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素要進行自己大膽計劃的時候,遙遠的北方,安州蘇國公府裡,正在舉辦著一場家宴。
宴席間,觥籌交錯,絲竹之聲不絕於耳。
蘇國公正端坐在主位上,旁邊是他的夫人,還有從南方回來已久的女兒蘇嫺。
右手邊是家將,左側是自己的妹妹蘇清,還有其他族人。
“國公,又是一年,北方的韃子已經被我們打怕了啊。”左邊坐著的一位將領,他舉起酒杯,向蘇國公敬酒。
蘇國公摸了摸下巴,笑道:“哈哈,我蘇家軍向來所向披靡,無往不勝。”
說完話,望著身邊悶悶喝酒的女兒,剛剛還高興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嫺兒,你到底想要什麼?一回來,天天板著這個臉,說,給誰看呢?”
蘇嫺撇過頭,說道:“父親,女兒吃飽了,先要回房歇息。”
“欸,你……你……哼!”蘇國公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剛纔的興致全被自己女兒給攪沒了。
蘇夫人趁機說道:“老爺,嫺兒她有心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蘇國公聽著這話,更氣了,“哼,也不知哪裡來的野小子,竟把她給這樣迷住了……阿清,你不是說嫺兒回來後,過不了多久就會忘掉他嗎?怎麼現在都沒有忘掉?”
蘇清擡起頭,一臉無辜,“大兄,你也別說我,就算嫺兒沒能忘掉他,但放心,我在離開京城時,親自修書了一封,假裝是嫺兒的信,給了那小子,我相信,就算嫺兒忘不掉,那小子總不可能繼續耗下去吧?他這種人,肯定是知難而退了,所以,最多一兩年,那小子便有可能便成親,到時候,就告訴嫺兒,如此一來,不就死心了嗎?”
“呵,你說得簡單,誰知道呢?”
蘇國公和他的妹妹差點吵了起來,蘇夫人在一旁說道:“好了老爺,其實就是因爲一直關著嫺兒,她纔會忘不掉那個人的,前些天我已經和她說好,到了開春便去汴京,那裡王孫公子多,比那人俊俏的也不知有多少,或許嫺兒能見到更好的,便把那……對了,清兒,那人叫什麼名字?”
蘇清開口答道:“秦餘。”
“秦兄,你還記得我嗎?”閨房裡,蘇嫺手裡正拿著一張畫,畫上畫著一個嘴巴翹起,笑得有點賤的藍衣少年郎。
……
同樣的時刻,西北涼州,馬家軍所在的校場上,天寒地凍,飛雪連天,但仍有兩個人,各握著一把槊。
他們相對而立,似乎心有靈犀,在同一時間衝向了對方。
“馬遠才,你竟敢回來?”
“大哥,我怕你發現我還沒死,又要費時費力地找人來殺,太麻煩了,不如此刻,來做個了斷吧!”
兩根長槊交織在一起,發出刺耳的聲音。
“跟你說了多少遍,人不是我派的,既然不信,老子也沒折啊。對了,明年開春,你不用去寧州了。”
“什麼?”馬遠才一驚之下,手裡的槊被對方挑開。
馬大哥一槊抵住他的喉嚨,笑道:“戰場之上,容不得片刻猶豫,遠才,你輸了。”
把槊橫在兩個肩膀上,馬大哥很輕鬆地往國公府走去,口中還對愣住的馬遠才說道:“父親要你明年去國子監讀書,你也知道的,皇帝這幾年,對父親的猜疑心是越來越重了,父親他需要一個能穩住皇帝的人。”
馬遠才聽後,自嘲道,“這麼說來,我還有用嘍?”
他看著遠去的馬大哥,將視線往東南方向而去,那裡有他回來前待過的地方,江南道寧州府。
……
寧州府,府衙裡,韓溪正來回踱步,今晚的事情,令他很是驚訝,秦兄就要去汴京了,那他該怎麼辦?
跟著去唄,可是先前又說得那麼果決,就算自己反口了,但娘那一關也不好過啊?
韓江託著酒瓶,從外頭進來,看見自己弟弟一臉躊躇的樣子,問道:“二弟,想哪個女人了?跟哥說,哥今晚就帶你去開葷。”
臥槽!
韓溪有點受不了他哥,即使同大哥生活了近二十年,還是受不了啊,太恐怖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張口就來。
還是找秦兄商量,他腦子清楚,肯定有辦法。
韓溪想好後,看了看他哥,說道:“大哥,你好好休息,其實有時候,也該改改你的脾性,天天說些不著調的話,很難找到媳婦的。爹爹也是急著抱孫子啊。”
“嘿,二弟見長啊,敢數落起你哥來了。”
韓江說罷,一拳就要過去。
韓溪趁機便跑出了門,到門口還不忘喊道:“哥,你可是快三十的人了。要不叫娘幫你找一個?”
砰!
一個酒瓶砸到門下的臺階上,然而門下已經沒了韓溪的身影。
韓溪笑著,他剛剛算扳回一局了吧,哼哼,讓哥哥試試心痛的感覺。
快步往曹家跑去,等到了曹家院牆下,看見裡面屋頂上正坐著兩個人,此時,韓溪覺得來的過早了。
“秦兄,你比我哥強啊。”
韓溪嘆了嘆氣,看著上面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心裡別提多羨慕了,他打算給自己立個小目標,怎麼說,也要比他哥先找到媳婦。
……
韓溪離去後,秦餘和曹素也正在這時下了樓梯。
剛剛兩人談了很多事,自然也包括終身大事。
自然,除了談事外,還做了些不足爲外人道的小遊戲
只是秦餘沒想到,曹素心裡還有個計劃,而這個計劃,居然是因爲怕他到京城,拈花惹草,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秦餘是那種人嗎?
不,絕對不是。
下樓梯的時候,故意問道:“怎麼,今晚,還要我陪嗎?”
曹素方纔被他給輕薄地無地自容,這時秦餘竟然還提,她嗔怒道:“沒到成婚那天,別想上本姑娘的牀。”
“哦呦呦……”
秦餘哈哈一笑。
曹素此刻臉紅得像蜜桃一樣。
秦餘看她臊了,知道曹素害羞,於是說道:“好了,你在房間等我,我去廚房給你煮碗麪。”
“誰要吃你的面。”
曹素氣得直跺腳,但等秦餘把面端到她房間,肚子還是不爭氣地叫了出來。
“真香啊。”
秦餘做了兩碗,給曹素一碗後,自己已經開吃了。
曹素看著他吃麪很香的樣子,不禁也開始動了筷子。
“素兒,你說你剛剛都在想什麼,一個姑娘家,要矜持。”
曹素聽了想打人,她站起身,便過去撓秦餘的癢癢。
秦餘受之不過,趕忙跑了,兩個人就這樣在房間裡追逐打鬧。
不一會兒,曹素一個不穩,竟跌到了牀上,秦餘也是跟了過去。
……
片刻之後,秦餘扶著腰從房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