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昏黃的吊燈下,擺放有一張四方形的小桌子,桌上放有兩把短刀,張狂和權對隔著桌子面對面站立。
這時,有人拿了兩個蘋果上來,分別放在兩把短刀的旁邊,浪子見狀分別看了一眼權對和張狂,平靜地說道:“二位請看,第一場比試,我們比的是削蘋果,誰削的蘋果皮長那誰就算贏,而且不論皮的寬度和厚度,怎樣,規則很簡單吧。”
對於這點,權對沒意見,張狂不僅沒有意見還無所謂,因爲他覺得自己穩贏!
“浪爺,這樣的比試恐怕有失公平,畢竟幫主和張狂的蘋果,大小形狀以及果皮的成熟度都有所差別,不如爲了減小這場比試的不公平性,我們再用三局兩勝的方式,決出第一場比試的輸贏。”一中年人說道。
浪子一聽,淡笑著擺了擺手,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道:“戰場上,沒有任何的公平性可言,運氣這種東西誰能得到就是誰的,得不到的人只能靠本身實力,去衝破即將到來的難關,否則必被時代河流所淘汰!”
這段長篇大話,不僅把在場戒幫的人給點醒,如果不是權對聽了浪子的話後偷偷一笑而過,連張狂都差點被感染了。
“好傢伙!這草稿打的真準時!”
於是,好戲上場,權對先動手拿起短刀和蘋果,看了一眼對面一臉自信的張狂,張狂示意權對請便,權對便嚴肅地展開行動。
短刀輕輕劃動,一條指甲小細的蘋果皮慢慢伸長,在衆人緊張的注視之下(除了張狂和浪子),權對將手中的整個蘋果,給完完全全剝了個乾淨,只見桌上殘留下一條,長達八十八釐米的蘋果皮。
“好!幫主好樣的!”
“這回贏定了!”
這個結果一出,戒幫的人頓時歡呼躍雀起來,浪子也對著權對點了點頭。
八十八釐米應該足夠。
反觀張狂除了讚賞之外,並無其他的情緒反應,一個正常的武學之人,能用短刀削出長達八十八釐米的蘋果皮,可以算是很厲害的,但在張狂的眼裡,這就有點小兒科根本不夠看,就是這麼張狂!
Wшw?TTKдN?¢○ “小兄弟,該你了。”見著張狂無動於衷,浪子微笑著喊道,他的內心深處,不知怎的竟生出一絲強烈的不安。
“不用急,我又不是不削。”
張狂慢悠悠地說道,同時蔑視向正打算放鬆下心的權對,不由地搖頭一嘆。
“你很厲害,可惜遇上了我。”這話讓權對有些不解,更讓浪子預感到糟糕。
一分多鐘過後,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張狂一手把短刀甩插在桌上,拿著剛削完皮的蘋果咬吃了一口。
“這種結果測不測都一樣,差距用肉眼就可以看出來,毫無疑問我贏了。”
張狂不在意地說道。
望著桌上如筷子小細的蘋果皮,戒幫衆人完全泄了氣,權對和浪子也感嘆,這長達一百一十九釐米的壯舉。
第一場比試,張狂勝出!
“權對,我認爲這小子古怪的很,還是叫啊天來進行第二場比試妥當一些。”
“還有,我想……”
浪子小聲地對權對說道,權對一聽先是點頭贊同,畢竟自己的刀法,也是受啊天所指教,然後有點驚訝浪子的賭計。
見二人鬼鬼祟祟地,張狂表示不屑地大哼一聲,繼續咬著沒吃完的蘋果。
不久,一個冷峻的青年到來,張狂望著這個青年,不由地心中一跳。
“這個人很危險!”
這是青年給張狂的第一感覺,隨後浪子簡單介紹了下雙方,青年的名字叫做啊天,是戒幫的自由行動人員,顧名思義就是不受限制,憑自己意見行事的人。
這個職業倒引起了張狂的注意。
第二場比試即將開始,這回比試的東西是木塊,規則也是很簡單,同樣大小的四方形木塊,用短刀在木塊的六個面,刻下六篇短文章,用時較短的人勝出。
當然,二人要刻的六篇短文章是相同的內容,而六篇短文章之間又各不相同。
“你先開始吧,啊天。”浪子說道,然後深深看了一眼張狂,想要把張狂給徹底看透了一樣,張狂見狀顯得並不在意,他只在意對面的青年啊天。
刀起,計時開始,啊天輕鬆地用刀在木塊上刻下,一個又一個的文字,用時二十八秒三三完成了第一面刻短文章。
“好快!不容小覷!”張狂暗驚,權對和浪子相對滿意,但還是不敢鬆懈,因爲二人實在猜想不到,張狂這個意外能有多快。
兩分四十八秒七二,啊天完成了六面短文章的刻字,正想放鬆之時,他見到衆人依舊緊繃著臉,立馬看了看張狂,立馬意識到張狂不簡單,連幫主都如此謹慎。
“壓力不小!要認真了!”張狂看著啊天刻好的木塊暗道,輕輕吐出一口氣。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張狂終於是準備動手了,短刀入手起,計時就開始。
很快刻完第一面,張狂用時是二十六秒五二,比啊天用時少一秒多,這讓原本不在意的啊天,徹底嚴肅了起來。
時間飛快流逝,直到最後……
在衆人(除了權對和浪子)倒吸一口涼氣的場景下,張狂如釋重負地放下短刀,以及刻完的木塊,然後滿意地笑著點頭,說道:“兩分二十八秒七七,還算是個不錯的成績!”
面對張狂的態度,啊天心有不甘,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又不得不服,戒幫衆人更是面若死灰(難道幫主要移位了),反觀權對和浪子竟是一臉的冷靜,二人像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幕會發生的一樣。
“你贏了!按照三局兩勝來說!”權對心甘情願地說道,浪子沒有表示。
但是,戒幫衆人一聽紛紛喊道再比一場,權對這個幫主他們非常敬重,怎能隨意被人換掉?
現場的反應讓啊天有些不解,不就是場比試嗎?輸了就輸了至於嗎?他是不知道幫主之位的賭局。
望著周圍的吶喊聲,張狂心想:“這個什麼幫主就算我現在當上了,日後恐怕也難以服衆,再說了,這當首領的,肯定瑣碎事賊多賊多,那可不利於我的尋人計劃!不如放棄幫主之位,我看那個叫啊天的,他的位置聽著就不錯,自由行動人員!既然可以自由行動,那也一定會有一定的權利,我要借用這些權利去驅使一些人爲我所用,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纔對……好!就這麼定了!”
張狂深吐出一口氣,說道:”幫主之位,我看我還是免了吧,省得睡覺都要睜著眼睛睡,不如這樣吧,我就當個跟他一樣的自由行動人員,混混日子算了。”
啊天一聽,先是錯愕幫主之位,他總算是知道剛纔爲什麼衆人如此反應了,同時也自責自己技不如人,然後臉色變得很不自然起來,什麼叫混混日子算了,說的好像自己的職位就是用來混日子的。
見張狂無心幫主之位,衆人算是鬆下了一顆心,對張狂多了一份敬意,一個不貪懂舍的人物,在黑道上是很少見的。
“呵……沒問題!你是贏家你說了算!”
權對不在意地說道,他和浪子皆是意料之中的微笑,張狂瞧見感覺渾身不自在,這兩個傢伙特別是叫浪子的,從頭到尾都一臉的不在意,一定有什麼陰謀,得小心了。
其實在第一場比試結束之後,浪子就讓權對設了一個賭計,心理戰術,從接觸到張狂時起,浪子就知道,張狂並不重視什麼位高權重,而是在乎一定的自由地位。
幫主之位,浪子料想張狂也明白,事情肯定少不了,因此才故意將啊天叫來,介紹自由行動人員的職位給張狂聽,好讓張狂將心思移開幫主之位,從而轉移到自由行動人員上,這樣就算是輸了,也可以更有效地保住幫主之位,這是浪子的賭計。
賭他能看清張狂的性格心思。
還有一點,就是浪子不知啊天能不能贏張狂,能贏最好,畢竟幫主這個位置,浪子還是覺得由權對來當更合適,如果真讓張狂給當上了,那小子必將弄的一團糟,如果再被另外兩大組織乘入,後果將不堪設想。
這纔將啊天叫過來,嘗試一下看能不能贏張狂,不過在沒開始之前,浪子心中就有了個數目,覺得啊天應該贏不了張狂,也就順便使了一個心理戰術保妥。
所以不論比試結果如何,浪子都不可能讓張狂當幫主,因此除了心理戰術,浪子還有另一個辦法能讓張狂放棄幫主之位。
那就是禾苗……
對了,說起浪子,別說是在黑城,就是在整個黑道之中都是個大有名望的人,因爲他的腦子可不是蓋的。
還有一個響亮的稱號。
權對能將戒幫從小幫派升到組織,一部分的原因是有浪子在旁出計,啊天負責行動。
當然,權對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只是難有機會展現出來,沒錯,是難有機會。
就這樣,張狂正式加入戒幫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