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好老頭/壞老頭
水之都，也被稱作“水都”。
當它建立起來，立刻就成爲中土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城市之一。
在這座三條河流交匯的都城中，有純白亮眼幾乎時刻都有彩虹閃爍的空中花園於其中矗立，有即便在白天也相當亮眼的巨大燈塔，還有一座遙望整個孤土的雄偉雕像。
當它的消息經過詩人與旅者的歌唱和記載傳播出去，很多人都下意識認爲這些四處走的傢伙又在誇大其詞，好顯得自己見識多。
不過這一次那些被質疑的人卻沒有反駁，只是讓質疑他們的人自己去看。
於是許多人聞風而動。
一艘艘船越過燈塔與雕像，一路行駛至都城內。
對於訪客們來講，這裡的每一處景色都讓人看不過來，睜眼閉眼全都是繁華盛景，眼睛不管怎麼轉都逃不出去。
他們紛紛感嘆，那些詩人和故事編篡者終於寫實了一次，沒有添加誇大修辭。
當然，水都並不是什麼只有景色好看的旅遊城市。
最中心處規模龐大的艦廠與停在艦廠中最爲顯眼的被諸多艦艇拱衛的那艘實踐級旗艦時刻提醒著人們，這裡並不是一處只能用來看的和善花園，在必要的時候，它還可以搖身一變，成爲最強力的戰爭都市。
“與這裡相比，長湖鎮就像個小村子。”
2972年，巴德很少見地抽出時間來迷霧山脈西側拜訪。
此刻李維正與他一起坐在一艘小木船上，由巴德在前面劃著，李維在後面摸魚。
劃船總需要一些技術，不過這點難不倒現在正握著船槳的那人。
作爲一名從小就生活在長湖鎮的船伕，還經常外出從黑森林往回運空酒桶，巴德的水性和劃船技術是不用說的，一看就是老手了。
不過劃著劃著，他還是忍不住輕輕放下船槳，往後一靠。
“呼——”
巴德喘了口氣，擦擦汗，感慨著時間的流逝。
換做以前，這點路程真不算什麼，他能帶著一船矮人從北劃到南，再從南劃到北。
現在啊…
“換我來吧。”
李維接過船槳，讓巴德去後面休息。
滿頭白髮的巴德並沒有逞強，他直接往後面一坐，一邊吹風，一邊微微側著頭，看著兩邊的風景。
嘩啦——
水花蕩漾，小船緩緩前行。
“咦？”
某一刻，巴德忽然心思一動，瞇起眼。
他指著一個方向疑惑地問道：“那個人…那是巫師嗎，穿著白袍的，他在看著這邊。”
“哦？”
李維轉過頭，順著巴德指著的方向看過去。
於是就看到一張嚴肅的老臉。
薩魯曼。
他在向這邊招手。
李維別過頭。
巴德啊巴德，你說你眼神這麼好乾什麼！
“別看，會帶來不幸。”
但是晚了。
“我看到你看到我了，你是打算無視我嗎！？”薩魯曼在岸邊大喊。
哎——
無奈之下，李維只能劃著船，靠近薩魯曼所在的位置。
“我們的智者最近拜訪的頻率有些高啊。”
“是嗎。”薩魯曼緊盯著正往船下走的李維，順帶瞥了一眼他身後的巴德。
“我可不覺得，對於凡人來說，這個時間已經很長了。”
巫師的話總是並不只有一層含義。
李維並沒有迴應這句話，只是問道：“那麼這次白袍巫師又是因爲什麼來拜訪呢？”
“沒什麼。”
薩魯曼搖搖頭。
“只是聽說這裡的景色不錯，單純來逛一逛。”
聽著薩魯曼的話，李維略有些懷疑。
這傢伙的目的真能這麼單純？
他忍不住往薩魯曼頭頂瞥去。
【+103.2】
咦？
這傢伙對領地的貢獻居然是正數。
有意思。
這說明他是真的做了一些對領地發展有益的事情，而且這個數字其實還不算少。
一想到這，李維臉上的懷疑也褪去，態度肉眼可見地好了不少。
“哼，就該這樣，這纔是對待客人應有的態度。”
薩魯曼高傲地擡起頭。
“你也終於知道該如何禮貌待人了。”
“聽你的口氣就好像我是多野蠻的人一樣，我一直都知道該怎麼款待客人。”
“是嗎，我怎麼感覺自己似乎沒接受過多好的招待。”
“那都是你自找的。”
“難道你就沒有錯？”
倆人誰也不服誰，一邊走一邊吵。
對於這種突發情況，巴德已經習以爲常。
別說跟老頭吵架了，就是李維忽然搶了這名白袍巫師的法杖就跑，他都不會覺得奇怪。
前面正跟薩魯曼吵著，忽然間眼睛一花，李維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變了。
他下意識擡起頭，只見薩魯曼的貢獻度稍微少了那麼一點點。
“你做了什麼？”
“我？”
薩魯曼有些疑惑。
“我什麼都沒做。”
“不，你肯定做了什麼，這裡可是我的領地，薩魯曼，你做的一切都瞞不過我。”
“收起你的疑心，如果你覺得我做了什麼，那你應該自己去看，而不是一直在這胡亂發問。”
“…”
李維沉默了一會兒。
雖然剛纔貢獻度掉了那麼一點點，但薩魯曼總體還是正的。
倒也不能抓著這麼一點事不放。
或許他的確在背後做了什麼壞事，但畢竟現在還沒有什麼證據。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自己最多也就是打他一頓。
沒意義。
而且打多了還容易給老頭打急了，他真急了多少還是對自己有些影響的…嗯，主要是聲譽上的，比如說欺負老人，無緣無故找事兒之類的。
“好吧。”
李維沒再追究。
“那就盡情看看這座城市吧，想怎麼看就怎麼看，走累了可以去河畔堡喝杯茶，那裡會有茶點等著你。”
“這還差不多。”
薩魯曼點點頭，在這裡和李維兩人分別，去別的地方逛了起來。
而李維的目光也從薩魯曼身上移開，心思飄到其他地方。
一看到薩魯曼，就想起艾森加德，以及洛汗。
也不知道洛汗近況如何，阿拉貢此刻又在哪。
已經很久沒聽過這傢伙的消息了，這十幾年裡他就跟失蹤了一樣，一走就沒回來過。
“巴因最近怎麼樣了？”
李維忽然問了一句。
比起遠方的事情，他還是選擇先關注一下當下距離比較近的人。
“他很好，哦——不過有一件事我好像還沒和你提過，就在去年，幾個月前，他的第一個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名字已經有了，叫‘布蘭德’。”
巴德滿臉驕傲。
“我完全沒聽說過。”
李維撓撓腦袋，只覺得這消息還挺突然的。
“這個麼，這幾年你一直在這邊忙著做事情，都沒有來過河谷城，當然不知道。”
巴德說道：“而且我也是比較晚才知道布蘭德的出生，那時候我正在卡爾鎮北方的一處城堡廢墟考察，據說那裡曾是洛汗祖先居住的地方。”
“貝奧恩向我徵求意見，上個月我們還在那邊商討要不要重建那座城堡，以作爲對貢達巴德山以及灰色山脈的前線防禦堡壘。”
隨著巴德的講述，李維打開地圖。
好吧，看來巴德這次來拜訪也不是毫無目的。
他還真是‘箭無虛發’。
“原來是那裡。”
循著地圖上的位置看過去，李維緩緩說出一個地名：
“弗拉姆斯堡。”
這個地方在一些史書中確實有記載，那裡曾有一座北方人的城市，不過後來他們集體南下與剛鐸的敵人大戰，拯救了剛鐸，之後又被剛鐸封地，建立了洛汗。
然後那座城市就被放棄了，現在它只是一片廢墟，沒有宣稱，可以直接佔據。
“那就放手去做吧。”
稍微想了一下，李維給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