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深夜。
一片沒有人住的廢棄住宅區(qū),張狂和權(quán)對靜靜地坐在一棟七層高的樓頂上。
“我總覺得這事不對。”
權(quán)對不安地說道,張狂不語,他看向權(quán)對認真問:“權(quán)對,我想問你一句話,你跟禾苗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
這話讓權(quán)對的腦袋一嗡,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張狂不出聲,靜靜地等待著。
“禾苗……她是我虧欠的人。”
權(quán)對嘆道,張狂一聽不想再問什麼,因爲他覺得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
突然,天空上一陣機嗚聲,張狂和權(quán)對一驚,迅速擡頭向某個方向凝視。
“我丟了個頭!怪不得!”
張狂傻眼,權(quán)對也是愣住,他們二人終於知道,曹獲爲什麼要撤退手下了,因爲那三架靠近的直升機,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快走!這個地方要炸了!”
權(quán)對急忙說道,帶著張狂拼命離開這處樓頂,現(xiàn)在必須爭分奪秒。
廢區(qū)外,曹獲看見從遠方天空正在靠近的直升機,立即下令說道。
“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給我遠離這片廢區(qū),到出口的不遠外等待。”
曹獲的目的,要麼將權(quán)對和張狂炸死在裡面,要麼等二人僥倖逃了出來,立即亂槍掃死,他不相信權(quán)對敢往樹林的深處走去。
因爲那個地方的深處,是一大羣未知的野獸,以權(quán)對和張狂的裝備,一旦進去必死無疑。
“莊主,我們已經(jīng)到位,請下令。”
曹獲收到消息,冷笑一聲說道:“你們聽好了,要一個地方都不剩,給我炸。”
“收到!”
終於張狂和權(quán)對擔(dān)心的事情來了。
轟炸開始,隨著一架直升機從高空掠過,一聲巨響,一棟小樓被瞬間崩平,火光照亮半邊天。
“真來了!快走!”
地上傳來巨大的震動,望著不遠處的煙火昇天,權(quán)對一臉不安地道。
張狂一聽愣了愣,立即跟著權(quán)對拼命開跑,他們徹底割出去了,決定逃往廢區(qū)的另一個出口,然後進入森林。
不遠外一聲巨響,又一朵煙火昇天,地面再次傳來震動。
張狂頭也不回地跟著權(quán)對,臉色凝重地道:“權(quán)對,那三架可是武裝直升機,爲什麼酒莊有這種東西?!”
“地下交易!金礦你知道嗎?黑城之外最大的組織,共由五十三個國家上百位富可敵國的老闆組成。”
權(quán)對邊跑邊解釋。
張狂認真聽。
“他們的實力,比戒幫還要強上一截,籠斷黑城的一切地下交易,甚至滲透到某些小國之中,這些武裝直升機,就是從小國中偷渡出來的,當然一般不會動用。”
張狂點頭,猜測戒幫應(yīng)該也有幾架。
“那國家不管?”
“沒有證據(jù),哪個國家會隨便出手,這一得罪就是得罪全世界的大老闆,你想想後果……”
張狂不再說話。
轟炸還在繼續(xù),很快張狂和權(quán)對來到了另一個出口,二人都氣喘吁吁,不約而同地望向後方,見一朵又一朵的煙火昇天。
“快炸掉半個廢區(qū)了吧!”
張狂心悸地說道,權(quán)對點頭,臉色不太好看,說道:“你看他們,只用兩架直升機在前方轟炸,還有一架直升機,在被炸過的地區(qū)徘徊不定,分明是以爲我們會溜回被炸過的那些地方,好狩著我們。”
張狂心虛地噢了一聲,心想,剛纔準備提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叫權(quán)對往回溜過被炸的地區(qū),幸虧沒提。
“看來你這個幫主也不是虛擺!”
張狂嘀咕,平常看權(quán)對不怎樣,但認真起來還真不含糊,權(quán)對倒不在意。
二人開始接近大門,隨著後方的一朵煙火炸開,權(quán)對和張狂皆是一驚。
同時,一輛白色的小車,毫無預(yù)兆猛地衝開大門,停在權(quán)對和張狂的身前。
權(quán)對和張狂立即戒備,一人將子彈上了膛,一人將短刀握在手中……
白色小車的車門打開,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留著鬍子的男人,從車裡走了出來。
“是你!!”
權(quán)對和張狂都忍不住驚呼,因爲眼前的這名男子,竟是酒莊的橫飛。
“別緊張,我是來救你們的。”看著二人的反應(yīng)以及防備,橫飛不在意地說道。
後方再一朵煙火昇天,此刻廢區(qū)被炸掉一大半,很快要炸到張狂所在的地方。
權(quán)對瞇起雙眼,問道:“你說你是來救我們的?那我想知道,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是酒莊的人,現(xiàn)在酒莊正在我們的後方對我們趕盡殺絕,你卻跑到我們的面前,跟我們說是要救我們?你不覺得可笑。”
張狂不語,橫飛仍是一臉平靜,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你們對我還有用處!我能說的就這麼多,至於信不信,那是你們的事情。”
權(quán)對和張狂對視一眼,後方的轟炸越來越近,張狂認真說道:“賭一把!上車!”
權(quán)對聞言,一咬牙答應(yīng)了橫飛。
最終二人上了白色小車,被橫飛加滿油門帶走,很快直升機到達此地上空……
白色小車在林地中行駛,突然前方出現(xiàn)幾頭兇狼,橫飛不在意地碾過去,嚇得那幾頭兇狼迅速閃到一邊。
張狂和權(quán)對見狀,忍不住吞口水,幸虧沒有進入森林,因爲往後他們還遇了十幾批野獸,每一批都有幾十甚至上百數(shù)。
“橫飛,你究竟是誰?爲什麼要背叛酒莊幫我們?你好像對這片森林很熟悉?”
終於權(quán)是詢問,橫飛一聽,沒有接著回答,而是過了一會再說道。
“我研究過大部分酒莊的地盤,恰巧就有這片森林,至於其他的無可奉告。”
這話讓權(quán)對值得深思,反觀張狂一臉的古怪,這傢伙難道是無間道?
轟炸結(jié)束,曹獲撤退了,但他的臉色卻很不好看,因爲一條通往樹林深處的車路,讓曹獲確認權(quán)對和張狂沒有死,而酒莊倒白白損失了一庫的彈藥,他的臉色能好看嗎?
“是誰在幫他們!可惡!”
“吩咐槍頭,叫那邊的人馬撤退,我懷疑暗中還有其他人在插手戒幫。”
接近清晨時分,一輛白色小車才從林中竄出,衝開護攔在高速公路上行駛。
很快,橫飛將張狂和權(quán)對放下車,一個人駕著白色小車掉頭離去。
望著遠去的車輛,張狂問道:“這傢伙該不會是浪子安插在酒莊的內(nèi)奸吧?”
權(quán)對搖頭,嘆氣說道:“橫飛之所以會幫我們,那是因爲,我們對他還有什麼存活的意義,張狂,你一定要記住,黑道社會,今天救你的人,明天也許就是殺你的人,一切利益至上,不殺你是你對他還有用處,一旦利用完了,那就沒你什麼好留。”
張狂沉默,二人準備叫人來接應(yīng)。
另一邊,將權(quán)對和張狂送到安全地帶的後,橫飛邊開車邊拿出一張紙。
一張畫像有些模糊,但仔細還是可以從中看出,這是一個非常英俊的青年。
“在沒有確定是誰留下畫像之前,不能大意讓第二個人知道,目前權(quán)對和張狂的嫌疑最大,但應(yīng)該只有其中一人知道,我要必須謹慎……”
橫飛救下權(quán)對和張狂,就是因爲這張紙的原因,而且他好像認識紙上的人。
但張狂並不知道這些,否擇張狂早就炸開了,追著橫飛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是張狂不久前複印好,故意落在酒莊的地盤,好讓酒莊的人引起懷疑,看看能不能搜出這個張狂一直想要找的人。
因爲張狂猜測,他要找的那個人可能離開了黑街十三號,或許在戒幫,或許在酒莊或者暴街,因此張狂決定賭一把,作爲戒幫的人,張狂不能在酒莊的地盤上行動,所以只能借酒莊的人出手幫忙。
而危險的一點是,這樣做可以會讓那個人隨時丟了小命,可張狂管不著了。
賭!
太陽照常升起,來接張狂和權(quán)對的車子到了,沒想到是浪子,他還沒有帶其他人來。
“情況怎樣!”
一上車,權(quán)對就問浪子,張狂不解什麼情況怎樣,浪子一聽淡淡地回道。
“酒莊突然撤退,暴街見狀,也跟著迅速撤退了,這回曹獲失利,劉堅強那莽夫估計會恨死酒莊的,我們也算輕鬆了。”
確實,暴街之主劉堅強,一見酒莊撤退就立即掀桌子,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麼先撤退還不通知我們?這曹獲真是渾!然後迅速撤離了人馬,戒幫的危機從而輕鬆解決。
權(quán)對點頭,張狂一臉懵,他都不知道這兩個傢伙在說些什麼。
“我說,你們在說什麼東西?”
“沒什麼,一些小事。”
浪子笑著說道,張狂無奈,很快浪子從權(quán)對口中得知,橫飛的所做所爲。
於是,浪子開始深思。
橫飛這一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