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戒小隊九人就此從幽谷出發,埃爾隆德望著他們的背影,一陣唏噓。
這世界正處於混亂與動盪當中,沒有任何一處能倖免。
就連一向和平幾乎見不到任何邪惡事物的自由城邦都是如此,往日裡索倫絕對不會敢打那裡的主意,但自由城邦的領袖一離開,南北河套就立刻陷入到戰爭當中。
瑟蘭督伊試圖帶人支援,結果纔剛走出森林,就遇到一些正在進攻隔壁卡爾鎮的兇惡奧克,天空中還有戒靈在飛行著。
貝奧恩的兒子率軍迎戰,擋住地上的奧克大軍,大鷹們也紛紛從山巔飛下,與飛在半空的戒靈以及兇惡巨獸不斷糾纏交鋒,牽制住他們的注意力,好防止他們給地上人類帶來干擾。
這是襲擊過來的第四批敵人,沒人知道這一批奧克大軍又是來自哪裡。
只能確認不是來自多古爾都,也不是來自洛汗或者艾森加德。
對於這些軍隊,瑟蘭督伊也是一頭霧水,他也沒有任何消息。
直到加拉德瑞爾夫人的到來,他向衆人揭示了這第四支軍團的來源——墨瑞亞。
那裡的奧克被李維殺怕了,甚至一度被殺光光,都要絕跡。
但在索倫的運營下,還是有一批奧克偷偷在那裡生活,他們在光明勢力盛大之時蟄伏不出,甚至就連普通的路人都不敢襲擊,但現在卻因爲主子的號令主動冒了出來,被金森林的邊境守衛發現。
在各方動亂之時,加拉德瑞爾夫人心生預感,她望向比北方人類居住地更北的地方,也就是北荒地,做出了自己的行動。
在混亂的戰區,一處尚且算安靜的接待大廳中,加拉德瑞爾夫人見到了前來支援的瑟蘭督伊以及格羅芬德爾。
外加一位自由城邦的河谷地軍團統帥。
三名精靈外加一位軍團統帥就這樣展開一次小型會議,主要針對附近的情況以及對薩魯曼一推再推的營救。
對於這場會議,河谷地統帥主要旁聽,他負責按照李維的留言配合這幾位精靈的行動。
加拉德瑞爾夫人首先開口:
“我能感受到,北境的傳奇正履行著某種並不該由他來應承的義務,我們遺失已久的族人正在迴歸。”
“族人?”
瑟蘭督伊略有些疑惑。
在三名精靈當中他是最年輕的那個,才五千多歲,另外兩位算算年紀比他大了一個甚至兩個紀元,而且力量也都比他強。
只因這兩名精靈都曾沐浴過雙聖樹的神聖光輝,他倆往這一站晚上都不用開燈,渾身都在發光。
“那是在我所出生的年代,許多精靈被魔茍斯抓去折磨,即便最後魔茍斯戰敗,他的要塞也被攻破,但至今仍有許多被抓走的精靈下落不明。”
加拉德瑞爾夫人解釋道:“我預感到李維正在一個極深極遠之地找尋他們,並將他們解放,使他們迴歸維林諾。”
“偉大之舉。”格羅芬德爾發出讚歎。
瑟蘭督伊也跟著點頭,不過他的感觸就沒有那麼多,只是表示認同和讚美他的舉動。
相對於似乎親眼目睹過大批精靈被抓走的這兩人,他對這件事的印象不是很深,只是因爲其多年來積累的知識相當淵博深厚,所以兩人一提起來他就能跟著想起來有這件事。
後面一直保持沉默的河谷地軍隊統帥聽到三名精靈的談話,也是稍稍放下了心。
還好,李維大人只是去遠方忙一些事情,沒有出什麼意外。
在生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統帥略微擡了下頭,意識到這條消息也可能是特意說出來給他聽,好通過他讓各個領地都能知道這個消息,不必過度擔憂。
精靈…真是每一舉動都寓意頗深,需要細細體會。
統帥頓時瞭然。
可是…
他擡起頭,看向忽然怔住的那位金森林夫人,心頭升起一絲疑惑。
這又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
“呼——”
烏圖姆諾要塞外圍,李維深呼出一口氣,吹走一些火苗。
戰鬥過於激烈,要塞外圍大片大片地坍塌,上面有撞擊的痕跡,也有烈火灼燒的焦黑。
符文護盾已經不知道破了幾回,耗盡又充能,充能又耗盡,要不是擊殺生物所掉落的要素能給法杖充能,現在法杖裡的要素早就耗盡了。
拍了拍仍舊不死心附在自己身上的火焰,李維活動了下身體,從巨大的失去能量的炎魔屍體上站了起來。
“還挺危險的。”
剛纔一下子衝過來一大堆奇形怪狀的巨獸外加在背後驅趕著它們的一隻炎魔。
在狹窄無法騰挪身位的要塞當中,這些傢伙死死堵在那,組合起來甚至好幾次都真的傷到李維威脅到他的本體了,但好在還是他技高一籌。
現在看看吧,地上的巨獸沒一個完整的,腳下炎魔的翅膀更是都被砍爛了。
在巨獸被李維一個個清理乾淨,炎魔也被打得受傷不輕後,它試圖逃離這裡,但沒用,這時候李維也顧不得節省,直接掏出有力量Ⅴ附魔的龍骨弓,配合龍骨箭,直接給它射了下來,然後又用大劍把它那對說不上是實體還是由火焰組成的巨大翅膀給剁了。
現在這隻炎魔也變成材料了。
不過…
看著即便有搶奪加成也還是隻掉落了一個的‘烏頓之炎’,李維感到有些敗興。
這隻炎魔…總感覺弱了那麼一點,不如墨瑞亞遇到的那隻強,也不如自己親手殺掉的那隻能打。
當然,也有可能是錯覺,畢竟李維也不一樣了,相較於第一次與炎魔交鋒,他現在強了不止一倍。
在幹掉自己送上門的炎魔後,李維將要塞挖穿,把能見到的黑暗生物都給清了個乾淨。
確定沒有遺漏後,他繼續往深處挖。
啪嗒。
一直到要塞靠中心處,隨著堅固的牆壁被挖開,李維進入到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空曠的房間內。
“居然還有保存這麼完好的地方。”
藉著剛釀的夜視藥水,李維看清了這個房間的具體佈置。
就是什麼都沒有——除了中間的那個漆黑幽邃的向下的通道。
階梯無窮無盡,看不到盡頭,而且似乎還不完整,從某個地方開始就斷裂了。
繼續往下看,這通道就如同虛空一般,見不到底,讓人感到心悸。
下去看看?
在這個想法生出的一瞬,忽然一陣啓示降下。
不,與其說是啓示,不如說是警示。
與先前不同,這道警示來自另外的存在。
一股寒風自地表跨越漫長的距離,吹入地下,吹入要塞,吹在李維的臉上,刮動他的髮絲,讓他獲知了一些信息。
來自善良且富有同情心的氣與風之王、世界的管理者、執著於修正與治癒世界異常狀態的衆維拉之首——‘曼威’的警示。
“深坑之下是徹徹底底的被掩藏、聚集起來的極端惡意,那是一個沉淪的黑暗世界,有殘留的邪惡意志籠罩其上,隔絕外界的一切,甚至包括衆維拉的感知。”
李維知曉了這道警示的寓意。
維拉們被禁止過度干涉凡間事物,其所居住的地方也被世界的創造者一如隔絕在阿爾達之外。
本就隔著一個世界,現在再加一層障礙,在諸多條件限制下,一旦李維往更深層進發,即便是諸多維拉也可能無法幫到他,接下來如何全看他自己。
術業有專攻。
也許有維拉能靠純粹的力量把魔茍斯打跪下,一拳擊碎山川河流乃至陸地版塊,但除此之外,在其他的某些方面,他們還真就不一定能比得過魔茍斯。
就像現在的情況。
但…
“新的挑戰麼,我喜歡。”
李維微微一笑,縱身躍入虛空般的通道。
一道風緊跟著纏在他身上,形成某種法則上的庇護,使得他不受摔落與碰撞傷害。
…
“我無法再感知到他。”
加拉德瑞爾怔怔地望向北方,略有些迷茫。
“什麼意思?”
瑟蘭督伊看了過來。
對此頗有經驗的格羅芬德爾解答了他的疑惑:
“李維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