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成立。”
簡短的談話後，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純湊熱鬧的甘道夫對這件事進行最終宣佈。
索林點點頭，說道：“以山下之王的名義起誓，我會保證這種合作順利進行下去，不會有任何一方吃虧。”
“那我就以我自己的名義保證好了。”李維回了一句。
索林打趣道：“這可比許多誓言都有力多了。”
正事談完，索林也是鬆口氣，叫人準備豐盛的宴席，邀請兩人住下。
在晚宴中，遠征隊的成員也都出來聚一塊湊熱鬧。
或許是見到了老朋友，又或許是難得再次聚在一塊，這一頓所有矮人都吃了個肚子渾圓，酒也喝下去幾大桶。
只是再也沒有人提拼酒量這碼子事。
第二天，和矮人們告別，李維先是回到河谷城，讓甘道夫等一會兒，然後就隻身進入地獄門。
上午進的地獄門，還沒到吃午飯的時間，他就從裡面牽出兩匹馬來，都是路邊堡跑得最快的那一批好馬。
“它們跑得很快，能幫我們節省不少時間，試試看能不能駕馭得了。”
李維將其中一匹贈予甘道夫。
甘道夫一邊上馬，一邊說道：
“這你就有些小看人了，李維，我只是看著老嗷——”
在甘道夫騎在馬背上的一瞬，嗖地一下，跨下的馬飛速向前奔馳，起步就是最大速度，一個沒反應過來，甘道夫的聲音就滑出老遠。
“你得，呃，適應一下…”
李維的提醒姍姍來遲。
廢了好一會兒功夫，甘道夫才習慣胯下的這匹快馬。
“太快了，太健壯了，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能在短時間內四處跑了。”
“這可是我精心培育了很久的馬。”
久到——大概有幾個月那麼久。
兩人就這麼出發。
只是在去艾森加德前，李維先去了一趟長湖鎮，在鎮長辦公處找到巴德，將河谷城與孤山的合作事項交代了一番。
“之後有其他合作的話，你自行判斷可行性就行。”
“我明白了。”
告別巴德這邊，李維也沒耽誤，跟著甘道夫繼續向南走，越過各種野地河流，直奔艾森加德。
“總感覺有些安靜。”
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褐地上，李維左看右看，都察覺不到一絲異常。
或者說最大的異常就是沒有異常。
“換做一年前，這個時候是不是該來一隊座狼騎手追殺我們。”
“多半是。”
甘道夫回答道：“我們走的這條路線距離黑門並不遠，附近還有一些迷霧山脈奧克的營地。”
“一般情況下沒有任何人會想走這條路。”
“不過我認爲，只要你和你的寶劍還在，就沒什麼東西敢靠近。”
“那真是無趣。”
李維搖搖頭。
最近索倫實在有些過於安靜了，一丁點兒動靜都沒有，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也不知道是真的沒力氣搞事情，還是在謀劃著什麼大的…
日升月落，時間很快來到幾天後。
“李維，我們要不要停一下？”
“怎麼了嗎？”
“沒什麼，我只是想說，連續讓馬跑上好幾天卻片刻都不讓它休息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沒事，這是我培育出的一種比較特殊的馬，它們不會累，也不用吃東西。”
“聞所未聞，還有這種生物？”
“你之前不是見過，我家的生物不都這樣。”
李維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護符說道：“而且，你想不到的東西可還多著呢。”
“好吧。”
甘道夫選擇接受。
此刻兩人已經跨越河流，走過洛汗的高地，身處範貢森林邊界處。
那黑色的高塔已經在地平線盡頭冒出一個尖尖。
這一天，太陽並未挪動多少，兩人就已經出現在塔底，將馬拴好。
不得不說，這個地方的景色那是相當好。
此刻的艾森加德可以說是山清水秀，一片綠意。
放眼望去，在那歐爾桑克高塔四周栽滿了果樹和林木，還有一處花園，園中有一條溪流穿過，最終匯聚在一個水質清澈的湖中，那湖就在高塔一側。
可以想象到，如果能站在高塔最頂端，那見到的景色絕對能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我說真的，這地方景色真不錯，地形也很好，比我家好多了。”
“有山，有湖，有花園，有林木，其中還有不少果樹，早上出門隨手一摘就是最新鮮的帶著露水的果子。”
“最中間還有這樣一座氣派、堅硬又充滿魔力的高塔。”
“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麼人住著這麼好的地方還會感到不滿足？”
依山傍水，綠樹成蔭，說的就是艾森加德。
在看到這個地方的第一眼，李維就心動了。
各種地形齊全，風景秀美，還有足夠的平地做建築。
簡直是完美的造家場所！
只能說當初建造歐爾桑克石塔的人真是太會選地方了，眼光相當獨特。
把這麼好的地方給薩魯曼一個人住也實在是可惜。
“我得提前跟你說一下，他的脾氣有些古怪。”
聽著李維說的話，甘道夫也是直嘆氣，給他打起預防針，順帶揭起薩魯曼的老底：
“一會兒你完全不用在意薩魯曼說什麼，以及，還要小心他說的某些帶著引導的話。”
“他的每一句話都帶有魔力，就像惡龍一般，能夠蠱惑旁聽者，使人覺得信服，就連那些邪惡又混亂的奧克都逃不過這種魔法。”
“我知道了，不過他的那種魔法想對我起效恐怕有些難度。”
李維回想著，在這之前他可是在孤山跟史矛革聊了一天都沒感覺到有什麼異樣，包括更久之前甘道夫震懾矮人們的時候用出的那種語言魔法，也沒能影響到他。
一邊說著，兩人已經踏上高塔正門處的黑色臺階，緩緩向高塔內走去。
“站住。”
只是還沒進門，他們就被門口的一名侍從給攔住。
“薩魯曼大人並沒有說今天有訪客，你們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這名侍從眼神相當淡漠，擡著頭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跟薩魯曼如出一轍。
雖然侍從是這樣的態度，但甘道夫還是溫和地說道：
“我是甘道夫，灰袍巫師甘道夫，這位是李維，我們是來拜訪的，麻煩請你通告一下薩魯曼。”
“在這期間我們可以在門口等著。”
李維點了下頭，算是認可甘道夫的說法。
“很遺憾，不管是巫師還是什麼李維，沒有薩魯曼大人的允許，你們就是不可以進去，這是薩魯曼大人親自下的鐵令。”
“請回吧。”
“這…”
八成是故意的。
以薩魯曼的法力，恐怕自己兩人到塔下的時候就已經被察覺到了，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
甘道夫頗爲無奈地轉過身，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李維已經越過他往前走了兩步，來到大門前。
那一雙眼睛裡的輕鬆和隨和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侍從要真切得多的淡然。
那是真正的沒什麼在意的事物的平淡，而非某種趾高氣昂的僞裝。
當李維靠近時，那守在門口的侍從呼吸明顯有些接不上，回想著腦中的各種傳聞，他忍不住就往後退了一步。
背後靠山所賦予的勇氣剎那間崩塌。
“去告訴你家薩魯曼大人，李維帶著善意來拜訪，如果他有什麼急事在辦的話，我可以在這裡多等一會兒。”
“當然，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他今天之內就能收到我們來拜訪的消息。”
“不然明天這座高塔就會變成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