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甘道夫緩緩搖頭，回答道：“我沒有被抓去魔多，被抓走的另有其人。”
“這件事很緊急，李維，薩魯曼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連門都沒進，甘道夫連忙把自己經歷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這都沒防住？”
李維抓了抓頭髮。
“那薩魯曼呢，你沒看到他去哪了嗎？”
甘道夫擦了擦臉，一邊整理自己的袍子，一邊說道：“沒有，離開高塔後，裡面的事我就一點都不知道了，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還活著，或許是被監禁起來了。”
“你怎麼知道他還活著？”
“預感。”
“真是個萬能的理由。”
“噢不不，巫師可沒有平白無故的預感，這點你得相信我。”
“誰知道，反正我從沒有過什麼預感。”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有沒有可能我不是呢？”
“你接著說，我在聽。”
李維嘆了口氣，選擇結束這個話題，他打開城堡大門，說道：“先進去休息一下吧，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就好。”
甘道夫一口回絕。
“不用，我跟你一起，總會有需要我的地方。”
“對了。”
老巫師忽然想到什麼，問道：“弗羅多呢，他來了嗎？”
“沒。”
甘道夫一皺眉。
“怎麼會這麼慢？”
“也許他還在路上。”
李維輕輕拍了拍捷影的馬頭，看著這匹似乎並沒有那麼桀驁不馴的馬，說道：
“你要知道，你離開的時候騎著的是路邊堡最快的馬，回來的時候騎著的又是比那匹馬還快一點的萬馬之王。”
“算算時間，從你離開到回來連一個月都沒到，你指望一名霍比特人能跑得比這兩匹馬快？”
“以霍比特人的行進速度，還有一天七頓飯以及對食物從不糊弄的態度，就算路上沒什麼危險和阻礙，他現在能到布理都算快了。”
“不得不說，你說得有些道理。”
甘道夫也是沒得講了，這話他無法反駁。
“不過也不用擔心，我囑咐過阿拉貢在布理附近接應他們。”
“而且，就從夏爾到路邊堡的遊俠密度來看，哪怕是九個戒靈一起潛伏過來也得被打得抱頭鼠竄。”
“何況他們現在應該在忙著處置薩魯曼，根本沒空過來。”
“薩魯曼…”
聽著甘道夫的講述，李維忍不住唸叨了一句。
“他的舉動令我感到意外，這麼多年過去，這個偏執而不知回報的傢伙難道終於有了些長進？”
說著，李維就站起身。
“你去做什麼？”甘道夫在後面問著。
“集結大軍，進攻艾森加德，將薩魯曼解救出來。”
“太冒進了，李維，我們暫且還不清楚艾森加德是什麼情況，貿然集結大軍很可能出現預料之外的意外情況，畢竟那動靜太大了，想低調都難。”
李維的腳步忽然停下。
“說得對，甘道夫。”
他望向無名高塔最頂層，喃喃道：
“不過我可以…不，不行，那他也能看到我這邊，萬一看到弗羅多就不太好了。”
“你在說什麼？”
甘道夫感到迷惑。
“沒事，這樣吧，我先派一支偵察小隊過去探探情況，試試能不能找到薩魯曼的位置，然後…算了挺麻煩的，我直接自己打過去吧。”
僅僅一個人，就算再高調也不會比一整支大軍還要高調。
大概。
“這…”
甘道夫本能想提醒一下，但想了想，又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一定要小心，那裡恐怕不會像以前一樣和平。”
“我會的。”
做好決策，說行動就行動，李維騎上馬就直奔南邊大路。
沿途在路過水之都的時候，還找到水之都守軍統帥以及各部管理人員開了個臨時會議。
當他離開時，水之都隱隱發生一些變化，表面依舊祥和寧靜，但暗地裡已經進入到最高戰備狀態。
像是一條裝睡的巨龍，任何包含惡意的輕微試探都將迎來劇烈的反擊，使試探者後悔莫及。
荒野上，一道騎著馬的身影向南疾速前行，一路跨越大河與沼澤，通向陰雲籠罩的艾森加德山谷。
而在另一邊。
李維離開後，顯得有些無所事事的甘道夫在城堡內洗了把臉，出門到市場找手速最快的裁縫補了下袍子，然後又找了一位心靈手巧的工匠修了下菸斗。
將自己的狀態恢復過來後，纔去草地上找捷影。
此刻捷影正和小粉大眼瞪小眼，你眨一下我眨一下。
不得不說，這匹王者之馬的確有它的特殊之處，作爲維林諾神話物種的後代，它的血脈非常優秀，其智慧非凡，能通曉人言，身體比一般的馬強健許多，壽命也是尋常馬匹的好幾倍，和人類差不多。
它的勇氣也非同小可，既不懼戒靈散發出的恐懼，也不會被巨龍的威嚴壓塌。
如果當年剛鐸的最後一任國王騎著的是這種馬，那他也就不至於還沒開打就摔下馬背。
看著較勁的一龍一馬，甘道夫笑了笑，過去打招呼。
“貝赫爾丹（小粉），最近過得可還好？”
小粉看著甘道夫，點了點頭。
甘道夫也點點頭。
小粉這孩子，和過往所有巨龍的性格都不太一樣，善良、溫柔，而且穩重。
換個別的惡龍，像是史矛革，看到一匹馬居然敢和自己較勁，管你是不是有什麼維林諾神話種的血統，怕是張嘴就給它烤熟了。
“好了別看了，我們走吧。”
甘道夫摸了摸捷影的腦袋，上馬離開，登時就化作一道殘影。
幾天後，布理。
躍馬客棧當中，弗羅多、山姆、皮平與梅里四人歡快地唱著歌，和在夏爾很少見到的人類聊著天。
弗羅多遵循著甘道夫的囑咐，盡力隱藏自己的身份，他稱呼自己爲“山下”先生——這個稱呼取自比爾博給他講的故事，故事裡有個叫索林的矮人是‘山下之王’。
雖然掩飾身份的說辭有些拙劣，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弗羅多用的是假名，但好歹也算是藏住了。
弗羅多身旁，山姆也很嚴謹地改口稱呼著弗羅多爲“山下”先生，忠實地保護他的秘密。
不過另外兩個臨時加入的傢伙嘴巴可就不那麼老實了。
“巴金斯？好說，我就認識一位，就在那邊，沒錯就是他，他叫弗羅多，弗羅多·巴金斯，對，就是那個夏爾有名的巴金斯家族，要說的話我們也是親戚，他算是我二表舅，從他媽媽那一房算過來的，他媽媽就是圖克家的…”
“皮平！”弗羅多算是體會到了甘道夫的感覺。
此刻他也很想像甘道夫一樣罵一句‘蠢圖克’，但他的素質不允許他這麼做，於是他只好趕緊跑過去阻止。
這一跑，可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