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魯曼的小動作仍在暗地裡進行。
是的,暗地裡…
“你爲(wèi)什麼不敲門?”
高塔最頂層,看著不請自來的討厭傢伙,薩魯曼默默收起自己的研究材料,將它們護在身後。
“別緊張,我又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李維很自然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他身後的資料問了一句:“那是什麼,我能不能看一…”
“不能。”
“好吧。”
“有事快說,如你所見,我很忙。”薩魯曼顯得有些不耐煩。
一天天的又要時刻監(jiān)管奧克培育場的動靜,又要忙著做各種解析研究和實踐活動,還得看看手下們的情況,本來就煩。
“有奧克從你這邊跑出來了。”
李維一開口就是一個重磅炸彈,給薩魯曼眼皮子都說得一僵。
不過好在他平常就是一副面癱的樣子,沒什麼表情,也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
“哪裡,我怎麼沒聽說過?”
“黑蠻地以北,差點就跑進我的領(lǐng)地了。”
薩魯曼語氣平淡地解釋道:“哦,那些奧克啊,我知道,我的手下和我彙報過這件事,我不是派人去把他們清除了嗎?”
一邊說,他的眼皮就跳了一下。
顯然,有時候語氣並不能代表一切。
此刻老薩魯曼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至少,至少得保住現(xiàn)有的一些成果…
“嗯,還算及時,你的那些黑蠻地盟友動作很迅速。”
李維的語氣相當(dāng)平常,仿若只是閒聊。
又或者,可能真的就是來閒聊的。
呼啦。
李維忽然站起來,帶著鎧甲散發(fā)的熱流路過薩魯曼,把他烤得有些口舌發(fā)乾。
他就那麼一路走到窗前,望著整個艾森加德。
“這地方的風(fēng)景還是這麼好——希望它可以一直這麼好,你瞧,澄澈的天空,綠與紅交織的花園,成林的果樹,還有能倒映出澄澈天空的乾淨(jìng)湖泊以及遠處的巍峨?yún)采健?
“想必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漫步一定會是一件相當(dāng)愜意的事。”
“當(dāng)然。”薩魯曼頭也不擡地回了一句,手是一點兒都不停,光顧著在那收拾資料。
“只可惜有的人不知道珍惜,將這一切都當(dāng)做是沒價值的事物。”
刷——
李維忽然抽出許久沒有動用的剋星。
這一舉動嚇了薩魯曼一跳。
“你幹什麼!?”
“沒什麼。”
李維看了眼並沒有發(fā)光的劍身,隨手耍了兩下就將它收了回去。
看樣子附近目前還算乾淨(jìng)。
“粗鄙,我警告你,你最好別靠近我的典藏與資料,不管是耍劍的時候碰到什麼,又或者是你的盔甲將什麼東西意外點燃,我都不會輕易原諒你。”
“別緊張,我一向尊重智慧與勞動的結(jié)晶。”
李維拍了拍身旁的桌子,說道:“不管是盔甲還是劍,我都能控制好,畢竟那些都是屬於我的東西。”
說到這,他又盯著薩魯曼看了一秒,然後才繼續(xù)說道:“希望你也能和我一樣,管好自己的東西。”
“呵…”薩魯曼乾巴地笑了一下。
“當(dāng)然,我當(dāng)然能管好自己的東西,不管是什麼。”
“對了,你對信標(biāo)的研究怎麼樣了,這麼多年過去可有進展?”
相當(dāng)突兀地,李維將話題一轉(zhuǎn)。
不過薩魯曼卻也樂得如此,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一點。”
“一點?”
“是的,很淺顯的一點。”
聽著這話,李維止不住歪了下腦袋,往桌子上瞥了一眼,又轉(zhuǎn)過頭看看薩魯曼,就差把不信寫在臉上。
“你愛信不信,這是我的私人事項,能告訴你你就該感謝我。”
這句話算是成功把李維逗樂了。
“行行行,你的私事,不說就不說。”
兩人的閒聊並沒有持續(xù)多久。
正如李維所說,他不是來找事兒的,就是路過順帶來看一眼。
至於說原本的目的地麼。
是洛汗。
高塔最頂層,看著李維遠去的身影,薩魯曼鬆了口氣。
“甘道夫,李維…真是讓人頭疼。”
他緩緩走回塔內(nèi)。
前者喜歡四處逛,但尚且還有跡可循,而且就算被他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什麼東西自己也能應(yīng)付得來。
至於後者,那就是一個不可理喻也無法預(yù)測的傢伙,跟那個屍妖一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飄到身後嚇人一跳。
然後偏偏還拿他無可奈何。
作爲(wèi)盟友來說很可靠,但…
薩魯曼的腳步忽然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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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陷入沉思。
是啊,爲(wèi)什麼不是盟友呢。
原因是複雜的,比如——第一次見到李維的時候,他就站在甘道夫身邊,顯然他倆是一夥兒的。
現(xiàn)在的結(jié)果,其實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jīng)註定了。
搖搖頭,散去這些不知所謂的思緒,薩魯曼繼續(xù)投入到自己的研究當(dāng)中。
“快了,就快了…”
所謂的對信標(biāo)的研究成果,可遠不止一點點…
…
“最近可還好?”
洛汗首都,最高處的金殿之內(nèi),李維見到了這一任國王希奧頓。
“我很好,相當(dāng)好。”
希奧頓熱情地過來與李維打招呼,兩人淺淺來了個擁抱。
“嗯,看到你是這樣健康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說明薩魯曼還沒對他起什麼心思。
和希奧頓打完招呼,李維的視線又越過他看向大殿內(nèi),左看看右看看,看得衆(zhòng)多高層一陣不自在。
有人面色平靜地向李維點頭致意,有人只是一昧低頭,有人則畏懼其目光忍不住看向其他地方。
見此情景,希奧頓低聲問了一句:“叔叔,你是要找什麼人嗎?”
“算是吧。”李維的回答不是很明確,聽得人一頭霧水。
希奧頓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或許我可以代勞?”
“不用,只是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
“看看有沒有會對洛汗造成危害的佞臣。”
李維的這句話並沒有遮遮掩掩,他就這麼在大殿門口以一個平常的音量把它說了出來。
但卻格外刺耳。
噗通。
許多人心跳加速。
沒辦法,如果這位想的話,他是真能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砍了。
這個‘所有人’甚至包括外面的衛(wèi)兵以及駐紮在附近的軍隊。
“難道您得到了什麼隱秘的消息?”
相較於殿內(nèi)衆(zhòng)多高層的膽戰(zhàn)心驚,希奧頓就顯得安穩(wěn)了許多——出於從小到大與李維接觸的經(jīng)歷與信任。
只是這仍舊掩蓋不了他的疑惑。
“也不算,只是隱約有些預(yù)感。”
掃了一圈殿內(nèi),李維說道:“暫時還沒有危害特別大的。”
這話說的當(dāng)然就是‘佞舌’了,看起來他還沒混到洛汗金殿裡。
“有時候,你可以多相信一下親近之人,而非一昧聽信外人的建議。”
“我知道了。”希奧頓點頭。
李維笑著說道:“我都看到了,這些年洛汗安享和平與富足。”
“無論是作爲(wèi)一名戰(zhàn)士還是一名國王來講,你都稱得上優(yōu)秀。”
面前的身影似乎與某段記憶重迭。
李維稍微沉默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
“…有你父親的風(fēng)範(fàn)。”
希奧頓一愣。
“這對我來說是很好的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