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銘軒嘆了一口氣,點頭稱是。
“四弟,不可胡說,玉虛子明明是當年的獨孤衝獨孤前輩,怎麼可能是爹?”段宇鴻立馬否決。
“大哥,其實獨孤衝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仙逝了,這是經過毒王見證過的,試想想,一個早已作古之人又如何能在白雲淵中出現,且不說他已經仙逝,以爹當年對大娘的態度,你說獨孤衝如何有能力悄無聲息地從爹身邊帶走大娘?說到底,他當時利用夢兒,用計讓我去救大娘不過就是想知道龍鱗玉內部的秘密而已,而我在毫無察覺之下,竟然將龍鱗玉的秘密盡數告訴了他,或許是念在我是他兒子的份上,他拿出了一顆他珍藏多年的迴天丸,也正是那顆迴天丸和他那看似天衣無縫的演技,才讓我懷疑起他的身份!”段銘軒嘴角輕揚。
“二弟,四弟說得是不是真的?”段宇鴻看向劉恆。
“嗯!”劉恆心想,怪不得段天成會如此忌憚段銘軒,他終於不再那麼憤憤不平,段銘軒的確是個可怕的人。
無憂谷到鷹山的距離並不遠,騎快馬頂多只要兩個時辰的時間,當衆人趕到無憂谷之時已是初十凌晨。
據劉恆所說,無憂谷的千年寒冰洞周圍佈置有五行八卦陣,其中還擁有無數的暗格和地道,每一重都設置有特製的機關,因此浮乾鏡根本就無法探測到其中的奧妙。
劉恆本不願意說出這一切,可是他知道,如果不說出來,他可能永遠都沒辦法救出他的孃親,可能只能永遠受制於這個已經走火入魔的爹。
段天成已經失去了人性,他的所作所爲已經讓人不可理喻,人說虎毒不食子,可是他卻犧牲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和自己的結髮妻子,如今又要用自己孫子的性命來要挾兒女交出他夢寐以求的龍鱗二玉,想來,在他的思想意識中,早已沒有了人倫,早已沒有了血緣至親,有的只是他那自私自利唯我獨尊之心。
由於洞中險惡,爲了不讓衆人分心,受傷尚未痊癒的段嫣然和冷無情被留在了洞外,並安排了一行人保護。
當衆人進入千年寒冰洞後才知道寒冰洞內變化莫測,遠不止他們原先所見的那麼簡單,洞內時而冰雪紛飛,時而飛沙走石,種種陣型應有盡有,不禁讓衆人大飽眼福,大爲震撼。
洞中昏天暗地,火把根本就無法長久維持,幸好大家帶足了火摺子,邊走邊續火,洞中才能不時昏暗不時亮堂。
他們終於知道爲何段天成願意捨棄段月山莊而選擇獨守白雲淵了,這裡本就是一個進可攻退可守之處。
一路前行,隨從死了不少,衆人的警惕心也提到了最高點,洞中殺機重重,殺手如雲,時而出現時而隱藏,讓衆人不知所措。
“接下來是萬箭窟,大家小心了!”劉恆連忙擋住衆人的去路,提醒道。
“二弟,知道機關所在嗎?”段宇鴻轉身看看衆人,早已被風雪折磨得筋疲力盡,如何能承受得了萬箭齊發。
“大哥,你看,那就是機關所在,不過想要關閉此機關,必須要左右各旋轉三圈,同時還要用陰曆三月初三卯時出生人的血液方能關閉機關,否則就只能在箭雨中穿行而過。”劉恆說道。
“沒有其他通道可以繞轉了嗎?”段宇鴻問道。
“沒有,不管你從哪一面進去,都必須經過這萬箭窟,除非最內層的機關被關閉。”劉恆道。
“大哥,我剛好是陰曆三月初三卯時出生的,由我來關閉這層機關正合適。”段如夢說道。
“不行,太危險了!”段宇鴻立馬否決,他看向段銘軒,卻見他一臉淡定。
“大哥,你還是讓我試試吧,不進去我們就無法救出瑾兒。”段如夢懇求著。
“四弟,你倒是說句話。”段宇鴻無奈地轉向段銘軒,他的智慧城府武功都是這些人當中最強的人,所有的人也都看向他,等著他拿主意。
“主子,你看現在怎麼辦?”肖天問道。
段銘軒緊擰拳頭,再放開,“夢兒,去吧,小心點。”
“嗯!”段如夢淡淡一笑,段銘軒對她的信任讓她極爲感動,他知道他沒辦法阻攔她。
“夢兒,小心點。”藍衣緊緊地握住段如夢的手,她相信她的能力。
“嗯,放心!”
果然,當段如夢剛進入機關洞中,便迎來萬箭齊發,石壁晃動,如同山崩地裂。
地上到處躺著橫七豎八的屍骨殘骸,渾身是箭,看年代穿著和使用的武器,死了應該有數百年之久了,有的還插在腦骨上,儘管他們手拿盾牌和弓箭,依然無法避免死亡。
段如夢揮劍砍開四處飛舞雜亂無章的箭雨,翻身提起兩個盾牌,護住周身,然而由於箭雨太過密集,段如夢依然無法避免被箭雨劃傷。
與箭血拼,看得衆人心驚肉跳。
段宇鴻開始自責自己沒有攔住妹妹,也怨段銘軒不顧段如夢的生命安危,亂下決定。
段如夢的左肩已經中了一箭,有些支撐不住,段宇鴻已經看不下去了,提起步伐便要衝進箭雨之中,而段銘軒卻早已搶先一步,飛速地在箭雨中斡旋,衆人還來不及看清情勢,便被一團白光刺激了眼球,再睜開時,洞中的機關已經關閉,而段如夢也靠在段銘軒的懷中,甜甜一笑,只是面容有些許蒼白。
“夢兒,你做得很好!”段銘軒笑著說道。
“嗯!”段如夢點點頭。
“夢兒都受傷了,還很好,你既然能夠停止這個機關,幹嗎還要讓夢兒冒這個危險?”段宇鴻憤怒地看著段銘軒。
“大哥,你錯怪軒了!”段如夢正要解釋,卻被段銘軒阻止了,他向來不喜歡爲自己所做的事情多做解釋。
“走吧,繼續前進,要在天亮之前救出所有人!”段銘軒扶著段如夢,慢慢地朝前走去。
段宇鴻望著前面的兩個背影,若有所思,又轉頭看向赫蘭鏡平,赫蘭鏡平也是一臉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