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小胖子笑的嘎嘎的,連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指著那個屠夫,再指指一臉得色的王侍郎,:“你你,你還能行不,拉個沒有實權(quán)的武人進來,滿大街的叫著自己是孤臣也就算了,你看看,一個殺豬的都可以在這裡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孤臣,說爲(wèi)國爲(wèi)民,你這還能行不?”
王侍郎就撇了世子一眼,“他買了商行十萬股?!?
“我是說,孤臣孤臣,那本身必須是皇上的臣啊,你一個屠夫怎麼能稱爲(wèi)孤臣呢?”小胖就抹著自己眼淚笑的喘不上氣來。
“他買了商行十萬股。”王侍郎還是得意的確定著。
“一個殺豬的都能站在官場上,和在座的二品大員平起平坐,你怎麼想的呢?”
“他買了商行十萬股?!蓖跏汤舌嵵仄涫碌脑俅翁嵝研∨肿?。
“他——”小胖子泄氣的點點頭:“好吧,他買了商行十萬股,他是孤臣了?!?
這都是什麼事嗎,難道買了商行十萬股就可以站在這裡侃侃而談嗎?這世道啊,怎麼一個亂字了得啊。
“那你說,那個武夫是什麼東西?!狈艞壛诉@個話題,小胖子就指著那個坐在門口左顧右盼的傢伙,那個傢伙根本就沒有一點武夫的樣子,穿著也不知道是幾代人留給他的盔甲,根本就不合身,窩窩囊囊的,那眼神絕對是用瞄的看人,就向個賊一樣,很是讓武夫出身的小胖子丟臉,當(dāng)看到小胖子看向他的時候,趕緊謙卑的翹起屁股,一臉都是獻媚。
“他是二品?!爆F(xiàn)在的黨書記一樣的王侍郎肯定的道。
“我知道他二品,但我們是什麼?我們是——”看看老神在在的王侍郎,小胖子想了想之後就放棄了:“好吧,那個商賈買了我們商行十萬股,而這位是二品,好吧,好吧,他們都是孤臣了?!?
“那按照你的理論,一個老鴇子也能成爲(wèi)孤臣啦?!毙∨肿硬环獾捻斄艘痪?。
老王就很鄭重的回答:“如果這個老鴇子能隨時給我們提供有用的情報,能拿出二十萬兩買我們的股票,我就當(dāng)她是孤臣。”
小胖子這次算是徹底的無語了。感情孤臣就是個證書,比造假證的還有信譽。
不管被呂漢強看重如親兄弟一樣的小胖子,王侍郎面對呂漢強,少有的面色嚴(yán)肅:“呂大人,這樣是不行的啊?!?
呂漢強就歪著腦袋疑惑的問道,“這又有什麼不行啊?”現(xiàn)在,呂漢強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三品大員對自己這個五品小官的彙報。
“您即將出行視事,而一旦您一走,這一時半會是不能回來的,這總部就缺了人坐鎮(zhèn),這對我們剛剛建立起來的孤臣黨不利啊?!?
這點呂漢強也考慮過,但不出去不行啊,大會開了,章程也有了,就不知道下面執(zhí)行的情況,閉門造車和想當(dāng)然是行不成大事的,尤其自己答應(yīng)崇禎,一定要在一個季度之後拿出五十萬銀子來給他應(yīng)急,如果拿不出來,不但邊關(guān)將士要捱餓,而被逼急了的王承恩一定會在商行上做手腳,而最可怕的就是他們君臣會賣手中的股票,那樣狀況一出現(xiàn),自己整個商行大計就會徹底崩潰,別說是自己,就算是神仙也挽救不會來了。
自己必須親自去一趟,在各地走走,然後才能針對具體情形做具體部署,才能爲(wèi)崇禎收集來五十萬的銀子,這事情是借不來別人的手的。
呂漢強就皺眉,自己不能不走,但正如老王說的,自己一走的確會出現(xiàn)大堂空虛的狀況。
想了再想之後,呂漢強就扭頭對老王道:“我此行是必須的,更何況皇上也下了聖旨,讓我兼任賑災(zāi)欽差,不走也不行,這裡的事情就只能你一力承擔(dān)了?!笨纯锤袆訁s擔(dān)心的老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對你的能力堅信不疑?!?
老王站起來想要表示一下忠心,但被呂漢強一把拉住,用下巴往四周支了下,示意老王不要把事情弄大。
趙梓這時候把腦袋湊上前來,帶著更加的擔(dān)憂道:“大人,王大人擔(dān)心的只是一面,學(xué)生倒是擔(dān)心更大的事情?!?
呂漢強和老王一起將臉轉(zhuǎn)向了他,等待他的下話。
趙梓再次將頭湊近二人,將聲音壓的只有自己三人聽到:“我擔(dān)心的是朝堂?!?
聞聽這話,呂漢強就不由得心中一突,老王也顯得忐忑起來。
“王大人在朝堂上乃是新進,雖然有萬歲恩寵,但畢竟沒有呂大人的銳氣和手段,因此一旦我家大人離朝,那些東林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反撲,到那時候,朝堂上王大人孤掌難鳴,豈不斷送了這大好的形勢?”
這纔是呂漢強最擔(dān)心的,現(xiàn)在放眼孤臣黨,看著是人才薈萃,勢力漸成,但其實除了呂漢強外,就沒有一個能扛得起大旗的,也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人物,現(xiàn)在的東林看著是認了這一場敗仗,其實他們是在養(yǎng)精蓄銳,窺視機會,一旦不按規(guī)矩出牌壓著他們的呂漢強離開,他們會立刻捲土重來,指望到時候崇禎能給大家做主?那是想也別想,就在前次東林羣起攻擊呂漢強與民爭利事的時候,要不是老王跳出來的及時,差點崇禎就將呂漢強放逐去南京養(yǎng)老。
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啊,自古道最是無情是皇家,這句話說的絕對正確。
揉揉生疼的太陽穴,呂漢強長嘆一聲,看來,在朝堂上,我們的話語權(quán)還少啊。
“朝堂怎麼啦,有老王有我爹,不打緊吧?!币粋€聲音突然就插了一句,當(dāng)時嚇了三人一跳,看去時候,卻是小胖子的大臉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擠了進來,將這秘密聽了個全。
趙梓也知道這個小世子將自己早就不當(dāng)外人,這事情也就不再避諱他,看看一臉信心的小世子微微一笑:“世子有所不知,令尊英國公的確是朝堂上的擎天白玉柱,又掌控京營實權(quán),但令尊卻是真心的想做一個孤臣,爲(wèi)保住你家世代爵位,絕對不會攙和任何黨派紛爭。”看看有點不服氣的小世子,話音放緩:“即便呂大人不在,東林開始反撲,令尊也只能在背後幫襯一二,這已經(jīng)便是極限了?!?
呂漢強點點頭贊同這個觀點,英國公能以七十歲的老邁之軀活躍於朝堂,絕對和這個真正的孤臣有一定的關(guān)係,也只有這樣的孤臣,皇上才能放心的將兵權(quán)交給他,而一但他與自己這個孤臣黨攙和在一起,那麼他解甲歸田的時間就不久了,而英國公三百年的輝煌也就謝幕了,這點其實小胖子也是知道的,不過是出於對自己的絕對支持,纔不惜拉他老爹下水,但他的心是這樣,他爹可不一定是這樣的,不是不一定,而是一定不是這樣的。
“那可怎麼辦?你不得不走,朝堂上也不能撒手不管,這卻是個兩難的事情啊。”小胖子就捂著腦袋不知所措了。
“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壁w梓這時候施施然擺開了架子。
呂漢強就煩這種總是擺出山人自有妙計的臭樣子,看來當(dāng)初自己熬鷹還是欠點火候啊。
“你能不能有話說有屁放?你再在那扇扇子,我就撕了它。”呂漢強就不耐煩的催促。
在這樣沒品位的東家面前,趙梓就真的無奈的,只得將摺扇一收,“其實辦法也很簡單,那就是賣官鬻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