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三對二。”
“三對二？”
下方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明明是三對三！”
巴林沖了過來。
甘道夫看著他，有些驚訝：“你怎麼…”
“別，不要問，甘道夫，我只是趁著自己還沒來得及害怕就過來了。”
“現在怎麼做，我打哪個？”
“你跟在我身邊就好。”
嘶——
尖嘯響徹領地上空，三名戒靈同時動身，其中一名衝向甘道夫，另外兩名直奔法洛丹。
顯然，他們也懂得田忌賽馬的道理，只要能先幹掉相對比較弱的法洛丹，就可以專心應付那個難纏的巫師。
“死！”
恐怖的身影呼嘯襲來，法洛丹只來得及擋住其中一把長劍，而另一個戒靈——他的手中凝聚出一把斧錘，猩紅髮光的雙眼緊盯著前方，沒有絲毫波瀾，仿若面前只是一塊鐵，而他是即將打鐵的工匠。
只是法洛丹終究不是鐵，如果這一下打實了，那估計藥水都難救。
匆忙之間，他抽出匕首，迅速做出防守動作，偏移身位，試圖將損失降低到最小。
至少不能被一下打死，只要一下沒死就還有機會…
“喝啊！！”
哐當！
一把鋼斧唐突出現在視線當中，將試圖揮動斧錘的戒靈頭盔敲得嗡嗡響，打了他一個踉蹌。
巴林翻滾著落地，直拍胸口，深呼吸。
“哈，我做到了！”
他跳起來敲了戒靈的頭！
這是從沒有任何一位矮人完成過的壯舉。
被敲了頭盔的戒靈做了個扭脖子的動作，手習慣性向背後伸去，卻什麼都沒抓到，於是只好換一邊，抽出另一側的魔古爾之刃。
然後，衝向那個比自己矮一截的偷襲者。
另一邊。
嚓一下，古冢劍與魔古爾之刃幾乎摩擦出火星，法洛丹拼盡全力地用劍將面前戒靈格開，隨後擡起另一隻手，猛地往戒靈頭盔處一紮！
漆暗的頭盔中空無一物，仿若虛空，但匕首卻切切實實地擊中了什麼東西，那觸感詭異無法言說，沒法用任何現存物質來比擬。
若一定要用什麼詞來形容，那就是“禁忌”。
“啊——！！！”
刺耳的叫聲在眼前爆發，戒靈消去身形，一連向身後閃去幾十米，沿途士兵連忙往兩邊飛撲翻滾，以免被這東西給撞到。
“救命啊！”
就在法洛丹暫時重創了一名戒靈的時候，身旁傳來呼救聲。
巴林用戰斧抵著一把魔古爾之刃，瞪著眼睛向四周求援。
被他偷襲的那名戒靈正向他施加壓力。
“也沒人告訴我戒靈力氣這麼大，他簡直堪比最善戰的矮人，我從沒應付過這種怪物！”
作爲一名矮人，巴林從沒打過戒靈，但同樣的，這名戒靈似乎也沒什麼和矮人作戰的經驗。
面對遊俠或人類，他能重拳出擊，甚至直接把他們從幾乎完美的藏匿點薅出來，但面對矮人，他就得多想那麼一下了。
——結果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用自己的超級力量碾過去。
眼見那把劍壓著自己的斧頭都快割到皮膚，巴林連忙往左邊看，對一側的士兵大喊：
“那邊的小夥子們，別光看著，快來幫忙啊！”
幾名士兵剛準備上前，戒靈就也跟著轉頭瞪了他們一眼，發出低吼，這一吼直接讓幾名士兵渾身發僵，失去行走能力，同時胸膛不斷起伏，額頭也跟著冒汗，像是忽然得了什麼重病。
巴林又往另一邊看，不過還沒等他開口，戒靈就提前隨著他的視線也向另一邊發出恐嚇。
這下兩邊都沒人敢來了。
於是就發生了剛纔的場景。
“救命啊！”
巴林大聲呼喊。
轟隆！
白光炸出，一把冒火的直劍砍過來，將戒靈逼退。
那正是格拉姆徳凜。
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將戒靈攔住。
“甘道夫。”
“勇氣可嘉，跟著我別走太遠。”
言語間，被戒靈的力量侵染而生出疾病的士兵又被擡走一批，一時間城門上方的防守力量少了大半。
幸而當甘道夫殺過來與另外兩人匯聚時，對面三名戒靈一時間又被壓制住，處於劣勢。
“我們三個真強，對吧。”巴林緊握戰斧，死盯著戒靈。
身旁一陣沉默。
“是的，可以保持這種想法。”
甘道夫回答著，視線也沒離開戒靈。
顯然，如果沒有更強力的手段，戒靈暫時無法突破三人的阻攔。
場面一時間僵持住。
直到身下巨大的爆裂聲傳出。
碰！
大門，碎了。
巨獸發出怒吼，奧克們猙獰大笑發出歡呼，只是才高興一秒，他們就傻眼了。
只見那道氣派大門的後面，還是牆。
負責攻城行動的奧克頭領氣得臉都歪了。
雖然好像本來就是歪的。
“見鬼了，他們根本沒有門！”
那這些人到底是怎麼進去的！？
此時此刻，就連戒靈都被這堵牆搞得沒脾氣。
不過情況依舊嚴峻，雖然城牆和大門突破的行動都失敗，但此刻已經有巨大的攻城梯修建完成，被食人妖推動著向前。
啪！
煙花炸開，將食人妖的腳步阻攔，不過並未能造成多少傷害。
它們的皮膚實在太硬了，硬到一般的劍劈在上面搞不好都會給自己弄出缺口。
不過顯然，在場士兵手裡拿著的劍就沒有一般的。
進攻，防守…
“喂！”
就在局勢繼續僵持時，一聲大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法洛丹腦袋一轉，對那些顯然被恐懼感壓得喘氣都困難的實習遊俠說道：
“表現好點，說不定你們的領主會親自給你們加分！”
“什麼！？”
“加分？”
唰地一下，戒靈們忽然感到有很多道視線停在他們身上，那視線中蘊含著某種渴望。
一名實習遊俠費力地喘著氣，射出一箭。
啪！
這一箭立刻就被戒靈斬斷，殘渣崩到一邊兒。
遊俠露出笑容。
他對戒靈發動進攻了。
雖然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可卻讓戒靈們感受到一種不好的趨勢。
一開始，這些士兵一聽到尖嘯就會發抖，眼睛也發直，幾乎無法進行思考。
但在目睹城牆上的戰鬥之後，他們好像逐漸開始產生抗性了。
也許他們依舊會害怕，也還是會被邪惡的黑息與黑魔法所侵染，從而生出重病，不僅手上的弓都難以拉開瞄準，就連走路都發虛。
但現在，他們已經可以拿起劍，正視敵人，雖然依舊虛弱，可至少不是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