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擊退

“審判【十王審判】！”戴著帽子的綠髮閻王急速後退，留下一大片顏色形狀各不相同的彈幕，攔在了程鵬追擊的道路上，逼得他無法追擊，只能儘可能快速地揮動神槍昆古尼爾，將它揮舞成一片金光，猶如盾牌一般將射向這邊的彈幕儘量擋住。

他此刻最重要的是阻止任何人去妨礙舍食儀式，要是被這些彈幕轟到霧雨魔法店上，那間做工粗糙的房子沒準能被直接轟塌了——那樣的話，儀式多半會以失敗告終，魔理沙也必死無疑。

以他的實力，如果只是要擋住射向自己的彈幕，簡直輕而易舉，但如果目標是“攔截所有可能射中霧雨魔法店的彈幕”，那就很難了。

作爲一間房子，霧雨魔法店的目標實在太大，雖然四季映姬的彈幕是對著程鵬發(fā)射的，但能夠射中屋子的流彈卻還是很多，縱然他竭盡全力也沒辦法確保完全擋住。

無奈之下，他只好心一橫，神槍的光芒驟然綻放，化爲一片巨大的光幕，卻獨獨在自己身體的範圍上留下了空隙。

如果不能都靠兵器擋住的話，那麼剩下的部分就用身體來擋！

一旦放棄了守護自身，他就從力有未逮轉(zhuǎn)變爲遊刃有餘，因爲事實上大多數(shù)的彈幕還是朝著他發(fā)射的，這纔是大頭。

金色的光幕轉(zhuǎn)瞬間就和五顏六色形狀各異的彈幕撞擊在一起，將彈幕一一擊碎。與此同時，程鵬也被狂風暴雨一般的彈幕擊中，猶如風中的樹葉一般飛了出去，噴出的鮮血在空中劃出刺眼的鮮紅軌跡。

但他並未倒下，而是在空中倒翻了一圈，然後將昆古尼爾狠狠地插在地上，雙手拄著神槍，堅定地站穩(wěn)，冷冽的目光惡狠狠地看向已經(jīng)退出很遠的四季映姬。

“這就是十殿閻王的審判嗎？”擦了擦口鼻之間的鮮血，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用平淡地語氣說，“看來我的罪行似乎不足以被判下地獄啊！”

身材矮小的少女閻王驚訝地看著程鵬，慢慢皺起了眉頭。

“不愛惜生命，可稱不上是什麼明智的行爲。”她有些生氣地說，“生命是很可貴的，無論別人的生命或者自己的生命……”

大概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又在習慣性地說教，她的臉色一紅，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低下了頭，很嚴肅地說：“我爲剛纔的行爲道歉。對不起！”

程鵬一愣，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剛纔四季映姬的那一擊，等於是利用程鵬必須要保護霧雨魔法店的心情逼他硬挨彈幕，這和挾持人質(zhì)無異的行徑令一貫高潔正直的閻王深感愧疚。

“道歉什麼的就算了吧，如果你真的想表現(xiàn)歉意的話，那就請離開吧。”他嘆了口氣，提出了自己也覺得希望渺茫的請求。

四季映姬的臉上露出了猶豫和爲難的神色，很顯然是真的在認真考慮這個提議，但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搖頭。

“不行，我個人的錯誤和霧雨魔理沙企圖逃避死亡的行爲不能混爲一談。身爲閻王，我有責任阻止她實施這種犯罪。”

雖然預(yù)計到多半是這樣的回答，可程鵬還是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既然結(jié)局還是如此，那麼你的道歉又有什麼意義呢？我不想接受如此虛僞的歉意。”

幻想鄉(xiāng)的少女閻王顯得十分苦惱，臉色陰晴不定，看來正在思考究竟該怎麼辦。

以她的性格，當然不可能厚著臉皮將自己此前所犯的可以稱得上“卑劣”的錯誤視若無睹，如果不能對其進行彌補的話，只怕從此連覺都睡不好；但身爲閻王的她限於職守，卻又沒辦法作出程鵬願意接受的補償……這種兩難的境地，讓一貫對各種事情都顯得遊刃有餘的“樂園裁判長”也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但四季映姬畢竟不是某個寫作冰妖精讀作笨蛋9的藍色巴嘎，經(jīng)過一番苦惱之後，她真的想出瞭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不能對眼前正在發(fā)生的罪行視若罔聞，但我也不能昧著良心否認自己的過錯……所以——”她擡起了右手，對準了自己的胸口，“審判！”

鮮紅的彈幕從她的手上發(fā)出，毫不留情地轟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將她炸得倒飛出去，一口氣摔出至少二十米外，栽進了身後的樹林裡面，噴出的鮮血將身上的藍袍染溼了一大片，更在周圍的地面上畫出了淒厲的紅色。

程鵬一愣，不及細想就衝了過去，想要把她扶起來。

縱然彼此立場敵對，但四季映姬的行爲已經(jīng)贏得了他的尊敬。

“不用扶我。”悽慘地躺在地上的閻王拒絕了程鵬的幫助，整個人漸漸開始透明，“這是我欠你的，現(xiàn)在還清了。”

“不是我不想阻止霧雨魔理沙的犯罪行爲，而是我能力有限。”她的聲音依然平靜，一點也沒有受到傷勢的影響，“我已經(jīng)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裡面做出了足夠的努力，但結(jié)果是我失敗了，我沒有能夠阻止你們。”

她苦笑著，化爲無數(shù)的光芒消失，只留下依然在空中迴盪的話音：“就算魔法使的壽命也不是無限的，我會在三途河的彼岸，等待著審判霧雨魔理沙的那一天。”

程鵬忍不住又苦笑起來，提著神槍走回了霧雨魔法店前面那片空地上。

“第四次的刺客也被擊退了……下一波又會是誰呢？”

他急速地運轉(zhuǎn)著體內(nèi)的罡氣，將它轉(zhuǎn)化爲極其柔軟和富有生機的形態(tài)，配合神獸血脈天生的強大恢復(fù)力，促使傷勢儘快恢復(fù)。

下一次的戰(zhàn)鬥不會讓他等太久的，在那之前，要讓身體儘可能地恢復(fù)到最佳狀態(tài)——雖然那大概只是一廂情願的幻想而已。

他又一次坐在了地上，倚著神槍宛如睡著了一般。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前方。

不知何時，白色的霧氣漸漸浮現(xiàn)，不同於這座魔法森林裡面固有瘴氣之霧，這片霧氣清澈了許多，其中更飄蕩著淡淡的酒香。

讓他爲之警覺的，就是這股酒香。

他已經(jīng)熟讀了妻子蒐集的幻想鄉(xiāng)人物資料，對於這裡著名的npc和玩家們都有所瞭解，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並未超出他所知道的範圍。

霧氣，酒香，爲地獄出力，整個幻想鄉(xiāng)里面符合這三個條件的npc，不管怎麼看也只有一個而已——事實上，那根本就是他早已認識的某人，哦，某鬼。

“伊吹萃香，既然來了的話就請出來吧。”程鵬並沒有站起來，而是依然坐在地上，“你是想要喝酒呢？還是想要打架？”

“啊啊……和聰明人相處就是麻煩啊……”隨著抱怨的話語，瀰漫在周圍的霧氣飛快地集中到程鵬的面前，突兀地凝聚成一個穿著紫白兩色舊衣，有著兩個巨大犄角的少女。

少女手腕上連綴著宛如鐐銬一般的鐵鏈，而她右手上提著的巨大酒葫蘆則比她那嬌小的身姿更加引人注目——這是幻想鄉(xiāng)里面僅有的幾個“鬼”之一，“百鬼夜行”伊吹萃香。

程鵬在幻想鄉(xiāng)的朋友不少，伊吹萃香也是其中之一。嗜酒如命的鬼族少女熱衷於尋找能夠和自己拼酒的朋友，而程鵬則是極少數(shù)能夠和她好好喝上一陣子的人類——雖然最終還是會輸給她。

“你也是來阻止霧雨老師舍食儀式的嗎？”程鵬開門見山地問。

伊吹萃香滿臉苦惱，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舉起了酒葫蘆：“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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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冒險的5、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