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
晚上，孟獲在和愛麗絲一起吃飯的時候，聽說了下午發(fā)生的事。
“恩，我暫時還沒把事告訴沈潔，也不想打擾她這幾天的工作……”愛麗絲停下筷子，說道：“但這件事被秦雅知道了，那丫頭明明說過不會讓人知道，這樣做太過分了。”
孟獲微微皺眉，夏川真實向他保證過守密，她不應該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怎麼會暴露給秦雅？
“應該不是故意的吧？”孟獲這麼想著，隨後就鬆開眉頭，說道：“可再怎麼說……你的反應也太大了，怎麼能把真實的活動全都取消呢！我瞭解真實，其實就算她知道這件事也不會出麻煩。”
“怎麼會不出麻煩？這麻煩可大了！”愛麗絲心頭一火，孟獲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現(xiàn)在的夏川真實可是比誰都要嚴重的意外人物了。
孟獲一愣：“那……要不我去勸勸她？”
“你……也好，真實那邊你去和她談談，秦雅那邊我會搞定。”愛麗絲冷靜下來，她覺得秦雅比較容易處理，而夏川真實那邊讓孟獲過去給她說明白也好。
於是晚飯後，孟獲打電話給了夏川真實，兩人約定見一面。
見面的地點由夏川真實選擇，她選了在漫畫島外面、蘇華市的一家咖啡廳，孟獲忙完晚上的活動開車過去已經是十一點，咖啡廳關門了。
夏川真實站在門口，有點寂寞的樣子。
孟獲注意到了周圍的保鏢，他走了過去：“怎麼選了這裡？”
“這裡是我以前來過的咖啡廳。店主是我的粉絲……她好像去漫畫島了。我不知道今天不營業(yè)……”夏川真實回頭說道。她穿著一身清涼的長裙，在夜色下有種特別的魅力。
因爲不知道咖啡店會關門，夏川真實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
“我們去其他地方吧。”孟獲說道。
“不用了……”夏川真實搖頭，然後看著冷清的街道：“哥哥能和我走走嗎？從這邊走到那邊就可以了。”
孟獲看著街道，這條街總共不到兩百米，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街道，因爲位置偏僻，街道上基本沒有行人。
他陪在夏川真實身邊走著。思索著要如何開口。
但是在他開口前，走了幾米，夏川真實率先出聲了：“那件事是真的嗎？哥哥和姐姐她們……”
即便已經確定了答案，但她還想在孟獲嘴裡得到確認。
“……”孟獲點頭：“是真的，真實，我之前並非有意欺騙你，但這種事……”
“不能說對吧？”夏川真實看著路燈下兩人的影子：“哥哥找我，也是爲了給愛麗絲姐姐當說客的吧？”
“愛麗絲這次做的有點過分，但只要你跟她道歉，她會原諒你的。”孟獲說道。
但夏川真實很快就回答了：“我做不到。哥哥，我不會向她道歉……不會再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fā)生。”
“爲什麼？”孟獲轉頭看著他。
“因爲……我喜歡你……”
夏川真實停下腳步。和孟獲直視，她過去曾經幻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在更浪漫的地方、更好的環(huán)境下向孟獲告白，然而現(xiàn)在，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原本很難說出口的事，現(xiàn)在她能平靜的說出來，平靜的連她自己都驚訝——也許是她已經做出選擇的原因。
愛麗絲和沈潔既然有勇氣選擇和孟獲在一起的這條路，夏川真實如果連一句告白都不能好好的說出來，那她就永遠都不如她們。
“……”
孟獲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然而在沉默的同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驚訝。
或許在以前，他心裡就察覺了這件事，只是一直沒有正視。現(xiàn)在被夏川真實說清楚，孟獲很快就把事情理清了，他也知道了爲什麼愛麗絲會這麼大的反應。
“我很高興，真實。”孟獲收回了和夏川真實對視的視線，邁起腳步向前緩慢行走：“但……”
“但你並不喜歡我。”夏川真實跟在後面，代替孟獲回答了這份告白：“哥哥一直都把我當做妹妹。”
孟獲沒有否認，夏川真實一直都稱呼他爲哥哥，他也把她視爲妹妹。而比起戀愛，他在過去也一度覺得夏川真實對自己的親近是對‘哥哥’一般的尊重和仰慕。
直到現(xiàn)在，孟獲覺得這股尊重和仰慕也是夏川真實的感情的主體——她看到的自己，只是存在於她想象中的何惜。
當然，這些想法也有可能大錯特錯，不過孟獲已經不想去試探，瞭解的越多，麻煩越大。
“哥哥，我想向愛麗絲姐姐提出辭呈……我的存在，讓她不安了對嗎？”
“……”
孟獲的臉色因爲夏川真實突如其來的話而出現(xiàn)了一絲動搖，他突然明白了，愛麗絲也許是想到夏川真實不可能會低頭了。
這個女孩不可能會向愛麗絲低頭，但愛麗絲卻能威脅她——所以夏川真實可能的選擇就是離開鳳凰公司。
愛麗絲讓孟獲過來勸說夏川真實，也許就是爲了試探他的反應。
而孟獲的沉默也被夏川真實看在眼裡，她知道了答案，正如她猜想孟獲和沈潔在一起，不會挽留愛麗絲一樣，他更不會再挽留夏川真實。
“你不會挽留我對吧？因爲我說了喜歡你……”夏川真實問道。
“……你說的沒錯。”孟獲緩慢的承認了，他心裡有點傷感，也許他之前就不應該去找回夏川真實，如果不找回來，她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但他沒得選擇。
“真實，也許你可以想象得到，沈潔和愛麗絲和我在一起，她們其實沒有安全感……”
孟獲說道：“我很明白這點，我們之間的關係不被這個世界認可，只能待在黑暗中……我給不了她們真正的家庭，也正因爲這樣……”
他纔要比一般的男人更加謹慎的處理和其他女人的關係。
其實道理很簡單，愛麗絲和沈潔在選擇和孟獲在一起的時候，已然是放棄了一些東西——如果這個時候孟獲要去挽留夏川真實，那隻會造成愛麗絲兩人的不信任。
有一就有二，愛麗絲和沈潔破了例，她們就會更加擔心孟獲第二次破例。
“所以呢——”夏川真實的聲音帶上了嘶啞：“就因爲我比較晚嗎？如果我一開始和姐姐她們一樣，你現(xiàn)在是不是也能接受我？”
孟獲沒有回答，這不是晚不晚的問題，假設時間再一次倒退，夏川真實和沈潔兩人一樣明確向他追求，也許愛麗絲和沈潔也不可能達成約定了。
然而現(xiàn)在就是現(xiàn)在……
不知不覺間，這一條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孟獲停下腳步：“真實，你別恨愛麗絲，如果要恨的話，你把恨意放在我身上吧……”
他看著夏川真實，本來要來說服夏川真實，但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相反，夏川真實似乎只能離開了。
孟獲剛纔也想過，但找不到其它方法，在愛麗絲兩人和夏川真實之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夏川真實的心碎了，孟獲其實很溫柔，但他的溫柔放在了愛麗絲她們身上。而這份對她們的溫柔卻是對她最大的冷漠，從這一點上說，孟獲也很冷漠。
她露出了像哭一般的笑容：“哥哥，我想在嘉年華的閉幕式上演出。”
“我答應。”
“哥哥可以給我伴奏嗎？”
“我答應。”
孟獲連續(xù)說了兩個答應，今晚夏川真實有任何的請求，他都會答應她——因爲這也許就是她最後的任性了。
他已經多年沒有出場表演鋼琴，但他虧欠夏川真實的也許更多。
然而女孩在說完這兩個要求後，就再也沒有提其它要求——孟獲帶著一絲傷感轉身離開了。
當他的背後開始響起哭聲的時候，孟獲也沒有回頭。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愛麗絲從秦雅的公寓走了出來，守在公寓門口的幾個女人立刻圍了上去。
“愛麗絲小姐，你和秦雅聊了什麼？”
葉菲夢一臉好奇的問道，愛麗絲突然造訪，接著秦雅又把她們叫出去過了二十分鐘，她們當然好奇這兩個人的話題了。
“沒什麼，一些私事。”
愛麗絲微微一笑，然後揮手告別了她們。
葉菲夢和兩個女助手進入公寓，但她們沒有在客廳看到秦雅，秦雅的臥室的大門關著，讓她們面面相覷。
“難怪偷聽不到，原來是在臥室聊天啊……”
“要不問問老師，愛麗絲小姐應該不會爲了私事來的吧？”
兩個助手很好奇，然而葉菲夢剛走到臥室門口，一想不對，突然攔住了她們。
“算了，我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吧！”她這麼說著，就拉著兩個助手走進書房：“我們先畫畫吧，別去打擾秦雅。”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既然是在臥室談的，那肯定不是她們應該插手的事情了。
然而葉菲夢怎麼也想不到的是，等到半個小時之後，秦雅突然走到書房，通知了她們一個消息。
“你們先放假吧，我的漫畫可能會停刊幾周。”
她冷若冰霜的說道。。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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