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在一年內(nèi)去東方跑了一個來回,還參與了一場戰(zhàn)爭?”
這話一問出來,巴德也忍不住轉過頭。
剛打算走開的菲力都退了回來。
“雖然有些片面,但這麼說也行。”
“好吧。”
甘道夫忍不住點起菸斗,問道:“那麼能否跟我說說,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參與了那場大戰(zhàn),對麼。”
李維點點頭,說道:“這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我不知道伱還記不記得那邊的藍袍巫師之一,阿拉塔爾。”
“阿拉塔爾…”
甘道夫皺起眉頭,努力地回想著。
“哦——是他,上次聽這個名字真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我?guī)缀醵家洝!?
“我從未打聽過極東之地的消息,他在那邊還順利嗎?”
“難說。”
李維緩緩道來,將阿拉塔爾找到他與法洛丹,阻礙東夷大軍集結,回到可汗徳準備防禦,以及他和索倫對抗並且遭受一定腐化的事情都講了出來。
而甘道夫以及會議桌旁的兩人都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生怕錯過一點細節(jié)。
“他掌握一種能夠蠱惑人心的魔法,可汗徳的王者被他控制許多年。”
聽到這話,甘道夫評價道:“也許他的出發(fā)點是好的,但做法就像你所說的一樣,確實不太正義。”
“走歪了啊。”
甘道夫嘆口氣,又忽然想到那種蠱惑魔法。
有點熟悉。
能用話語扭曲人的心智甚至造成終生的認知影響,這怎麼聽起來那麼像薩魯曼的魔音呢。
“他跟薩魯曼學的。”李維提醒了一句。
甘道夫低頭陷入沉思。
果然。
“薩魯曼就不該把這東西教給他,他須得糾正。”
“已經(jīng)糾正完了,可汗徳的王者已經(jīng)恢復正常,不用擔心,另外阿拉塔爾也已經(jīng)清醒,他從索倫的陰霾下掙脫。”
“那就好,我就知道有你在不會出太多意外。”
對於阿拉塔爾的事情,李維卻有些其他想法。
他另有所指地問道:“巫師,也會投敵嗎?”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甘道夫回答道:“他們,包括薩魯曼都比我早來到這片大地許多年,在漫長的凡世生活中,誰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迷失。”
“我們對於家園的記憶本就模糊不清,殘存的那一點嚮往也總是遭到各種挑戰(zhàn)。”
對於阿拉塔爾的遭遇,甘道夫感同身受。
魔多西方的土地尚且還存在不少自由陣營,有足夠的空間能在各個陣營之間周旋折轉,以對抗黑暗。
相比之下,極東之地就幾乎全都是敵人,可以想象在危險環(huán)伺的敵人大後方進行反抗工作會有多艱難。
“他們是值得敬佩的。”
“讓我猜猜。”甘道夫說道:“最後你是不是以可汗徳爲據(jù)點,幫他們守住王城,擊退了三方聯(lián)軍。”
“猜對了一小半。”
“哦?”
幾人都豎起耳朵等著下文。
“彼時可汗徳的王者已經(jīng)清醒,可汗徳也成爲了敵人,所以——”
“魔多,東夷,可汗徳,哈拉德…”
“凡在場的,我都給打了一遍。”
巴德忍不住轉過頭看向李維。
他對自家領主又有了一次新認知。
雖然不清楚魔多以外的那些黑暗人類的勢力有多龐大,但聽起來總數(shù)量至少也得有好幾萬。
幾萬大軍就這麼被擊退了?
巴德忽然想到幾天前對半獸人鎮(zhèn)的征討。
當時出動了整整三千五百名身穿最好護甲且?guī)е茄e最鋒利武器的士兵,這股力量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不可忽視的。
但和極東之地發(fā)生的那場戰(zhàn)爭相比,還真就顯得有些少了。
把這些人丟在那個有三方聯(lián)軍的戰(zhàn)場上,恐怕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盔甲的防禦性是高,但欺負欺負哥布林和比較貧窮的貢達巴德奧克就算了,魔多的奧克、烏魯克、還有那羣巨獸與不懼陽光的鋼甲奧洛格可不是吃素的。
這都沒算東夷的投彈手與騎兵,還有哈拉德的猛獁戰(zhàn)象。
那場面,光是想一下就讓人絕望。
在巴德身側,菲力的那雙大眼睛忽然停止眨動,顯然是腦子有點處理不過來。
一人一矮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個信息:
如果這支三方聯(lián)軍進攻的不是可汗徳,而是河谷地與孤山,那絕對很難防守。
哪怕靠著河谷城前那道幾十米高的堅固城牆也很難說。
“對了,參戰(zhàn)的還有戒靈副官可哈穆爾,以及另外三個戒靈,其中一個是被法洛丹干掉的,他爲我分擔了一點壓力。”
好了,現(xiàn)在是徹底不行了。
在沒有李維或巫師在場的情況下,隨便一個戒靈吼一嗓子己方士氣就得削一半。
那東西對於一般人來說,就是無解的。
行吧。
巴德心下了然。
怪不得這傢伙打得那麼隨意,合著是大型戰(zhàn)役打多了,壓根沒把哥布林鎮(zhèn)那些雜兵當回事兒。
輕敵固然使不得,不過…
巴德繼續(xù)走著神兒。
回想一下,在整場作戰(zhàn)中,雖然開頭有那麼點小意外,而且言語間也都是一副輕視敵人的樣子。
可在戰(zhàn)術和實際行動上,當自己與矮人們提出方案後,他採用的都是最穩(wěn)當且最不留餘地的做法。
言語和態(tài)度上輕視,實際行動和細節(jié)上卻相當重視。
這似乎.
沒有注意到巴德的溜號,李維在一邊繼續(xù)說著細節(jié)。
甘道夫靜靜地聽著,神色相當專注,心情看不出有什麼波瀾。
然而他那燃盡卻忘了添的菸斗草卻表示著他的內(nèi)心並不像看起來那樣平靜。
“好,非常好。”
當李維停下講述,甘道夫終於注意到自己的菸斗已經(jīng)自然熄滅。
怪不得沒味兒呢。
“咳。”
他引起衆(zhòng)人的注意,說道:“好,行,我已經(jīng)瞭解了,這些事一點都不讓人意外。”
“我以爲你會一直都待在領地裡,稍微專注一下經(jīng)營方面的事情,現(xiàn)在看來,是我小看了你對冒險這件事的熱衷。”
“阿拉塔爾還有…”甘道夫就像是卡殼了一下,抽了口菸斗草才恢復過來:“還有帕藍多,對,是這個名字,希望他們兩個都能順利。”
“出於對意外的考量,我問一下。”
甘道夫往前靠了靠。
“你最近還想去哪兒?”
“呃,我想回家,我是指路邊堡,我從東方和南方帶了不少新奇的作物種子回來,現(xiàn)在只想把它們種出來。”
甘蔗、仙人掌、葡萄…
糖、紙、染料、經(jīng)驗、葡萄酒…
這當中每一個都是新的產(chǎn)出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