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結束的第二天。
兩個英國人的死亡,並沒有走漏什麼風聲,但各方勢力的高層都不太平靜。
暴街的大型會議室,此刻上百位高層彙集,劉堅強首坐其前,他面對著所有人,無比認真地說道。
“大家都聽說了沒有,金礦跟我們交易的時候,無緣無故死了兩個人,原本金礦認定這事跟我們暴街有關,但我們並不承認,所以這導致我們跟金礦的關係,有所惡化……”
衆人聞言,都表示沉默,劉堅強看著這羣人,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我說你們,沒腦子,這明擺著是有人在暗中出手,要讓我們跟金礦對立,不用想也知道,要麼是戒幫,要麼就是酒莊。”
衆人依舊無言,這羣人確實跟浪子所說的一樣,根本是一羣只會打殺的莽夫。
不說浪子,就說劉堅強本人,作爲一個組織的首領,他都覺得不可思議,暴街是怎麼成爲組織的?劉堅強無奈地嘆道。
“剛收到金礦送來的消息,說是酒莊殺了他們的人,因爲子彈,殺人的子彈都經過特殊的處理,只有酒莊精英才配擁有這種特殊的子彈,目前酒莊還沒有公開這種子彈,不巧的是金礦還是能夠查到。”
劉堅強不語,衆人紛紛點頭,其中一人試探著問道:“這麼說是酒莊針對我們?”
劉堅強一聽,沉下臉的說道:“十有八九是酒莊,上次騙我們聯手對付戒幫,他們卻丟下我們退了!這次又趁我們跟金礦進行交易時,偷偷殺了金礦的人想害我們,這個曹獲犢子,分明想除掉我們暴街。”
衆人一聽,都叫喊著要出擊,結果卻被劉堅強壓制住,他平靜地分析道。
“這事不急,我們得從長計議……”
散會,劉堅強暗道:“好你個曹獲,要不是金礦查出你秘密製造這種子彈,我還真想不到是你在害我,等著瞧。”
如果浪子知道,一定會笑抽的。
另一邊,某會議室裡,一位老人和兩個中年男人,正在談著悄悄話。
“怎麼樣,消息放給暴街了?”
老人仲盛軍詢問道,中年男人柳燦立即答道:“已經傳過去,估計劉堅強正在開會。”
仲盛軍點頭,這時,另一箇中年男人趙虎說道:“按照我們的計劃,劉堅強一定認爲是酒莊在針對他們,殊不知,這也有可能並不是酒莊所爲,有誰會在栽贓時候,把自己的東西留在現場。”
這話的意思是說,如果真是酒莊出手的話,酒莊絕不會用,這種非常標誌性的子彈去殺人,而是用普通子彈,所以這兩顆殺人的子彈,值得讓人深思。
當然這一點,劉堅強猜想不到,說到底他也只是有點腦袋的莽夫,並不是聰明人。
劉富貴知道這一點,但他並不打算告知劉堅強,因爲他已經收到封口費。
“不好說,或許是酒莊也說不定,他們就真用這種子彈,想讓我們懷疑是他人栽贓給酒莊,因爲太明顯。”
柳燦插口道,趙虎並沒有反對。
“是誰不重要,重要是現在的計劃,我已經找劉富貴談過,會讓他勸劉堅強跟我們金礦合作,首先剷除酒莊,相信滿心恨意的劉堅強,應該會被他的弟弟說服。”
仲盛軍說道。
柳燦一聽笑著:“這個是自然,劉富貴那小子,爲了我們答應給他的一百個億,看來這次要賣兄了,所以我們不用擔心劉堅強會起疑心,而中途退縮。”
趙虎點頭,靜道:“現在就等劉富貴的好消息了,希望他不要讓我們失望。”
仲盛軍哼聲,深沉地說道:“是時候該對黑城下手了,儘早剷除三大組織,國家好像也有了動靜,我們必須搶先一步才行……”
趙虎和柳燦不語,老人仲盛軍就是金礦的大股東,趙虎和柳燦是第二大股東。
可以說三人在金礦最大!
再看酒莊,曹獲的私人酒室裡,曹獲和範老師正在泡茶,氣氛一片平和。
“老師,我們酒莊有麻煩了。”
曹獲平靜地說道,將茶杯裡的半點茶水輕輕倒掉,範老師一聽就笑道。
“因爲兩顆子彈?無論那兩顆子彈,是真的有人偷走陷害我們,還是金礦無中生有想讓我們跟暴街不和,這都不是什麼事,但有一事我可以確定的是,仲盛軍這傢伙,應該快要對我們酒莊下手了。”
曹獲一嘆,說道:“應該?我覺得老師還是小瞧金礦的野心,不是應該是肯定!”
範老師無奈一笑,分析道:“金礦要對付我們,估計暴街會幫手,我想劉富貴一定被金礦收買了,他會勸劉堅強說,除掉酒莊,黑城也還剩下兩大組織,足以跟金礦持平,所以暴街應該會跟金礦聯手,先除掉我們酒莊,再聯合戒幫對峙金礦。”
範老師憂慮,接著嘲諷道。
“劉堅強這莽夫,殊不知被賣了,酒莊一除他們暴街也死期不遠,因爲跟我們一戰暴街必成主力,戰後這個殘力組織,即便聯合了戒幫,也不一定是金礦的對手。”
曹獲點頭,卻笑道:“不過幸運的是黑城還有個浪子在,我想我們說的一切,浪子應該都能猜到大意,爲了不讓金礦得呈,更是爲了他們戒幫的未來。”
“浪子一定會幫酒莊渡過此劫!”
範老師笑著贊同,聯盟,是酒莊和戒幫唯一的活路,因此他們可以不用擔憂,因爲憑藉他們二人的實力,如果再加上浪子和權對的話,那足以讓金礦不敢亂動。
雖然莊主這麼想,但酒莊有些人就不怎麼想,例如槍頭還有高大,他們一致認爲,是戒幫栽贓酒莊的。
即便沒有證據,但從他們對戒幫的恨意來看,他們一有事都會賴上戒幫。
“高大,我受不了這口氣,幹不幹?”
槍頭風氣地說道,高大聽了一驚,趕緊勸說道:“槍頭,你可別衝動,現在酒莊正面臨著嚴重的危機,可不是招惹戒幫的時候。”
槍頭不語,但眼神凜冽,高大見狀也無可奈何,看來這事不可善結。
恰巧,橫飛路過,聽到了槍頭和高大的對話,於是果斷尋槍頭去獨談……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浪子的信息網。
隔天,浪子就得知了情況,他其實很無奈,沒想到順便留的一手,竟會引起這麼大的暗潮,看來以後不能忽略小細節。
於是,浪子準備去找權對,商量一下怎樣才能阻止金礦的陰謀。
另一邊,戒幫的密室裡,一盞昏黃的吊燈下,權對正一個人在聽著電話。
“計劃成功了?”
一個男人深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權對嗯一聲,說道:“很成功,計劃的進度接近九成,還差幾個重要人物,我們就可以徹底攤牌,剷除金礦這個禍害。”
“真的!那就太好了!”
男人很高興地笑道,接著他又突然停頓片刻,詢問道:“小樹,計劃要是真的能順利完成,你是否要回來我們這一邊?”
權對一愣,笑著說道:“你放心,我原本就是你的人,這戒幫,只不過我爲了計劃而不得不成立的根腳,等一切塵埃落定。”
“我就會回去!”
權對的話,讓男人欣慰地叫好,然後男人擔憂地道:“那你說的浪子,還有幾個潛力不錯的年輕人,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權對一聽,怔住,久久都沒有迴應,男人察覺到權對的心情,嘆氣道:“不需要想的這麼複雜,憑心而行事就行。”
權對落寂地噢了一聲。
“咔”
大門突然被打開。
權對一驚,立馬掛斷了電話,另一邊男人疑惑,但他沒有多想,因爲他相信,權對不會讓自己失望,因爲權對是我方組織的人……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自然?”
浪子隨手關門問道,權對一聽心虛地解釋道:“沒什麼,昨天晚上沒睡好,話說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要好好休息幾天?”
其實權對十分害怕,浪子會知道他通電話的秘密,他可是非常瞭解,浪子的腦子究竟有多麼開掛,僅靠一絲蹤跡便能洞悉全程。
浪子不解,走過去看了一眼權對用手握緊的手機,不動聲色地說道:“金礦要對酒莊下手,或許會聯合暴街,我們要準備好。”
權對聞言,嚴肅起來說道:“沒想到仲盛軍這老傢伙那麼著急,現在就要動手。”
浪子點頭,然後注視著權對,像是想起什麼的樣子,說道:“噢,對了權對,我早上出門走的急,忘帶手機,我想借你的手機用一用,就打個電話。”
權對錶面平靜,但是內心卻驚起了濤天巨浪,看來浪子還是起疑了。
可是,剛纔浪子進來的急,權對還沒有將那邊的通話記錄刪掉,於是權對硬著頭皮笑道:“這個,恐怕不行,很不巧,我的手機剛纔不小心摔壞。”
同時,權對還偷偷關掉手機,以防有人打電話來什麼的,拆穿他的謊言。
浪子見狀,不在意地笑了笑,起身邊走邊道:“那沒辦法,我只能出去借了,等我回來再談,一個電話的時間很快的。”
權對應聲,浪子走出密室,雙眼深邃地瞇起,無比冷靜地嘆了口氣,暗道:“這水深到連我想快透不過氣!”
黑城的水有多深?深到,連浪子無所不知的信息網,都無法捕到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