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格拉斯。”
阿拉貢揮手和這位剛來到幽谷的客人打招呼。
時隔許久,再次見到萊格拉斯,阿拉貢可謂是感慨頗多。
這傢伙,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騙自己說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精靈。
結果呢,他分明是林地王國的精靈王子。
在阿拉貢對面,萊格拉斯也感慨頗多。
這傢伙,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騙自己說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遊俠。
結果呢,他分明是杜內丹人的族長,還是目前世間僅存的有剛鐸與阿爾諾王室血脈的人。
“你可真是瞞了我好久。”
“你不也一樣。”
兩人會心一笑,都不再提這件事。
多年前從東方遊歷迴歸後,兩人再次於羅瓦尼安相遇,共同活動了許久,現在可以說已經是相當熟,其友誼頗深。
兩人敘著舊,臉上是老友相見的笑容。
波洛米爾在一旁皺著眉頭,他看著阿拉貢,這個外表上似乎和自己年齡相差不多的人,總有種奇妙的預感。
說不清,道不明。
非要形容,那就是‘宿命’,那人身上有一種宿命,和自己息息相關。
這邊老友相見,各方勢力聚集,各有各的心思。
另一邊,一處僻靜的可以直接看到瀑布的露臺前,在會議召開前,有人先開起了小會。
“能帶著至尊戒走這麼遠,而且還沒什麼異樣,由此可見弗羅多對魔戒惡念的抵禦能力非同小可。”
埃爾隆德看著正與比爾博悠閒聊天的弗羅多,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甘道夫在一旁說道:“是的,的確,但這重擔不應由他來承受,他只是一名霍比特人,一名不喜歡冒險,只願安靜待在自己家裡生活的霍比特人,閒靜的生活與他纔是更匹配的。”
“但有時候總是身不由己。”埃爾隆德緩緩搖頭。
“我們蟄伏許久的大敵已經開始行動,他的軍隊龐大無比,數量超過精靈與人類軍隊的總和,而且力量也逐漸復甦,雖還無法獲得形體,但精神不弱於當年。”
當年…也就是最後聯盟大戰的時候。
“這一點薩魯曼也提起過,我從李維那知道,他當年差點就被索倫蠱惑,前些日子又被戒靈抓走,現在還在多古爾都遭受囚禁,也不知道他們抓住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管有什麼目的,一位巫師的行動受限對我們來說都是損失,我們得想辦法營救他。”
“那你有辦法嗎?”甘道夫發問。
埃爾隆德又一次陷入沉默。
半晌後,他才說道:“林地王國的萊格拉斯帶來了關於多古爾都的消息,按他所說,那裡魔影重重,有大片黑暗在其中滋生,令人心生恐懼。”
“我猜測那裡恐怕有一支大軍蟄伏,只是由於畏懼周邊自由城邦的牢固防守而不敢主動出現。”
“雖然他們畏於周邊的勢力,可要想攻進去也不是件易事。”
“就算不是容易事,也還是得做。”甘道夫的態度比較堅決。
“當然,我們會去做,而且我已經決定了人選,屆時格羅芬德爾會一起行動,我們加上李維,要想攻入多古爾都也不是難事。”
“那我就放心了。”
甘道夫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了一點兒。
當薩魯曼的事情討論完,兩人又開始討論起當下更爲緊要的事,也就是魔戒。
“不管是在路邊堡也好,還是幽谷也好,魔戒總不能一直留著,你該明白,只要魔戒一日尚在,索倫就還有機會再度崛起。”
“這是整個中土人民都要面對的,沒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精靈的時代已經結束,即便有那信標幫助我們保存力量,也還是有族人日漸離去,去聖地與更多族人相聚。”
“等到所有精靈都離開,自由陣營的力量又會減少。”
“到那時你就只能求助於——”
啪嗒。
一人姍姍來遲,自遠處跨越橋樑向兩人走來,意圖插入到這場小會中。
“好在還有這支新興勢力。”
埃爾隆德鬆了口氣。
“人類太過疲弱,從第二紀元至今,他們一族也一直在衰敗,昔日努門諾爾的血脈在人羣當中日漸稀釋凋零,無論力量還是壽命都不足他們祖先的一半,而那努門諾爾的榮耀與尊嚴也不復存在。”
“好在自由城邦橫空出世,它讓我看到上個紀元人類的榮光。”
“但也讓我有所擔憂。”
趁著李維走過來的這一小段時間,埃爾隆德說道:
“昔日努門諾爾比如今的自由城邦還要強盛,就連大敵都不戰而降,被嚇得匍匐在其腳下,但最後他們卻被蠱惑墮落,滅亡只在一瞬之間。”
“後來在最後大戰當中,其後裔又被至尊戒蠱惑,導致它逃過一劫,也導致今天的局面。”
“那是我親眼所見,甘道夫,我就在他身邊。”
這是真·在現場。
“伊熙爾杜奪下魔戒之時,我見證了人性的脆弱。”
不開玩笑地講,那時候他真有一種把伊熙爾杜踹下去的衝動,但伊熙爾杜的祖上畢竟是他的血親。
精靈弒親是無可饒恕的大罪,他不能那麼做,也不願那麼做。
而且,就算他頂著弒親的大罪把伊熙爾杜就地處決,這也會導致人類和精靈直接開戰,不死不休的那種。
因爲伊熙爾杜可是當時唯一的人類王室血脈繼承人,是至高王家的僅存血脈。
最後,就算埃爾隆德連這一點也頂住了,依舊下手,那麼魔戒也不會毀滅,它只會在埃爾隆德做出弒親以及引起大戰這種混亂決定的一瞬間趁機附到埃爾隆德身上,選擇他成爲下一個宿主。
能做出這種決定本身就意味著埃爾隆德已經不清醒。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埃爾隆德當時都不能動,他只能憋憋屈屈無奈地幹看著,用自己的吶喊在身後試圖讓伊熙爾杜清醒。
當時真正能毀滅至尊戒以及決定它命運的,可以說只有伊熙爾杜一人,其他任何人都無法干涉。
但他失敗了。
“不過好在如今還有與我們臨近的諸多城邦,那裡的人類,他們雖然力量相較於努門諾爾人較弱,壽命也很短暫,但那股超前的精神卻總能令我感到欣喜,也讓我看到希望。”
“而李維,算一算我們自相識到現在也有八十年,雖然他的身上仍有諸多我無法理解的謎團,但我也算了解他的爲人。”
“北方人類因他而繁榮,而且會繼續繁榮。”
“但另外的…”
“另外的可以將人類聯結起來的領袖不是就在幽谷,你一直親眼看著的。”
埃爾隆德與甘道夫一起轉過頭。
李維說道:“阿拉貢最近是過得有些頹廢,或者說就沒做過什麼事,但他的表現我一直都看在眼裡,他眼中有隱藏起來的意志的火焰。”
說完自己的話,李維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歇了口氣。
得益於星之戒,他現在的感官可不太一般,即便離著老遠,甘道夫和埃爾隆德說的話也都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這倆傢伙,想的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