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大事可定!
韃靼部的大營。
草原人的首領(lǐng)們圍在一起,歡笑著吃著羊肉,喝著酒。
一戰(zhàn)之下,斬殺明軍兩萬餘人,傷兩萬八千餘人。
這樣的收穫,可以說是他們草原部族多少年來都沒有過的壯舉。
“明軍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喝了一口酒的馬哈木,頓時笑問道。
聽到這話, 一旁的屬下們趕忙回道:“明軍大營已經(jīng)十多天沒有動了?!?
聞言,那馬哈木又是一笑,道:“那朱老頭還真是固執(zhí)啊?!?
“明天,韃靼和兀良哈繼續(xù)挑戰(zhàn),總之不能讓他們安靜下來?!?
“如今那明軍的神機(jī)營,一下雨就動不了,正是消耗他們的時候!”
就當(dāng)在場的衆(zhòng)人,都高興的喝著酒時。
一旁的也先, 卻疑惑的問道:“爺爺,之前我們在與那明軍交戰(zhàn)的時候,孫兒就一直有個問題想請教。”
“那陣妖風(fēng)和大雨,是爺爺早已經(jīng)算到了嗎?”
聽著自己孫兒的話,那馬哈木臉上的笑容漸漸平靜下來,想了想後,說道:“那日之戰(zhàn),本來只是爲(wèi)了阻撓那朱老頭的推進(jìn)速度, 當(dāng)時你也在,應(yīng)該清楚。”
“至於那場風(fēng)和雨”
“也先,你可觀察過這草原上的一切?尤其是那草原上的老鼠, 他們的感覺最是敏銳,草原上一有大雨,它們就一定會從那地洞中鑽出來, 否則那雨水就會把他們在地下的洞穴給淹了,裡面的那些老鼠自然也會死?!?
“還有那些河流邊上的青蛙,天氣一有異樣, 就會往樹上跳?!?
“還有螞蟻等等.”
“也先你還年輕, 靠著爺爺讓伱學(xué)的那些漢族兵法, 在這草原上與人交戰(zhàn)無往不利??墒牵阋涀?,這只是你還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明軍當(dāng)中的朱老頭,就是一個厲害的對手,他的每一步,都不會犯錯。相反,只要我們犯一點的錯,就會被他抓住?!?
“若是單純以兵法交戰(zhàn),爺爺跟那朱老頭比也自愧不如。但是,這裡是我們的家鄉(xiāng),我們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我們的部族在這個生活了幾百年?!?
“這裡的一切我們都熟悉,每一條河流,每一座大山.”
“如果和明軍正面作戰(zhàn),就算我們的兵力可以和明軍相比,爺爺也贏不了那朱老頭。之前那一戰(zhàn),爺爺贏的僥倖。雖然爺爺已經(jīng)提前從過那些草原上的動物看出了馬上要下雨, 但什麼時候下, 下多大的雨, 又會不會有風(fēng),爺爺不知道?!?
“不過草原上的大雨通常都會伴有大風(fēng),草原上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有下雨了,大風(fēng)一起,那地上的沙石便會隨之被颳起,那個時候,什麼都看不見?!?
“如果沒有長生天的照顧,之前那一戰(zhàn),韃靼部的全部騎兵精銳都將被留在那裡。”
說著,馬哈木還關(guān)切的拍了拍也先的肩膀,說道:“在草原上,以你的本事可以誰也不懼,可如果是在長城內(nèi),我們對那裡不熟悉,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你將來一定不要越過長城去作戰(zhàn)。”
聽著自己爺爺?shù)慕陶d,也先鄭重的點了點頭。
明軍大營。
“報!”
“太孫殿下返營了!”
此時正在大營之中與衆(zhòng)多將軍們商議著接下來該如何佈置的老爺子朱棣,在聽到那營外傳令兵的喊聲時,先是一愣,轉(zhuǎn)而便露出了笑容。
可這笑容剛剛浮現(xiàn)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老爺子的臉色便又沉了下來。
伴隨著朱瞻基與那五十騎來到大營外,朱瞻基獨自走進(jìn)來的時候,老爺子朱棣頓時沉著臉看向那跪在地上給自己行禮的大孫子,說道:“你還回來做什麼?”
“看你爺爺打了敗仗,回來耀武揚威了?”
聽著老爺子的話,朱瞻基頓時笑著說道:“爺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大明上下同氣連枝,要敗,那也是我大明三軍之?dāng)。M有你我之分?!?
“再說了,打仗這事,本就有勝有負(fù)。”
聞言,老爺子朱棣道:“那你小子回來做什麼了?”
面對老爺子的問話,朱瞻基臉上的嬉笑也漸漸消失,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如今爺爺正是用人之際,孫兒豈能自個兒偷偷跑了,孫兒這次回來就是要陪爺爺您打仗的。”
見此,朱棣卻說道:“不勸朕不分兵了?”
朱瞻基搖搖頭:“不勸了?!?
聽到這話,老爺子的臉上纔再次露出了笑容。
不過,朱瞻基還是主動的說道:“但是,爺爺,如今我軍剛剛傷亡了四萬多人,如今朝廷後勤的補(bǔ)給速度跟不上,而那草原部族的家就在這裡,隨時都可以補(bǔ)充,若是在這麼駐紮下去,豈不是耽擱太多時間了?”
“況且,這草原之上如今已經(jīng)到了雨季,下雨那是常有的事情。不說那些傷員的處置,就是如今這草原上的路都十分難走。我軍的大炮輜重,最重的幾千斤,在這樣的情況下,實在難走。”
“等入了九月份,這邊可就冷下來了,咱們的士兵大多都是穿的重鎧,卻不禦寒啊”
“去年爺爺打仗的時候,九月份,可就已經(jīng)下雪了,如今留給我們明軍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孫兒這次回來,非但不想勸爺爺合營,還想請爺爺分兵!”
“中軍主營就在此地駐紮,朝廷的補(bǔ)給線剛剛變過來,若是頻繁的更換,補(bǔ)給送不上來,藥品也是緊缺,那些傷員們,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聽著自己這大孫子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的話。
那老爺子朱棣頓時愣住了。
隨後笑著看向了一旁的英國公張輔、漢王朱高煦、趙王朱高燧等人。
笑道:“這小子倒是著急起來了?!?
隨著衆(zhòng)人的一陣歡笑。
老爺子朱棣還是主動開口詢問道:“如今我們正在商議的正是此事,大軍全部耽擱在這裡,不利於此次作戰(zhàn),所以正在商議這要不要分兵的事情。”
“不過,連我們都還在商議著要不要分兵,你小子是從哪得到的消息?”
面對老爺子的疑惑,朱瞻基當(dāng)即說道:“孫兒是從大軍報給朝廷的戰(zhàn)報中推斷出來的。”
“如今擺在我軍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此前一戰(zhàn),一陣妖風(fēng)的出現(xiàn),已絕了我軍快速推進(jìn),一戰(zhàn)而功成的可能,除非爺爺不理會那些傷員們的性命。不過,那可是整整兩萬多人,想來爺爺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加上這些天來,大軍內(nèi)部的補(bǔ)給問題,已經(jīng)日益嚴(yán)重了。”
“大軍駐紮已經(jīng)是必然的選擇了?!?
“要麼現(xiàn)在明軍就即刻回城,撤回到那斡難河畔,在熬過了這個冬天後,開春繼續(xù)攻打?!?
“要麼,就是分兵!”
“分出一部分兵力,繼續(xù)快速的推進(jìn),逼迫那草原各部與我明軍決戰(zhàn)?!?
“而老營則駐紮在原地,接受朝廷補(bǔ)給的同時也能給予前線軍隊一定支持?!?
聽著自己大孫子的話,在場衆(zhòng)人雖然有不少驚訝於朱瞻基的軍事眼光。
可那老爺子朱棣,卻沒有絲毫的意外。
若論這軍事的眼光,這小子還是很靠譜的。
這小子能看出如今明軍的處境,朱棣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老爺子還是開口說道:“光說這些沒有用。剛剛你二叔還有英國公都提了幾個分兵存在的問題。分兵之後,我軍人數(shù)必然大減,面對草原各部族的聯(lián)合,該用什麼辦法戰(zhàn)勝?另外,當(dāng)分兵之後,孤軍深入到草原深處,與老營距離太遠(yuǎn),又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補(bǔ)給的問題如何解決?”
“那草原各部族背後隱藏的霸主,爲(wèi)了阻止我軍推進(jìn),不惜在這裡與我明軍打了一場,爲(wèi)的就是要我們在他設(shè)定好的時間和地點做決戰(zhàn)。如果現(xiàn)在分兵,會不會正好中了他們的圈套?”
“加上剛剛你小子自己也說了,如今正是雨季,神機(jī)營的火炮難以施展威力。一旦熬的,到了9月,天氣一冷甚至下了雪。我軍又應(yīng)該怎麼辦?”
“除了這些,這分兵又該怎麼分?分多少?如果分出去的兵力太多會導(dǎo)致老營戰(zhàn)力下降,若那些草原部族聯(lián)合來攻,老營危已。若是分出去的太少,沒有了兵力的壓制,神機(jī)營的火器又無法施展,如何克敵?”
朱棣看似是在問朱瞻基這些問題,但其實是在考較和教導(dǎo)。
畢竟朱瞻基剛剛到了,就開始要參與到大軍接下來的決策當(dāng)中。
作爲(wèi)主帥和皇帝的朱棣,自然是想先磨磨自己這大孫子的銳氣。
然而,如果是在之前,朱瞻基面對這些問題,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答。
不過此刻在聽到老爺子所提的這些問題後,朱瞻基並沒有給予一一的回覆,而是直接說道:“爺爺,孫兒以爲(wèi),分兵七萬,全部爲(wèi)騎兵!爲(wèi)免去老營被偷襲,將老營撤回斡難河畔。只一支孤軍深入?!?
聽到朱瞻基的回覆,在場的衆(zhòng)人便紛紛大笑起來。
畢竟朱瞻基所說的這些話,壓根就好像小孩子一般,沒有半點用處。
分兵十萬,如何能對那些草原各部族的軍隊產(chǎn)生威脅?
不被對方一口氣給吃掉就算好的了。
至於那讓老營撤回斡難河畔的話,更是沒有絲毫的道理。
若是老營一退,沒有了震懾那些草原各部族的存在,補(bǔ)給如何運送?
等入了冬,那些草原部族就是讓你送,你都送不過來。
老營倒是不怕被偷襲了。
可對這場戰(zhàn)爭,能有什麼作用呢?
別說你能不能打過對方,就說你能打過。
對方跑了,撤了,你能怎麼辦?
甚至於,就連那一旁在老爺子朱棣身邊待了一段時間,已經(jīng)磨去不少浮躁的于謙,也不由的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這爺孫倆畢竟是爺孫倆,這差距不可謂不大。
然而,面對衆(zhòng)人的嬉笑,朱瞻基卻絲毫不在意,說道:“爺爺,此次分兵,孫兒願爲(wèi)主帥,短則三個月,長則到明年開春,爺爺就可以直接得勝班師回朝了。”
朱瞻基的話,再次引起了在場人的鬨笑。
不過,之前率先嬉笑的老爺子朱棣,在看到自己這大孫子依舊一臉正色,十分鄭重時,卻是有些疑惑起來。
“你說這話,可是有什麼辦法克敵?”
朱瞻基堅定的點了點頭,道:“若無辦法,孫兒怎敢有如此狂言。”
可即便朱瞻基如此說,那在場的這些將軍們,卻依舊是一臉的不信任,只當(dāng)是太孫在胡鬧。
只有他們老朱家的人,在看到朱瞻基這個太孫如此鄭重時,纔會意識到一些什麼。
畢竟,在旁人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年輕人的朱瞻基,他朱高煦、朱棣、朱高燧,可都是見識過有多大本事的。
既然他敢如此篤定的說,那一定是有什麼辦法。
之前那攤丁入畝等新政,度田令、五險一金、水庫水渠.
這些事情當(dāng)時他們哪一次不是當(dāng)做了玩笑話。
可結(jié)果呢。
這小子還真將這些聽起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給做到了。
這些事情別人不清楚,他們一家人可是清楚的。
見如此,那老爺子朱棣第一個開口詢問道:“軍國大事,可容不得開玩笑,你有幾成把握?”
聽到皇上朱棣還真將朱瞻基這些話給當(dāng)真了,那些在場的將軍們以及那于謙,都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皇上朱棣如此謹(jǐn)慎的人,怎麼會相信太孫的那些話?
然而,此時的老爺子朱棣顯然並不在乎這些人的看法和想法,而是目光直勾勾的看向自己這大孫子。
聽到老爺子話的朱瞻基,也是毫不客氣的說道:“十成!”
此話一出,老爺子朱棣頓時與一旁的漢王趙王對視起來。
這小子,以往可從未說過如此篤定的話。
十成!
他如何有自信,率領(lǐng)七萬兵馬便能破掉草原各部族?
不由的,老爺子朱棣便開口問道:“你小子到底有什麼辦法,說出來就是!”
此時的老爺子朱棣隱隱覺得自己這大孫子絕不是無的放矢,這心裡頭也是有些著急了。
可朱瞻基卻立馬搖了搖頭,說道:“爺爺,這個辦法如今還不能說,若是說了,就不靈了?!?
“不過孫兒可以給爺爺保證,若是由孫兒率軍,不敢說能將那些草原各部族的部衆(zhòng)全部消滅,但自保綽綽有餘。這軍國大事,孫兒可不敢跟爺爺胡鬧。”
隨著朱瞻基的話說完,老爺子朱棣頓時也坐不住了。
起身在那營帳當(dāng)中揹著手,走來走去。
瞧著皇上竟然真的在思考是否要讓太孫率軍去,在場的衆(zhòng)人都懵了。
尤其是那張懋,第一個便站了出來,對著那皇上說道:“皇上,萬萬不可??!太孫年輕,不知戰(zhàn)場險惡,這仗哪有這麼容易打的?若是出了變故,這可是我軍所有的騎兵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那英國公雖然也想上前勸說,可見這張懋已經(jīng)開口,便想著等等再說。
然而,面對那張懋將軍的話,老爺子朱棣卻只是一擡手,阻止了他講話。
最後看向朱瞻基,再次重複問道:“你可當(dāng)真?”
聞言,朱瞻基一笑,點點頭:“自然當(dāng)真!”
“好!”
“臭小子,爺爺我這次就信你一回!”
“不過,你小子到底第一次隨軍出征,交給你一個人,朕不放心。你小子若是有信心,爺爺就跟你走一趟!”
朱棣這話一出口。
滿場皆驚!
不光是那些大將們,就是朱瞻基自己,也是瞪著大眼。
在那些大將開口勸說之前,便當(dāng)即說道:“不行!”
“絕對不行!”
“爺爺,您都多大年紀(jì)了,您若是騎上馬,萬一遇到敵襲,我們是等還是不等您?”
“您這不是搗亂嗎?”
“要孫兒說,爺爺您就帶著大軍返回斡難河畔,若是願意,直接回順天府也行。這裡就交給孫兒吧。”
聽著這爺倆一個比一個膽大的話,在場的一個個,都感覺心跳到了嗓子眼。
這一個敢吹,一個敢應(yīng)。
還真要帶著那七萬的騎兵去對敵!
在那朱瞻基說完後,老爺子朱棣先是一愣,轉(zhuǎn)而便大笑的指著朱瞻基說道:“你這小子,現(xiàn)在倒是嫌棄起你爺爺腿腳不好了?!?
“不過,這事太過危險,你還是容爺爺考慮一下吧?!?
說著,老爺子朱棣便驅(qū)散了在場衆(zhòng)人。
甚至連那漢王和趙王都給趕了出去。
衆(zhòng)人都清楚,這是皇上爲(wèi)了保守秘密,故意將他們給趕走。便也不停留,將空間騰給了太孫朱瞻基和皇上。
而伴隨著在場的衆(zhòng)人紛紛離開,並且下令樊忠,清退主營五步內(nèi)的所有人後。
老爺子朱棣這才盯著自己面前的朱瞻基說道:“小子,現(xiàn)在沒人了,能說了嗎?”
儘管老爺子朱棣對自己這個大孫子還算信任,這小子以往也經(jīng)常做出那種驚世之舉。
但以往那些事情出問題也就出問題了,畢竟只是政事,大不了重新改過就是了。
可如今,卻是整整七萬人的性命,關(guān)鍵還有自己這大孫子的。
此次一旦出了問題,那些草原人可不會在乎這大孫子是不是他朱棣的孫子。
又是不是大明朝的繼任之君。
不說此次北征將徹底失敗,就是重新養(yǎng)這七萬的騎兵,都不是一件小事。
聽著老爺子的話,朱瞻基對於自己爺爺自然是沒有什麼不好說的,但還是謹(jǐn)慎的轉(zhuǎn)身看了看外邊,最後還緩步來到了老爺子的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
伴隨著朱瞻基的講述。
老爺子的臉色瞬間驚變!
他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自己這大孫子,一把抓住朱瞻基的胳膊,謹(jǐn)慎的說道:“你小子說的是真的?”
“那城池當(dāng)真四個月內(nèi)可以建成?”
不過,在說話的時候,老爺子也清楚這件事如今還絕對不能被外人所知曉。
所以聲音也壓的十分低。
保證就算有人在帳外偷聽,也絕對聽不到什麼。
而面對老爺子如此凝重的詢問,朱瞻基卻是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最遲四個月,若有足夠的鐵礦,在無人擾亂的情況下,三個月,甚至兩個多月就能完成?!?
從朱瞻基的口中得到確認(rèn)之後,老爺子朱棣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了興奮的神情。
已經(jīng)多長時間了。
他朱棣已經(jīng)多長時間沒有聽到這麼大個好消息了。
能夠在這草原之上擁有一箇中型城池,他朱棣非常清楚有多麼重大的意義。
甚至於,在他與那韃靼部的可汗見面時,都不由自主的會說出這樣的話。
估計就是做夢,都不敢夢到這麼美的事情。
明軍在草原之上與那草原各部族之間戰(zhàn)鬥的最大缺憾是什麼?
遠(yuǎn)征!
其背後,代表了時間、空間、補(bǔ)給、後勤、消耗等等等等.
這些東西,都在限制著他們明軍。
可對於那些草原各部族而言,卻不同了。
如今若真的給他一個城池。
打他個兩三年又何妨?!
他朱棣還需要這麼急著竟全功?
這麼急著消滅那些草原部族的有生力量?
不需要!
想著這些,老爺子朱棣再也難以抑制心中的狂喜。
他年紀(jì)大了。
對北邊的戰(zhàn)事,如今就是壓在他心頭的最後一樁事。
甚至於來打一仗之前,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死在這裡的打算。
馬上天子,死在了衝鋒的路上,不丟人!
後世兒孫就是再不恥,也要留三分的敬意!
可如今,自家這個大孫子,卻給了他一個徹底將這些草原各部族消滅的機(jī)會!
並且,這個機(jī)會就這麼真真實實的擺在了他朱棣的面前。
他如何能夠不喜,如何能夠冷靜下來!
可這件事實在太過詭異了。
也太不可思議了。
朱棣在反覆詢問了好幾遍的情況下,依舊忍不住的再次問道:“爺爺再問你最後一遍,此事當(dāng)真???!”
朱瞻基毫不猶豫,道:“若孫兒有半句假話,這腦子就交給爺爺了!”
隨著朱瞻基這話音一落。
整個主營當(dāng)中瞬間響起了老爺子朱棣的大笑之聲。
“好!好!好哇!”
“這大明朝有你小子在,爺爺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不過,在笑過之後,老爺子朱棣也沒有就這麼輕鬆的答應(yīng)了朱瞻基的話。
而是在那大營之中的沙盤前,仔細(xì)的查看起來。
在詢問朱瞻基得知了那處城池所在之地後,便開始仔仔細(xì)細(xì),異常謹(jǐn)慎的謀劃起來。
直到老爺子的心中有了一個詳細(xì)的計劃後,便又說道:“臭小子,你給爺爺送了這麼大一份禮,爺爺自然是高興??赡阈∽釉谶@兵事之上,還是有些欠缺啊.”
隨後指著那沙盤之上,說道:“你看這裡?!?
“你帶領(lǐng)七萬的兵力前往此處,依靠騎兵的機(jī)動力,自然是可以輕鬆的突入到那韃靼部的腹地。”
“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七萬騎兵快則快已,可在作戰(zhàn)之時仍舊有很大的限制?!?
“就算你有了一座城池在,只要被那韃靼部的人給發(fā)現(xiàn),他們就絕對不會坐視這座城池的建成。”
“中間只要出半個變故,你小子這七萬的騎兵,可就成了這草原各部族的盤中餐了。”
“另外,這後勤補(bǔ)給又該如何送過去?沒有補(bǔ)給,你這七萬人,人吃馬喂,如何養(yǎng)活?”
聽著老爺子朱棣的話,朱瞻基對於這些問題都有解決的辦法,但第一時間並沒有解釋,而是繼續(xù)聽著老爺子的講述。
“這樣,此次的七萬騎兵,還是你來帶,爺爺命你爲(wèi)主將,率領(lǐng)那七萬騎兵在草原之上游蕩。每個將士帶足十天的糧食,就在這草原之上晃盪,吸引那些草原各部族的目光?!?
“爺爺率領(lǐng)大軍,往斡難河處撤兵,佯裝撤退,進(jìn)入我明朝境內(nèi)後,便繞道於此地,由努爾幹都司再次前往你小子建造城池之地?!?
“這十多天的時間,正好足夠大軍行軍,那些隨軍的傷員們,也能順勢送回到境內(nèi)。也能從境內(nèi)得到後勤的補(bǔ)給。一舉數(shù)得!”
“等我明軍數(shù)十萬的大軍抵達(dá)此地後,便大計可定!”
“要麼坐視我們那城池建成,要麼與我明軍正面一戰(zhàn)!”
說到這裡,老爺子將手中的指揮棍一扔,顯得信心十足。
而在聽到老爺子的這個辦法後。
朱瞻基也是眼前一亮。
“可行!”
一旁的老爺子也是揹著手再次思考了一遍,確認(rèn)這個計劃沒有問題後,便當(dāng)即對著營外喊道:“樊忠!”
在聽到皇上喊聲後,那樊忠趕忙便跑了進(jìn)來。
拱手問道:“皇上!”
聞言,朱棣立馬說道:“去,將所有人再找回來,朕有要事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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