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鮮于疆看不下去了,開口道:“王爺,老爺病倒了不僅是因爲(wèi)濮陽澈的言而無信,卸磨殺驢,老爺更是因爲(wèi)思念小姐才病倒的,所以,王爺,您就不要這麼對老爺了,老爺心裡已經(jīng)很難過了?!?
鮮于崖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那樣,上下打量鮮于隆,看著鮮于隆除了身體虛弱了許多,眼神也不如曾經(jīng)那樣銳利,此時的鮮于隆早已沒有了平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怎麼看都是一個虛弱的老人。
鮮于崖大笑道:“老頭,我說你就不要在這裡演什麼苦情戲了,你會爲(wèi)了嵐兒的事情難過成這樣?若你真的會爲(wèi)嵐兒打算,你就不會這樣做了?!?
鮮于隆一語不發(fā),只是手腳哆嗦,鮮于疆忙道:“王爺,老爺真的是爲(wèi)了小姐的事情才病成這樣的,老爺是真的關(guān)心小姐的,王爺您就不要這麼對待老爺了,自從小姐走後,老爺就日日思念小姐,每日都到小姐的閨房裡坐著,還一直看著漠北的方向,後來聽到小姐嫁給司寇拓風(fēng)的消息,老爺在小姐的閨房裡坐了一宿!王爺您說,若這還不算關(guān)心小姐的話,什麼樣子才能夠證明老爺是擔(dān)心小姐到?”
鮮于崖問道:“真的嗎?”
鮮于疆道:“王爺,其實您和小姐一直以來都錯怪老爺了,其實老爺他是很、、、”
鮮于隆道:“阿疆,不要說了?!?
鮮于疆有些激動的看著鮮于隆道;“老爺,您被王爺誤解了這麼多年,這期間您吃的苦、受的委屈,小的全都看在眼裡!這一次,不管老爺準(zhǔn)不準(zhǔn)許,小的都要讓王爺知道,其實您是一個好父親。”
鮮于崖不解的看著兩人,但還是安靜的坐著,聽著鮮于疆的所說,只見鮮于疆開口道:“王爺。您想一想,這麼多年來,自從王妃去世之後,王爺就沒有再娶,這是爲(wèi)什麼,這是老爺怕娶了新的王妃之後會對您和小姐不好,而老爺這麼多年冷落小姐的原因是老爺每次看到小姐都覺得對王妃有愧,而且害怕抑制不住對王妃的思念以至於發(fā)狂的時候傷害了小姐,所以才表現(xiàn)的對小姐那麼冷淡的,但是王爺真的是很關(guān)心小姐的。只不過。王爺?shù)倪@些關(guān)心都是在暗中做的。以至於您和小姐都沒有發(fā)現(xiàn),王爺之所以會答應(yīng)濮陽澈扳倒漠北,其中的一個條件就是等事情結(jié)束之後,給小姐選一門佳婿。這樣的話,小姐的婚姻就是陛下欽賜的,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敢小瞧小姐、輕視小姐了!”
鮮于疆說到這裡停了下來,鮮于崖依賴你不信道:“老頭,這是真的嗎?”
鮮于疆正要說話,鮮于崖道;“疆叔,我沒有讓你說?!比会峥粗r于隆,等著鮮于隆的答案,鮮于疆閉上嘴。
鮮于隆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道;“崖兒,現(xiàn)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已經(jīng)向全天下的人說明了嵐兒不再是我的女兒了!這一切真的就像是你說的那樣,都是我自作自受!”
鮮于崖本來滿懷希望的雙眼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一臉嘲諷道:“我就知道。你怎麼會爲(wèi)了嵐兒而病倒呢,哎!”
在一旁的鮮于疆道:“王爺,要不您以爲(wèi)老爺爲(wèi)什麼會向全天下的人宣佈和小姐斷絕父女關(guān)係?”
鮮于崖冷笑道:“我怎麼知道這老頭是怎麼想的呢,難道不是爲(wèi)了明哲保身才和妹妹撇清關(guān)係的嗎?”
鮮于疆道:“王爺您說的對,老爺這麼做確實是爲(wèi)了明哲保身,但是這個明哲保身保的並不是老爺?shù)纳?,老爺這麼做也是出於無奈,老爺這樣做是爲(wèi)了您和小姐,小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漠北王妃,她不能再和我們陵南有任何關(guān)係,不然這樣的話就對小姐不好,老爺這樣做是爲(wèi)了斷了小姐的念頭,讓她知道,她不能再與陵南有任何關(guān)係,而接下來的就是王爺您,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陵南的王了,您不能和反賊有什麼關(guān)係,不然的話,這對您來說是極其危險的,濮陽澈能夠撤了王爺?shù)耐跷?,同樣的,他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將陵南收走,讓陵南不再屬於鮮于氏,老爺這樣做是爲(wèi)了讓濮陽澈放心,讓陵南得以留存,讓您和小姐都能夠平平安安的!”
鮮于崖聽完之後,笑了起來,那笑極是嘲諷,也有些悲涼,道:“不管你再怎麼陳情,我還是不會原諒你一直讓妹妹這麼傷心!”
鮮于隆嘆了口氣問道:“嵐兒,她還好嗎?”
鮮于崖道:“老頭,你就放心吧,婚禮的時候她笑得很開心,她在漠北一定會過得比在陵南還好的?!?
鮮于隆滿是周圍的臉龐舒展開來,就像一朵幹菊花在水中慢慢的綻開,笑得:“這樣就好,也算是對我的一些彌補!”
鮮于崖有些複雜的看著鮮于隆,最後道:“老頭,你好好的養(yǎng)身體吧,嵐兒說了,有時間她會回來看你的!”說著就大步流星的走出客廳。
鮮于隆原本舒展開來的臉龐又慢慢的皺成一團(tuán),鮮于隆有些顫抖,喃喃道:“嵐兒,你這是何苦呢?”
鮮于疆扶住鮮于隆,一臉擔(dān)憂的問道:“老爺,王爺這樣,要怎麼做?您已經(jīng)病成這樣了,難道還要撐著治理陵南嗎?”
鮮于隆搖搖頭道:“崖兒自小都不喜歡被管束,我本來是想調(diào)教嵐兒的,讓嵐兒接管陵南的,只是沒想到事情最後變成了這樣,能撐多久就撐多久吧!”
看著鮮于隆虛弱而又執(zhí)著的樣子,鮮于疆忍不住嘆了口氣。
第二天,鮮于崖起得很早,起牀之後就來到書房,將陵南的賬務(wù)、軍隊、城鎮(zhèn)都找了出來,細(xì)細(xì)的看著那些簡單而又具有重大意義的數(shù)字,鮮于疆?dāng)v著鮮于嵐來到書房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驚呆了,鮮于崖從來對這些東西不僅不感興趣,而且還覺得看這些枯燥無味的東西比殺了他還難過。
鮮于隆走到近旁,鮮于崖頭也不擡,自顧自的看著,鮮于隆拿起鮮于崖記下的筆記,指著道:“崖兒,這裡是沒有必要記下來的東西!”
鮮于崖一把搶過來道:“現(xiàn)在我是陵南王,我想這麼做就這麼做?!?
鮮于隆愣了愣,但旋即笑了起來道:“對,崖兒是陵南王了!”說著就大笑走著出去。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鮮于崖每天白天都會在書房裡看這些泛黃的書籍,鮮于隆總是會陪在鮮于崖身旁,指出鮮于崖的不足,中午的時候則是會子啊鮮于疆的陪同下走訪軍隊、會見陵南的望族以及商賈,夜晚的時候,書房中的燈也總是點亮著的。
很多時候,鮮于崖和鮮于隆會爲(wèi)了一個決策而不斷的爭吵,兩人常常是吵得面紅耳赤,任憑鮮于疆怎麼勸解都沒有用,最後鮮于崖總是會一把拎起瘦弱的鮮于隆道:“臭老頭,你不要忘了誰是陵南王,這裡我最大,一切都聽我的!”每每這樣,鮮于隆總是會慈愛的對著鮮于崖微笑。
鮮于崖看著這樣的微笑,總是會像是看見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身體會不由自主的起雞皮疙瘩,放下鮮于隆,一臉噁心道:“老頭,拜託你不要露出這麼噁心的笑容!很難過!”
每每如此,鮮于隆只會更加刺向的看著鮮于崖,鮮于崖總是會適時的忽略鮮于隆的存在,但是書房中只是會傳出兩人的怒罵、爭論之聲,鮮于疆每每看見這樣的場景,總是會微笑,因爲(wèi)鮮于隆的精神比起以前來說是越來越好了,而鮮于崖也是在一點一點的進(jìn)步,行事、態(tài)度上也慢慢的有了作爲(wèi)一個王爺該有的樣子。
泰安宮中,司寇駱花和濮陽湮正坐著聊天,司寇駱花不禁道:“湮兒,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厲害了,再過一兩年,你一定能夠踏入一流高手的行列!”
濮陽湮順手撿了塊杏花糕放進(jìn)嘴裡,問道:“是嗎?那我和雪兒比的話誰更厲害?”
司寇駱花想了想道:“應(yīng)該是不分上下吧!”
濮陽湮道;“皇嫂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和雪兒還有很大的一段距離的!不過,真是不知道雪兒是怎麼練武的,她竟然把鮮于崖給打敗了,真是很打擊人,她本來是沒有我厲害的,現(xiàn)在竟然比我厲害得多!”
司寇駱花笑了笑道:“湮兒,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就連我也是嫉妒雪兒的那份天資呢!”
濮陽湮無奈的點點頭道:“確實是這樣的,那個傢伙,確實是一個讓人嫉妒的人!對了,皇嫂,是不是昨天母后訓(xùn)誡你了?”
司寇駱花愣了愣,但立馬就笑了笑道:“母后只是教我該如何統(tǒng)治六宮?!?
濮陽湮撇撇嘴道:“皇嫂,你就不要騙我了,我聽說了,昨天母后訓(xùn)誡你了,而且封婭那個丫頭也在,依我看,你和皇兄溜出宮去玩的事情一定是封婭那丫頭告的密,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說著將手中的杏花糕捏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