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惡言相向呢，我的朋友。”
李維剛說完那句話，大門就呼啦一下打開，從裡面走出一道披著白袍的身影。
“有如此貴客到訪，爲何不告訴我？”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門口的侍從，斥責了一句。
“你可以先回去了，以後不用在這裡守著大門。”
“…是，大人。”
那名侍從低下頭應了一聲，連忙離開。
“薩魯曼。”
甘道夫微微行禮，算作打招呼。
李維點了下頭，算是給面子。
其實就算沒有背叛自由人民，這老頭的性格也不怎麼討喜。
並不是他的背叛導致的他的惡劣性格，而是他惡劣的高傲與嫉妒導致的他的背叛。
“難得荒野上的傳奇、自由城邦的創建者、屠龍者·李維能來拜訪我這個小地方。”
“下面的人不懂禮數在門口大放厥詞，希望你不要責怪。”
“我當然不會怪他。”
李維笑道：“畢竟都是別人教的。”
薩魯曼老臉一繃。
“啊哈哈，兩位，要我說，我們爲何不進去說話呢？畢竟門口實在不是聊天的地方。”
甘道夫連忙站在中間隔開兩人的視線。
“我沒意見。”
李維率先回答。
“那就請貴客跟我來。”
薩魯曼盯著李維看了幾秒，轉過身就朝著高塔上層走去。
就好像剛纔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背後，甘道夫拼了命地衝著李維擠弄眼神，然而李維只是直直地往前走，全當看不見。
這兩個大爺啊！
老甘道夫眼皮抽搐，一陣難言。
他倆要是打起來那是真拉不住啊，兩邊哪個都不是他能管的。
維拉在上，讓他們好好說幾句話吧。
歐爾桑克高塔上層。
薩魯曼坐在最高的主座位上，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李維和甘道夫則是坐在主座位下面的一張小桌旁，兩人面前也放著茶。
一時間場面有些安靜。
如果撇去之前的經歷，光看現在的場景的話，也許有人會認爲這裡正在辦什麼品茶大會。
微微喝了口茶，確認這就是正經的茶，沒加什麼料也沒放什麼毒，李維點點頭，打量起這個大廳。
由於整座塔都是用一種黑色的石料搭建，塔內的環境顯得有些昏暗，能提供照明效果的只有那些從彩色玻璃透進來的光，還有少許杵在地上的燈仗，有燃著火的燈臺在上面被保護著。
這處大廳左右各有一道不設障礙的門，左邊看起來像是研究室，有很多張記錄了某些研究的紙鋪在桌子上，還有一些細碎的小物件。
右邊則顯得有些空蕩。
在那房間中央有一個石臺，上面似乎放著什麼東西，此刻正被一塊厚厚的不透明的布罩著。
不出所料的話，那佈下面就是存於這座高塔的真知晶石了。
真知晶石——這種魔法道具非常神奇，持有它的人不但可以互相通訊，還可以利用這個晶石觀察到其它晶石所處領地的情報，堪稱中土攝像頭。
薩魯曼在背叛前就用這玩意監視過甘道夫的動向，天天盯著他找。
不過真知晶石也是有缺點的，那就是如果使用者的意志不夠堅定的話，就會在裡面看到一些讓人精神恍惚的東西。
只有意志強大者才能控制它，將視線扭轉到自己想看的事物上去。
這是正常情況下真知晶石的作用。
這個時候麼…因爲有一顆真知晶石在索倫手裡，貿然動用真知晶石的人會被索倫強制連線進行視頻通話，然後被開盒線下找過來。
很危險。
所以這時候除了索倫的那顆晶石處於啓用狀態外，中土現存的其它晶石都像這樣被蓋住了，從物理上遮住攝像頭以防止被窺視。
目前中土明顯上有明確動向的真知晶石有四顆，其中一顆在剛鐸，一顆在薩魯曼這裡，一顆在林頓精靈那裡，最後一顆在索倫手裡。
除去索倫的那顆，前三顆中，林頓的那一個與其它晶石不聯繫，只能單方面望向大洋彼端的阿門洲，算是風景擺件，沒太大用。
剛鐸的那個屬於王室，但現在王位空缺，也沒人有權利使用。
在後世魔戒大戰開啓的時候，當時的宰相，也就是法拉米爾的父親爲了監視魔多的動向啓用了那顆晶石，因爲對魔多的仇恨太深，以至於索倫都沒能蠱惑他。
但在和索倫的意志交鋒中，那位宰相還是落了下風，以至於其正處壯年卻顯現老態，在最後白城被攻破的時候更是直接精神崩潰引火自焚。
雖然結局不太好，但這位宰相可比薩魯曼強多了。
有人和索倫對線到精神崩潰也沒有投敵，有人開視頻聊了兩句就白給了。
不好說。
“那麼是時候該問問了，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風雲人物來我這裡是要做什麼呢？”
寂靜中，薩魯曼先開了口，一句話將李維的思緒從那顆被蓋住的晶石上拉回來。
“我聽說歐爾桑克高塔匯聚了全中土最有智慧的書籍。”
“我就是爲了這些而來，希望可以在這裡查找一些資料。”
“原來如此。”
還以爲多大事兒呢，原來又是個來借書看的。
薩魯曼又喝了口茶，心下也算是安穩了那麼一點。
“可以，我允許了。”
雖然姿態有些傲慢，但他還是答應了這件事。
“不過…”
話音一轉，薩魯曼又說道：“我這裡的書可都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它們都是我多年來辛苦蒐集整理，其中還有不少是由我親手編寫。”
“對於凡人而言，這裡的智慧是他們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
雖然看不起又嫉妒甘道夫，但他畢竟和薩魯曼是同類，就算看著再不順眼，如果沒什麼特殊的理由，也還是得互相容納幫忙。
但巫師之外的人？
“有收穫，就總要有回報，我想你應該懂這個道理。”
“行行，知道了。”
李維掏出一顆金蘋果，唰地一下衝著薩魯曼丟過去。
猝不及防之下，薩魯曼只來得及用手擋一下。
由於動作實在是太快，他根本來不及看清空中的是什麼東西。
當那金色的物品落下時，只聽“咚”的一道撞擊聲在空闊的大廳內迴響，薩魯曼捂著被砸到的肚子，臉上一陣抽抽，緊接著就是憤怒。
“用重物來砸我，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爲什麼不看看自己手裡的是什麼呢？”
“除了石頭還能是…嗯？”
當看到手裡抓著的物品時，薩魯曼一下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