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乘機奪權(quán)
紫金樑低頭往那個營地一看,不由眉頭一皺,一時臉色也古怪了起來。
在火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只有零星的川兵還在抵抗,他們就像淹沒在人海里的幾頭小綿羊,死亡只是時間的問題,沒有任何的懸念和變數(shù),與殺官兵相比,那些義軍更熱衷蒐集戰(zhàn)利品,如沒有燒燬的糧草、各種物資、黃金首飾、戰(zhàn)馬,不少人都搶著剝官兵身上的鎧甲等等,遠遠看去都看到很多屍體赤條條地倒在雪地裡。
顯得有些詭異。
這並不怪他們,這些義軍被生活所逼,到處流竄,沒有補給,朝廷最近又派了重兵圍剿,以至義軍活動的範(fàn)圍越來越小,補給越來越困難,糧食、禦寒的衣服奇缺,就是義軍中的精銳也大多吃不飽穿不曖,有一身鎧甲保命的機會又多幾分,於是這些人一看到糧草、衣服、馬匹等物,一個個拼命去爭奪。
如果這只是一路人馬,那倒不用太心急,到時首領(lǐng)會論功行賞,問題是這二千多人分別來自八路不同的義軍,下手慢了,毛都沒有,於是一個個爭著去搶,有的爲(wèi)了搶東西還兵刃相見,場面都有些混亂,好在多少都有些剋制,並沒有真正動手。
在義軍中,紀(jì)律是很鬆散的,今天還叫你首領(lǐng),說不定明天就開溜另拜山頭,對他們來說,只有東西進了自己的腰包那纔是自個的,就是自己用不著。也可以拿去彼此之間交換,有時候,一件鎧甲就能換幾錠黃金、一匹馬能換個小頭目噹噹、一個饅頭可以換一個黃花閨女的貞操
要是自己的人這麼目無紀(jì)律。說不定紫金樑就要發(fā)飈了,可是這裡的人是來自八路義軍,自己只是暫時能指揮他們,要是相處得好,這些人還叫自己一聲大哥,要是二話不合,說不定就撥刀相見了。紫金樑嘆息了一聲,也不再說些什麼。
這個張獻忠親力親爲(wèi)。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面,實在不好再責(zé)備他什麼。
看到紫金樑不再說話,張獻忠知道自己的話生效了,事實上。剛纔他剛纔也下意識帶領(lǐng)自己的手下避開那支親衛(wèi)的鋒芒,雖說他嗜殺,但是他也不會衝自己手下的精兵去拼,看到紫金樑有些鬱悶,有心和他搞好關(guān)係,不由小聲地問道:“王大哥,現(xiàn)在我們怎麼辦?”
“報!”
就在紫金樑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負(fù)責(zé)探路的探馬飛奔而來,離二人大約一丈處停下。大聲地稟報道:“汾州城有守軍朝這裡趕來,人數(shù)約在三千人左右。”
“報”這個探馬剛剛稟報完,又一個斥候前來稟報:“靈石口和普同關(guān)的守軍也有異動。”
紫金樑點點頭說:“知道了。繼續(xù)探。”
待兩名探馬退下後,張獻忠小聲地說:“我們在這裡鬧騰了這麼久,特別是放了一把這麼大的火,把官軍驚動,也沒什麼意外,王大哥。我們現(xiàn)在的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dāng)然是三十六計。走爲(wèi)上計,還敢和官軍正面交鋒不成,這些聯(lián)軍紫金樑算是見識了,關(guān)鍵時候根本靠不住,聞言大聲說:“加緊打掃戰(zhàn)場,然後按原計劃撤。”
“是,王大哥”
“嗬”
“嗬嗬嗬”
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雖說天寒地凍,那溫曖的被窩非常誘人,不過陸?zhàn)┥揭淮笤缇推馉棧陔鼥V的天色中,跟唐強打起拳來,這是陸?zhàn)┥降囊粋€習(xí)慣,每天都練一會拳,生命在於運動,早上訓(xùn)練一下,整個人精神一整天,再說既然轉(zhuǎn)成武官,也得有一個強健的體魄,不求能有關(guān)羽、呂布那樣萬人敵的武力,多一分實力,在戰(zhàn)場上也多一分活命的保障。
陸?zhàn)┥浆F(xiàn)在所打的這套拳叫猛虎拳,據(jù)唐強所說,這是從華陀的的五禽戲裡演化來的,威力不錯,威力有多大,陸?zhàn)┥竭€沒有切身體會,不過練得效果不錯,精氣神都有長足的提高,所以一直堅持,在營地後的小山坡上,一個教得用心,一個練得認(rèn)真,氣氛都是很和諧。
在不遠處,李定國、大山還有孫熊也在訓(xùn)練著,對他們來說,每天都有挑戰(zhàn),而陸?zhàn)┥綄λ麄兊囊笠埠芨摺?
“篤”就在陸?zhàn)┥骄毴毜靡话霑r,趙功常騎著一匹紅色的健馬跑上了山坡,還沒下馬就大聲說:“大人,大事不好。”
陸?zhàn)┥矫忌粍樱O戮毴欀碱^問:“是不是董劍他們出事了?”
“大人,你怎麼知道?”趙功常楞了一下,有些吃驚地問道。
“這麼時候來的急報,除了董劍他們出事,還有什麼讓你這樣焦急的。”陸?zhàn)┥降貑柕溃骸八麄冞€有多少人?”
驕兵必敗,這是用兵的一個大忌,再攤上像董劍那樣的紈絝子弟,正所謂一將無能累死三軍,不出事纔怪,前面陸?zhàn)┥阶隽四屈N多,就是預(yù)防這種情況。
沒想到,這麼快變成了現(xiàn)實。
幸好前面做了不少準(zhǔn)備功夫,這次就是出了事,那韓文登也不能怪自己。
趙功常搖搖頭說:“昨晚遇襲,是誰下的手還沒有打探清楚,據(jù)飛鴿傳回來的情報,我們的前頭部隊可以說全軍覆沒,僅有一百多多騎逃出生天,不過夜色濃,在望遠鏡裡望得不夠真切,有哪些人突圍也不清楚,不過他們這股人已向聞喜的方向趕來,以他們行進的速度,估計二個時辰就到了。”
“活該”唐強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說:“那個紈絝子弟,老是想證明自己,不僅不讓我們幫,還下令我們的人退後,這下好了,這麼快就遭受到報應(yīng)。”
把趙功常趕走後,董劍還讓人把陸?zhàn)┥脚沙龅某夂蚨简?qū)走,這下好了,沒想到這麼快就中招了。
“希望這貨還活著吧。”陸?zhàn)┥阶匝宰哉Z地說了一句,然後大聲說道:“唐強,趙功常。”
“在“唐強和趙功常連忙大聲應(yīng)道。
陸?zhàn)┥揭荒樥卣f:“留下一百人收拾營地,其餘人馬上出發(fā)接應(yīng),不得有誤。”
雖說很不喜歡董劍那個紈絝子弟,但是姿態(tài)還是要做的。
“是,大人”唐強和趙功常馬上大聲頭道。
很快,陸?zhàn)┥铰暑I(lǐng)著六百多騎,拍馬加鞭向汾州的方向前進,最後,陸?zhàn)┥皆谄疥柛宸诳h以北大約十里外,碰上狼狽逃回的殘兵敗將,這支大約150人的隊伍裡,赫然有面色蒼白的董劍。
陸?zhàn)┥揭豢吹蕉瓌ΓB忙上前扶他下馬,一臉焦急地說:“聽說大人遇襲,下官心急如焚,帶兵前來救援,因爲(wèi)路途遙遠未能及時出現(xiàn),幸好指揮使大人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
說完,不待董劍開口,陸?zhàn)┥接种鲃诱f:“這次大人遇襲,下官也有責(zé)任,回去後我會請韓指揮使處罰。”
如是有人逃得出,十有八九是董劍那貨,因爲(wèi)他身邊有韓文登的親衛(wèi)護著他,陸?zhàn)┥揭宦爤蟾婢筒逻@傢伙還活著,果然沒猜錯,不過這樣也好,只要他還活著,韓文登哪裡也就好交待了。
“還是陸老弟仗義啊,哎,你哥我這次算是栽了。”董劍有些沮喪地說。
本來訓(xùn)斥陸?zhàn)┥綆拙洌侔沿?zé)任推到他身上,不過一想到自己的所作作爲(wèi)就有些臉紅,再說陸?zhàn)┥街鲃娱_口替自己分擔(dān)責(zé)任,還有什麼好說呢,董劍就是想找茬都找不到。
陸?zhàn)┥竭B心安慰他說:“董大哥,車到山前必有路,戰(zhàn)場上勝負(fù)是兵家常事,再說我們手裡還有本錢,還沒有賠光,只要我們齊心協(xié)力,肯定會有辦法的。”
“哎,不行了,現(xiàn)在人馬都沒了,還怎麼翻本”董劍搖搖頭說:“就是舅老爺借我的親衛(wèi)也折了近半,他不會輕易饒了我的,不打死我纔怪,唉。”
一開始意氣風(fēng)發(fā),一受到一點挫折,整個人有如打蔫的茄子沒一點生氣,簡直判若二人,看他那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這貨振作不起來了,陸?zhàn)┥降难壑樽愚D(zhuǎn)了幾下,很快就有了主意:“董大哥,小弟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不知大哥有沒有興趣。”(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