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爾強烈抗議我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可怕想法,急著抗議道:“費爾南多教授好歹比我們多活了半個多世紀,不說五十年苦修的功力,人家閉著眼睛都能讓我們掉進坑裡去,此行必定不能與他硬碰硬……”
梅里爾言罷便轉(zhuǎn)頭催促司機師傅道:“開車,前往都陽機場……”
我對回去明江師範大學(xué)其實也沒有其他的念想,無非就是和譚笑川,陳柳青兩位好兄弟好好告?zhèn)€別,另外與在家躺著睡大覺的輔導(dǎo)員送上美好的問候,保證自己順利拿到本科畢業(yè)證。
眼下情況既然緊急,梅里爾也安排好譚笑川與我在都陽機場會面,我想去不去明江師範也沒什麼很大的所謂了。
只是梅里爾這副聽了費爾南多的名字就聞風喪膽的表現(xiàn)讓我對他大失信心。
賓利在繁華的市區(qū)疾馳而過,司機高超的技術(shù)讓這臺賓利豪車如虎添翼,跑的飛快而穩(wěn)健。
我以嗤笑的口吻同旁邊的梅里爾說:“賽洛克斯大學(xué)都派出了高級教授來雲(yún)州接我來了,看來他們對我是勢在必得嘛。卡多索學(xué)院就派您前來接我,是覺得我排面不夠嗎還是咋的?哈哈,我先說好,我並沒有貶低您的意思,可看您之前畏懼費爾南多的態(tài)度來看,貌似您倆根本就不在一個層級上?是因爲您太差了,還是對方太強呢?”
梅里爾說:“卡多索學(xué)院目前遇上了大麻煩,人力緊張,派我過來已經(jīng)是在削減總部力量了。至於我的能力嘛,目前在卡多索是學(xué)生會副會長,A+級學(xué)員,除了學(xué)生會會長和那些變態(tài)的妖孽,我已經(jīng)算得上學(xué)院內(nèi)部一流戰(zhàn)力了,接您,不會掉您的面兒……”
梅里爾顯然對自己的實力頗爲自信,滿臉洋溢著笑容,帥氣的臉龐在這一笑之下堪稱風華絕代。
可是想起這次的對手費爾南多,梅里爾臉上笑容瞬間從嘴角消逝,冷冷說道:“費爾南多是賽洛克斯成名多年的教授,笑面虎一個,是賽洛克斯大學(xué)校長的御用軍師,不僅自身實力強大,計謀也一等一的詭譎,像我們這樣的學(xué)員,等閒三五個都不一定是他對手。所以在沒有必勝把握前還是儘量不要與對方起爭執(zhí)。況且誰也不知道費爾南多今天帶了多少人過來,賽洛克斯這大學(xué),天天吃飽了撐的,兵強馬壯不幹點人事,淨知道和我們對著幹,全然忘記了成立之時的初衷……要我看,他們內(nèi)部,總存在著某些危險的東西……”
梅里爾雙目虛瞇,眼角露出危險的弧度。
我好奇道:“您們成立的初衷,難不成是替天行道?匡扶正義?做人,不都是爲了眼前的利益而活嘛,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您們該不會是擋了賽洛克斯大學(xué)的財?shù)腊桑俊?
我與梅里爾坐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心情漸漸放鬆下來,並沒之前見面時那般緊張和尷尬。
可這時梅里爾突然騰一下從後座坐直了起來,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看其慌慌張張,眉頭皺成苦瓜的樣子,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大事不好了。
梅里爾脖頸處脈搏的跳動肉眼可見,待過半晌後,梅里爾似是確定耳麥裡的消息準確無誤,才正色出聲道:“卡多索學(xué)院與賽洛克斯大學(xué)的建學(xué)初衷,只能等去學(xué)校,再慢慢向您解釋了……因爲咱們的敵人,已經(jīng)在我們臉上了……”
“雖然我們並不怎麼期待見到這位,但他們來得可確實是快呀……”梅里爾聲音裡竟是止不住的苦澀異常。
“是賽洛克斯的費爾南多已經(jīng)到了麼?”我詢問梅里爾道。
“正是!”
聽此消息,我瞬間往胃裡猛吸了一口涼氣。
方纔我心裡期待與費爾南多碰上一碰的想法其實更多想見識兩大頂尖邪門歪道教派實力的碰撞,以此來推斷兩個學(xué)院力量的強弱。
這裡的碰撞,當然是指梅里爾對費爾南多大打出手,至於我,當然是站在旁邊看戲,充當給兩位選手打分的評委。
就我這能力,隨隨便便來個人估計就能把我給拿捏得死死得,哪有上戰(zhàn)場跟別人拼刺刀的份。
是以在聽到梅里爾對費爾南多實力作出評估後,我便再也不期待這個什麼針尖對麥芒的碰面。
打不打得過另說,關(guān)鍵我還欠著人家南宮思雲(yún)五十萬鉅款呢。
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
到時候和費爾南多幹架,師出無名的總覺得心裡頭有愧於人家,出手之間就矮人一頭,結(jié)局必輸無疑。
費爾南多這麼快就找上我們,屬實給了我們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我催促司機師傅說:“全速,全速,必須甩掉那些討厭的跟屁蟲……”
只要費教授開的一樣是車,我就不信他能追上我座下這輛超大馬力的豪車。
我想著《速度與激情》中激烈飆車的情景即將要在我眼前展現(xiàn),本來緊張的心情又一下子熱情奔放起來,激動不已。
可是某一瞬間我稍微冷靜下來後,仔細觀察身後那路邊的小車依舊不急不緩的,並沒有緊張追車的氛圍,我愕然問起梅里爾道:“費爾南多追上我們的消息是誰告訴您的?”
梅里爾指著耳邊的通訊藍牙耳機說:“雲(yún)州軍區(qū)司令部給的消息……”
我大惑不解:“怎麼沒看到他們?nèi)四兀考热蝗思矣玫某鲂性O(shè)備一樣是汽油車,咱們甩掉他們應(yīng)該沒什麼問題吧。”
這話說出口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沒開始那時候的自信了,越到後面聲音越發(fā)弱不可聞。
梅里爾目光漸漸變得冷冽下來,沉聲道:“雲(yún)州軍分區(qū)裡面,也有賽洛克斯的人。再走下去,咱們的路必定會被他們堵死,所以留給我們的,只有用雙腿走小路甩開他們的追蹤……”
梅里爾說完,便立馬動手解開了他與我座位上的安全帶。
梅里爾知性的女聲不停嘰哩哇啦對著耳機和司機發(fā)號施令:“聽著,機組人員約定在都陽國際機場會面。佈雷你繼續(xù)開車全速往反方向跑,在雲(yún)州市區(qū)內(nèi)繞圈子,儘量表現(xiàn)出跟費爾南多他們作出生死逃亡的姿態(tài)……茍蛋兒和我的手機必須全部丟在車內(nèi),我們會想辦法在最短時間內(nèi)趕往都陽國際機場,失聯(lián)的這段時間裡,佈雷你得保證不被費爾南多跟上,有信心嗎?”
梅里爾一邊將身上的各種通訊設(shè)備丟在賓利車後座上,一邊鄭重囑託前座的司機師傅佈雷。
“放心,賓利在手,天下我有。您們就安心去吧,對付那羣雜毛,我還是有信心的。”佈雷回頭自信衝梅里爾會心一笑。
我被梅里爾如遇危機的動作弄得心跳也快速跳動起來,緊張的將身上纔買來不久的我手機扔在後座。
待得佈雷將車快速停在路邊後,就急忙連滾帶爬被梅里爾裹挾著飛奔進了雲(yún)州市區(qū)內(nèi)的破巷子裡面。
不得不說梅里爾說話的聲音雖然娘裡娘氣的,行動起來的身手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佈雷在我們跳下車的下一秒就將奔馳開走,梅里爾則拖著我往巷子裡面瘋狂飛奔過去……
數(shù)十分鐘長時間的奔跑讓我上氣不接下氣,感覺自己奔向的完全不是什麼希望之門,而是閻羅王的羅生門……
可拖著我跑在前面的梅里爾卻沒事人似的,精神抖擻,在巷子裡面橫衝直撞,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