,頗有些靦腆的微微頷首。“是,懷孕三週半了。”
“那天野營睡過去,也是因爲(wèi)懷孕了?”
“是,醫(yī)生說她身體弱,懷孕初期容易疲勞,會有嗜睡的癥狀。”
“好,很好。”蘇逸豪不禁咧開嘴笑著,倒了幾杯酒爽快喝掉,心情很好。
“辰洋,如果初吟記起來了,她的病,有沒有可能治好?”
**也微微彎了脣角,爲(wèi)初吟感到開心。突然想起了今天來kinn的目的,轉(zhuǎn)頭向坐在他身邊的辰洋問道。
“你是說………?”
“嗯,我想試試。”
這些年,作爲(wèi)陪在初吟身邊的資深心理醫(yī)師,辰洋肯定了解初吟的癥狀和病源,他一定也有針對初吟的治療方案。從季爸那裡回去之後,他就著手調(diào)查了似乎和初吟很熟的辰洋,從而得知他是一傢俬人心理醫(yī)院的首席醫(yī)師,請教辰洋幫助初吟的想法,也越來越明確。
“今天我和韓泰希帶初吟去了以前去過的地方,也跟她講了過去的事,但是似乎沒有任何作用。我想,可能是因爲(wèi)第三者的陳述,場景再現(xiàn)不夠完全,我想………”
傅皓說著,轉(zhuǎn)頭看向**,**知道他的意思,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所有的痛苦難過,再來一次,,,
**答應(yīng)了傅皓的提議,隨後煩悶的喝著面前上好好白蘭地,不再理睬包廂裡的事,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悲情裡。只是看著手邊的手機,突然想起了過去。
高二有一次晚上,他坐在寢室牀上一邊和室友們談?wù)撟约旱某踔薪?jīng)歷,一邊和初吟聊天,等她洗漱的時候看到她白天發(fā)的一條動態(tài)。【直到今天,我纔對難過這兩個字,體會的淋漓盡致。】看到這條動態(tài)後莫名的煩躁,想也沒想就發(fā)消息過去問她,語氣裡帶著絲絲冷嘲熱諷,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
『什麼是難過?你不是說體會的淋漓盡致了嗎,那你告訴我,難過是什麼?』
過了十分鐘,季初吟纔回了過來。『難過,是想哭,卻流不出來淚。胸口悶悶的,很不好受。』
突然就想明白了,這是在他給林瀟瀟過生日的那個晚上。他以爲(wèi),她不知道的。可是不久前他才知道,初吟她,什麼都知道。
因爲(wèi)母親的原因,她變得特別敏感,缺乏安全感,他剛認識她的時候就知道。可是爲(wèi)什麼,在上了高中後,他對她那麼不上心了?**懊悔的閉上眼睛,眼角流出一抹清淚。他的女孩,嫁給別人了,懷了別人的孩子。她的人生,徹底與他無關(guā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