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教授德才兼?zhèn)洌莻€做證人的好人選。”謝末景難得萬分認(rèn)真的誇獎一個人,諸教授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以諸教授的閱歷,自然能聽得出來,謝末景這話裡的意思。
但是,葉望舒不懂啊,從小在國外長大的她是真的不大懂得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奧妙無窮。
葉望舒還納悶來著,謝末景就大方地替葉望舒解開了疑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讓諸教授幫著評斷評斷家務(wù)事。免得,我這個家有悍妻的名頭坐實(shí)了!當(dāng)然了,老婆你要知道,我這是爲(wèi)你好,畢竟我那麼知書達(dá)理!”
葉望舒漲紅了臉,終於轉(zhuǎn)過身,看到謝末景痞氣地靠著牆,心裡猜測著謝末景到底來了多久,聽到了多少!哼,甲乙也沒提個醒!葉望舒這會兒早就已經(jīng)忘了,是自己將人給打發(fā)的遠(yuǎn)遠(yuǎn)的,不許他倆跟過來。
“謝末景!你這是挑釁嗎!”葉望舒咬牙切齒衝著謝末景吼道。
諸教授嘖嘖稱奇,沒想到外強(qiáng)中乾的葉望舒竟然有這種魄力,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你要是這麼揣測我的好意,那我……也無所謂。”謝末景無所謂的態(tài)度,讓葉望舒恨不得衝上去掐著謝末景的脖子,看他還怎麼嘚瑟!
葉望舒在心裡YY了一遍,心裡總算是有了底氣。眼睛都不掃一眼謝末景,衝著諸教授道,“教授,你聽我的!先回辦公室!然後,我會收拾好他,再來見你!放心,你學(xué)生一定會毫髮無損的!”
諸教授猶猶豫豫地,這會兒,他其實(shí)有些相信葉望舒的話了,在謝家,葉望舒一定是當(dāng)家做主的那一位。謝末景雖然話裡挑釁,但是一旦葉望舒轉(zhuǎn)過身來,背對著謝末景的時候,謝末景的目光向來只隨著葉望舒轉(zhuǎn),眼裡也只有,無奈和深情。
諸教授畢竟是號稱K大的老油條,這會兒摸了一點(diǎn)兒門道後,不用葉望舒推,自己就轉(zhuǎn)身回辦公室了,還貼心的鎖上門,表示,他是不會不厚道地偷聽的。
諸教授一走,葉望舒大步向前三步走,站在謝末景的面前,接受著謝末景俯視,自己卻仰望著他。
謝末景放下手臂,閒閒地將手放在身側(cè),“當(dāng)家做主的葉望舒,您想說什麼?”
謝末景話才落,葉望舒身手敏捷地張開胳膊就撲向謝末景,謝末景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以爲(wèi)葉望舒又要做什麼幺蛾子,嚇得趕緊將撲過來的葉望舒抱住。
“老公,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好想你喲!”葉望舒蹭啊蹭,在謝末景的胸前蹭著。
謝末景滿頭黑線……
“剛剛不是還很有骨氣來著,這會兒,就變卦了?”謝末景軟香溫玉在懷,受不住葉望舒撒嬌地蹭著,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忍了好久才記得自己還要裝一下最後的那一點(diǎn)兒底線。
“老公,有你真好。”葉望舒對於謝末景的話充耳未聞。
謝末景繃著臉,嘴角忍不住往上翹。“站好了,好好說話。說人話!”
葉望舒極不情願地從謝末景的懷裡擡頭,看著謝末景繃著臉,心裡就開始犯嘀咕,這人可真小氣,就這麼幾句話就記仇!
“哼,我又沒有說錯。我這是誇你來著,難道下回,你想聽我罵你?不行,我被你誤會了,我要親親。”葉望舒嘟著紅潤的小嘴,要親親。
謝末景被氣笑了,葉望舒永遠(yuǎn)是這麼的蠻不講理。但是,他卻喜歡。看著葉望舒嘟著紅脣,粉粉嫩嫩小小的一口,謝末景下身一緊,低頭就吻上了葉望舒的紅脣。
倆人脣瓣剛接觸,葉望舒的心卻慌了一下,要親親,只是葉望舒撒嬌的手段,這要是放在往常,謝末景都是不堪其擾,隨便給個親親,然後就將她打發(fā)了的。
但是這回,葉望舒剛想撤離,就被謝末景的大手捧住了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謝末景禁錮的緊。葉望舒掙扎不得。一直到懷裡的女子癱軟下來,謝末景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葉望舒有氣無力地捶了捶謝末景的胸膛,“這是學(xué)校!”餘音嫋嫋,訴說著葉望舒的不滿。
“以後,你在外面當(dāng)家做主,你就得回家伺候好我,畢竟我那麼知書達(dá)理,也不是不迴應(yīng)的!”等葉望舒站穩(wěn)了,謝末景笑著離開,“乖,我在車裡等你。”
葉望舒憤憤地瞪著謝末景帥氣的背影看了良久,才轉(zhuǎn)身去推諸教授的門!
葉望舒黑著臉,紅脣微腫,眼睛晶晶亮的異常。諸教授看著葉望舒坐在辦公桌的對面,不停地抽著紙巾擦嘴!諸教授只一眼就知道倆人之前一定發(fā)生了激烈的對戰(zhàn)!咳,不要問他是怎麼知道的,畢竟,他是過來人!
“嘖嘖嘖,真是戰(zhàn)況激烈啊。”諸教授說著話,卻是將葉望舒面前的紙巾給拿走了。
葉望舒瞪眼,“還給我!”
“你這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嘴,咳……發(fā)生了什麼?越擦越腫了!”諸教授給了葉望舒一瓶水,“喝水吧!”
葉望舒感激地向諸教授投去了一眼,擰開水瓶咕嚕咕嚕地喝上了。“這裡是學(xué)校,秀恩愛也不是這麼秀的。也幸虧,你一年也來不了幾次。要不然,學(xué)生都被你帶壞了!”
咳咳咳——
葉望舒嗆到了,因爲(wèi)諸教授的話,葉望舒猛烈的咳嗽著,眼淚都快咳出來了。指著諸教授,顫抖著手指頭,半天說不出話。
“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這恩愛秀的是合法的,但是,在學(xué)校裡還是要注意影響。就像我,爲(wèi)人師表幾十年,我現(xiàn)在還孤苦伶仃一個人,你們得考慮我這種頗有資歷的單身狗的心情。”諸教授最近時常刷刷微博,他雖然沒有賬號,但是那麼幾個常用的詞兒卻是學(xué)的極爲(wèi)紮實(shí)。
現(xiàn)在,諸教授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就是,單身狗。
葉望舒好不容易控制住嗓子眼冒上來的咳意,張嘴回道,“哼,單身狗!”
“噯!”諸教授爽快地應(yīng)了。
瞪眼。葉望舒瞪著諸教授,
然後,粲然一笑,伸出手,攏了攏因爲(wèi)咳嗽垂下來的髮尾。“秀恩愛這種事情,我是不屑做的。但是,教授也知道,謝末景離不開我,這麼來一回K大,就眼巴巴地死活非得跟著來,我不讓,他還偷偷地跟來!實(shí)在是……唉,實(shí)在是,太不賢惠了!”
諸教授傻眼了,這丫頭,到底想說什麼!
“唉,我這跟你說什麼呢,你又不懂。我跟你說啊,要是不想做單身狗啊,就多學(xué)學(xué)怎麼撩妹,回頭我送你一本書,叫《撩妹七十二計(jì)》!”
“誰,誰說我要撩,撩那啥了!”諸教授說單身狗,只是覺得好玩兒,但是一聽葉望舒以爲(wèi)他要撩妹,差點(diǎn)兒沒嚇出個好歹。“我要給我老婆守身如玉的,你別敗壞我的名聲。”
葉望舒不屑地嗤了一聲。
倆人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對。誰也不肯示弱。
兩人靜默了一會兒,葉望舒開口了,“教授,你說,我要是走了,謝末景會不會守身如玉?”
諸教授身體微微地一顫,“你會長命百歲的。”
葉望舒笑了,笑得眼淚都滴出來。“這話,我收下了。”
“自從懷孕了後,我總?cè)菀紫霒|想西地亂想。這不是好事兒。”葉望舒一直沒有說,自從經(jīng)歷了那次綁架之後,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想,如果自己那時候,真的一死了之,謝末景會如何。
諸教授只是一愣,就明白了。“可惜,我的老婆,這一輩子,都沒有好好的經(jīng)歷過懷孕生子……”
“我很抱歉,提起這些。”葉望舒用紙巾擦拭著眼角的淚,不知是因爲(wèi)嗆到的,還是真是有感而流。
諸教授無所謂的搖搖頭,“活在當(dāng)下吧,等你到了我這年紀(jì),你就會開始恐慌,記憶開始慢慢地衰退,我現(xiàn)在甚至有些記不大清楚我老婆的舊容了……別這樣看著我,剛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很恐慌,堅(jiān)持了大半輩子的執(zhí)念,竟然會有一天,模糊了臉,淡忘了記憶。我拼命地想記起,我每天每天地看著照片,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shí)。
但是,這個就是事實(shí),甚至於,我爲(wèi)了讓自己集中注意力,推掉了一切的邀約,只一心爲(wèi)記住我老婆的舊容……”
“那你現(xiàn)在記住了嗎?”葉望舒有些訝異,如果換成是她的話,她……竟然有些不敢想。
諸教授聳肩,“你看我現(xiàn)在接單子了嗎?”言下之意,還是沒有記住。
“外界,說你……是江郎才盡。”葉望舒試圖讓話題輕鬆一些。
“放屁!” 果然,諸教授一點(diǎn)就炸。“老子的學(xué)生不還是照樣比那些人強(qiáng)!”
等倆人商量好了具體的事宜,諸教授將葉望舒送到門口,看著葉望舒年輕的背影,已經(jīng)有些微腫的後背,呢喃道,“丫頭,享受這一切吧,等你一個人的時候,陪你堅(jiān)持過的都是這些回憶。儘可能多的,去製造回憶吧,不要執(zhí)迷於過去,等你老了,纔會有東西去陪你度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