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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暗渡

二人在屋宇間又左彎右拐地飛掠一陣,荊零雨停了下來,隱身於一處脊角之側,向下觀望。

只見前面寬街上是一座不大的院落,門樓處暖光幽隱,雪打紅燈,高牆內一地銀白,央坪廣寬數丈,周圍欄廊簡瘦,筆直規整,冷冷清清,不見一人。院中正殿極寬,巨匾高懸,殿頂低平若鞍,飛檐探遠、微弧,邊緣有扣意,色調黑鬱深重,是戰國時的極古風格。大殿之後似有樓閣重重,迷濛於煙雪之中,隱然微見輪廓,卻不真切。

常思豪見這院裡面連樹木也不植一株,更沒有什麼假山石刻、園藝縮景,形制雖然古雅,卻實在顯得冷清。瞧著正殿巨匾上那“大有”二字,更覺突兀,問道:“這院裡明明什麼也沒有。這殿卻又叫大有殿,倒底有什麼呢?”荊零雨道:“柔得尊位,大中而上下應之,曰大有。其德剛健而文明,應乎天而時行,是以元亨。象曰:火在天上,大有;君子以竭惡揚善,順天休命是也。”常思豪眉頭直皺,一句也沒聽懂,問:“這地方是書院嗎?”

荊零雨道:“什麼書院,笨蛋,這便是我盟總壇。”

常思豪啊了一聲,險些跌下檐去:“百劍盟總壇,就是這麼個地方?”他雖然沒來過,但一直以來在衆人口中聽傳的也不少了,對於百劍盟主鄭天笑、總理事荊問種,玄元始三部總長,修劍堂的九劍一天等等早已耳熟能詳,又因親見過廖孤石、蒼水瀾和申遠期那般身手氣度皆是不凡的人物,自對這個被秦家仰倚爲強力盟友的百劍盟有著美好的憧憬和嚮往。實在想像不到這人稱“往來皆俠劍,座上有邦賓”的武林聖地,竟是如此的簡單素氣。復細觀之,連連搖頭表示難以置信。

荊零雨側目鄙視,嘟噥道:“土豹子,鄉下漢,勢利眼!”常思豪咧了咧嘴,一副“用不著這麼刻薄吧”的表情。問道:“你們這總壇怎麼連個守衛都沒有?人影也瞧不見一個,根本不像你說的那樣。”

荊零雨白了他一眼:“我盟是何等地方,也用得著設防?除了舉辦夜宴酒會、內外茶會、詰難論會、劍祭或其它大事外,總壇夜間都沒什麼人。除了守門人,長住在這兒的只有鄭盟主、九大劍、徐老劍客和我們家,僕役下人也很少。三部總長及治下劍客外居別處,各有府宅,剛纔咱們經過這一大片屋宇中就有一些是他們的宅 第,有的還常住在城外匯劍山莊,至於再下面的劍手、俠客、盟衆人等各有差事,有的在京師,有的在外埠,天南海北,都聚在總壇象話嗎?”

常思豪回首來路,這才明白原來她帶路時左彎右拐是爲了避開那些高手們的居所。心中又有些奇怪:“你本來說不回盟,爲何又來總壇?”忽地領會:“她這麼做,自是爲了暗探情況。和沈初喃一起回來,便什麼事也辦不成了。”荊零雨指道:“大有殿主要用於處理外務和接待客人。後面那間只看得見屋頂的小殿,便是守中殿,盟內事務一般都在那兒處理。西院是試劍亭,東院是彈劍閣,鄭盟主住在守中殿後面那個小院,再往後便是修劍堂,徐老劍客平日就率九大劍在那裡參研。”常思豪問:“那你家住哪?”荊零雨得意掛眉地道:“我家和其它九大劍的家屬挨著,分住在修劍堂兩側和後面的跨院啊,那可是與天下劍道巔峰最接近的地方呢。”

常思豪瞧她這樣子大覺可笑,心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什麼劍道巔峰,都是一樣的人,你盟也未必就比別人高到哪兒去,就算那幾名大劍是天下最強者,那也是他們厲害,你不過住得離他們近些,又有什麼可美的?荊零雨忽然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遠街上鸞鈴聲響,有馬匹在雪影中隱現,速度不快,漸行漸近。

來的馬匹前二中三後一,呈小隊模樣,馬上人各著一色暖氅,頭兩匹馬上坐著正是沈初喃和羅傲涵,霍亭雲、楚冬瑾和於雪冰夾在中間,江紫安墜後,於雪冰不時回 頭,似乎和她說著些什麼,而江紫安始終垂頭,面部陷於暖帽下的陰影之內。行至門樓前六女停下,有一老僕迎出伺候。六女下得馬來,和那老僕說了兩句話,老僕喏喏退去,幾女魚貫而入,馬匹都各自牽著,拐向西面,常思豪居高瞧去,西側迷濛的雪影中有片跨院裡檐戶低矮,似乎是馬廄的所在。

二人靜靜等著,過不多時,西面六女轉出,沿廊向後走去,身邊已經沒了馬匹。荊零雨招手示意,帶領常思豪下來轉到那馬棚之外,隔著牆聽聽動靜,一翻而入。兩人閃閃躲躲,踩著沈初喃等人留下的足印向前,繞過大有殿和黑森森的守中殿,忽聽前面有羅傲涵說話的聲音,反向這邊來了,荊零雨急忙回身,一扯常思豪,二人急速回 奔,轉到守中殿廊下,隱於柱後,覺不保險,指了指殿門,常思豪會意,二人閃身而進。

殿內黑寂寂冷峻深沉,一根根方木支撐柱亦都渾黑暗啞,僅籍窗間透過的微弱雪光可以窺見柱體上部隱約的輪廓,下面的部分似乎與黑暗融爲了一體。以常思豪此際極佳的目力,亦根本看不清地面的材質,只覺邁進來如同凌空踏入深淵一般。荊零雨小心翼翼,緩緩合上了門。常思豪低問:“這殿還有別的出口麼?”

“有個後門。”她扯住常思豪,伸食指按在脣上,慢慢蹲低。常思豪明白她的意思,她這幾個姐姐功夫都是不淺,此時發出聲響,被發覺自是不妙,也便隨她蹲了下去。

雪花飄零,風聲漸小,六女足踏銀光緩步而行,已到殿側。楚冬瑾的聲音道:“小晴說鄭盟主在守中殿議事,怎麼剛纔咱們經過的時候,好像沒見著有燈光?”江紫安道:“是呢,臨過來的時候我也向這邊瞧來著。”經過於雪冰一路的解勸,她的心緒似乎已經好轉許多。羅傲涵道:“會不會是約了諸劍秘談內閣的事?”楚冬瑾道:“有可能哦。自從高拱被逐之後,咱們在內閣中的人選一直沒定下來,這一陣鄭盟主正加緊運作此事,初喃姐,小雨的事是小,等一等稟報也無妨的。”

沈初喃聞言沉吟,幾人腳步都停了下來。

羅傲涵搓著手,道:“大姐,高拱已去了半年,內閣中最後要選定誰,也該拿個主意了,怎麼鄭盟主這次如此猶豫不定?”

沈初喃緩緩道:“內閣成員自不比結交控制其它官吏那麼簡單,此事關乎我盟未來運數,他也是不得不慎。”

她說話時二目凝神,思飛彌遠,彷彿想到的都是些沉重與痛苦的東西,不勝紛擾。

楚冬瑾一笑:“現在徐閣老位居首輔之職,選他不是正好?”於雪冰搖了搖頭:“徐階位高權重,卻並非是與我盟志同道合之人,以武力脅迫壓制他自能成功,只是這樣怕他陽奉陰違,處處掣肘,反倒沒什麼好處,還不如保持現在的狀態,落個相安無事。”

羅傲涵道:“依我看選李春芳的好,這人性子柔弱,比較好控制,至少比高拱要強。”

江紫安面帶不屑:“咱們要的又不是叫他們僅僅通風報信、行個關照那麼簡單,那樣的話還不如把勁使在那幾個正得寵的太監身上。李春芳是個無用之人,除非沒事,一出亂子連局面都穩不住,要這麼個廢物幹什麼?”羅傲涵瞪眼提高了聲音:“你倒是明白人!你選!”江紫安道:“我選怎樣?徐階陰裡壞,陳以勤是碗渾湯水,李春芳是個窩囊廢,張居正是個蔫老好,這幾人我哪個也看不上眼,若讓我選,我誰也不用!”羅傲涵冷道:“這便是明白人說的話麼?”

楚冬瑾問:“雪冰姐,你覺得呢?”

於雪冰知道她插話是免得羅、江二人再起爭吵。略一思忖,緩緩道:“依我看,還是高閣老最合適,能把他請回來是最好,不過,只要徐閣老在,這事只怕沒有可能。”

沈初喃點點頭:“嗯,高拱去職三個多月後,郭樸也被清出了內閣,這一派的勢力是衰落了,想要東山再起,希望不大。”

羅傲涵道:“誰讓這姓高的不聽鄭盟主的話,非要和那些言官頂牛?爲了打掉一個胡應嘉,把自己這一系的人都搭了進去,可算是一招棋錯滿盤俱輸,讓徐閣老美美地看了場大笑話。”

楚冬瑾表情有些奇怪:“胡應嘉不是那個吏部的小官麼?”

羅傲涵一揮手:“那胡應嘉是吏科的,可不是吏部的。”

她口中所說的吏科,乃是負責監察吏部的機構,胡應嘉的官職是‘都給事中’,官階不過正七品,但是權利極大,可以直接彈劾大臣甚至批評皇上。六部每部都有一科對應監察,這夥人加上都察院的御史,便組成了一個官小職大的言官派系,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官員們的榮辱升遷。

楚冬瑾道:“哦,對對,是我記錯了。荊叔常說的當官要學會‘結好言路’,指的就是他們吧,我記得胡應嘉是言官的頭目,聽說論厲害程度不在東廠之下,東廠殺人還要用刀,他們只用嘴就行了。”

羅傲涵道:“是啊。這一系的官員由於只監察別人,沒人管他們,所以向來囂張得很,不和他們處好關係,官是當不穩的。”

楚冬瑾道:“可是坊間都說胡應嘉是得罪了郭書榮華而被罷的,跟高閣老又沾上什麼關係了?”

羅傲涵道:“哎,你平時就知道玩樂,對政事一點也不上心,市井的閒聞也是信得的?官場上的事亂得很,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徐階和高拱是死敵,去年嘉靖帝病重之時,徐閣老暗暗指使胡應嘉告高拱,說他看到皇上病重便搬出直廬不值班,分明是居心叵測,心裡暗暗認定皇上要死掉。當時嘉靖病得沒法看摺子,這道彈劾就壓下去了。今年隆慶帝登了基,高拱準備上疏自辯,認爲自己是隆慶的老師,所以皇上定能順他的意要罷胡應嘉的官。當時鄭盟主和他說,胡應嘉這一告來得蹊蹺,背後必有陰謀,新帝登基不久,對言官若處罰重了將來也少不得受人議論。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點小事壓下去也就得了,否則得罪了言官一系,將來必然麻煩纏身。可高拱就是不聽,賭這口氣執意堅持,最後果然將那姓胡的罷了。言官一系的人從來都是橫得無忌,哪受過這等虧吃?胡應嘉一挨刀,大夥心裡都鬱忿暗埋。徐閣老表面不動聲色,在背後暗暗支持,結果鼓動得衆言官羣起而攻,指責高拱橫惡奸險,簡直是蔡京第二,形勢立刻就被動了。”

楚冬瑾道:“原來徐閣老這麼奸滑,這麼說紫安確實沒屈枉了他。”

羅傲涵冷冷一笑:“他高明的地方多著呢,高拱陷入了與言官大戰的泥沼,每天焦頭爛額,這才知道是中了他的圈套,想起盟主的話後悔也晚了。當時恨得齒癢,頭腦一熱,竟派出自己一系的人反攻徐閣老,可是徐階樹大根深,當年鬥倒嚴嵩之後,令百官感激涕零,幾年來四處安插下的親信更是不計其數,高拱雖是新帝的老師,畢竟底氣還是不足,結果他一對徐閣老出手,徐閣老便上疏稱年老體衰,乞求退休,擺出一副‘我不跟你鬥還不行嗎?’的架勢。百官羣情激憤,九卿大臣南北科道一擁而上,集體彈劾高拱,每天參他的奏疏不斷,搞得皇上也護不住了,最終徐閣老沒退,高拱卻被逼到了絕境,無奈才稱病退休了事。”

於雪冰輕聲嘆了口氣:“高閣老性過剛直,論玩弄權柄,他哪裡是徐階的對手。人家只用一個小小的七品言官便打掉了他全系的人馬,可算是大獲全勝。”楚冬瑾問:“那麼胡應嘉得罪郭書榮華的事是坊間傳言,子虛烏有麼?”羅傲涵道:“郭書榮華請胡應嘉吃棗的事也是有的,不過當時宴上倆人談的什麼誰也不知道,胡應嘉雖是徐階同鄉,但表面並非一黨,他上去告高拱的狀,高拱自然也要派人探探他的虛實,以便作出應對決策,但是自己一系的人又不能出面,這差使,當然是要交給最擅長辦此類事兒的郭督公。”

楚冬瑾奇道:“高拱什麼時候能使得動郭書榮華了?”

羅傲涵笑道:“呵呵,當然不能,以郭的脾氣,縱是高拱親到,他又會給幾分面子?普天之下,除了他的頂頭上司馮保和皇上,還沒有人使得動他。”楚冬瑾沒了聲音,似乎感到困惑,難又索解。羅傲涵一笑:“你想想,咱們既然下力氣結納下了高閣老,能對他坐視不管麼?”

楚冬瑾若有所悟:“原來如此。對嘛,以盟主和馮公公的交情……”

羅傲涵道:“可惜高拱太不爭氣,最終落到這般下場,白白辜負了鄭盟主的一片期望。他臨走的時候還來過盟裡,荊理事和鄭盟主一起送他,你們都記得吧?官場最沒有人情,偌大個閣老回家,他那些門生連個送行的都沒有,樹倒猢猻散,一派勢力也隨之土崩瓦解,沒波及到咱們百劍盟就算不錯了,所以我才說要選李春芳,圖的是穩中求勝。”

江紫安道:“內閣中的人不安排個強硬的,那還有什麼意義?咱們需要的是一個能接受劍家義理並用之於國的夥伴,可不是一個廢物。李春芳這軟柿子機靈勁還不如個太監,虧你能提出他來,什麼眼光!”羅傲涵怒道:“你說什麼!”楚冬瑾又頭疼起來,跺足道:“哎呀,你們倆……”羅傲涵怒道:“什麼我們倆!明明就是她!她因爲廖孤石的事嗆火,偏偏跟我——”沈初喃桔裙一抖,截道:“算了,都別爭了!”

羅傲涵半張著口,把到嘴邊的話也嚥了下去。

沈初喃道:“衆叔伯們平時不願和咱們說這些,就是怕姑娘家不識大體,像你倆這樣沒口子亂講亂說。此事連鄭盟主都久思未決,可見其中關節利害非同小可,你我目光短淺,還是少談爲妙,走吧。”羅傲涵和江紫安互不服氣,都哼了一聲,卻也不再說話。幾人轉過廊角,緩步來至門邊,各自整理衣衫,瞧著窗上並無半點光亮,顯然殿內無燈無火不像有人的模樣。

沈初喃輕嗽一聲,略頓一頓,道:“稟盟主,沈初喃有事求見。”

第八章 手信第四章 新戲第四章 千金第八章 兩股腸第十章 鞭爆驚雷第七章 陽關三疊第一章 玉女柔情第七章 各盡其情第一章 香肉第一章 喝粥第八章 鬥嘴第十章 大同聚首第一章 我的兒第一章 還劍第六章 癡子第三章 營救第九章 不詳預感第二章 功德第二章 哪吒下凡第九章 神尊受縛第七章 醉人第二章 罵永亭第五章 大逆之行第六章 滿腹疑雲第五章 行步第二章 佛子第九章 一言第二章 躍馬城頭第五章 頭點地第十章 秦府夜宴第四章 方家談第二章 劍盟高手第二章 兩場虛驚第七章 我的美人第九章 鏡花水月第六章 懂我第六章 竈邊閒話第六章 殺與不殺第九章 間戲第四章 夜路暖心第五章 重逢第三章 赤裸羔羊第一章 換心兄弟第七章 家丁第六章 錯意第四章 孫子第一章 人妄第一章 豪富第八章 寫詞第三章 裁發接脈第七章 猜謎第五章 舊時義第五章 攤牌第八章 心兵對第八章 我的家庭第一章 難猜難解第五章 行步第四章 骨肉情深第七章 釜底抽薪第六章 我的英雄第九章 揹我第十章 破霧第六章 應該的第七章 作戲第五章 我的妹第七章 各懷機心第六章 密中秘第三章 廠衛第一章 踵息第二章 聽戲第八章 控訴第九章 羣情激昂第九章 事難料第六章 懂我第十章 鄉情第五章 往日豪情第三章 逗你玩第九章 陣營第十章 魄力第一章 感情好第三章 立議第六章 棄劍第九章 閣臣第一章 三拜第五章 腹劍第九章 饗客第二章 老主第五章 薦賢第三章 海闊第五章 弟子第七章 孤老第九章 穿身第九章 進身階第三章 營救第二章 誰的肉第五章 中流砥柱第七章 扯謊第三章 焚眉第五章 大逆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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