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從小便認定的女人,或許更是他緣定千年的女人,他如何捨得傷害她!
“段銘軒!”一個黑衣人悄然出現在他身後,看不出是敵是友,是實是幻。
“又是你,你陰魂不散,到底想要幹什麼?”段銘軒怒不可遏,身前的這個人從小就一直出現在他身邊,說著一些讓他莫名其妙的話,讓他不得安生。
他每次總是憤怒地想要去殺了他,卻又碰不到他一根汗毛。
“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是魔君駕前降風尊者,奉命保護魔君今世凡體!”黑衣人冰冷地說道。
“如你所說,我是他的轉世,那你就該聽我的,離我遠一點,不要來煩我,要不你就幫我殺盡天下間我想殺之人!”段銘軒嗜血地看著他。
“段銘軒,我已經說過了,我沒辦法幫你,你雖然是魔君轉世,卻並非魔君,而我卻只聽命於魔君,人魔有別,倘若我出手幫了你,那麼我就等於害了魔君,抱歉!”黑衣人說話依舊是冷冰冰的,他只記得青龍在一千年前便已經交代過了,他在一千年後會應劫轉世爲人,令魔界衆人負責保護他的轉世,也就是段銘軒的安危,絕對不能出手幫助他,尤其是濫殺凡人,否則魔界必遭天譴,青龍也有可能難逃劫數。
“什麼狗屁道理,既然我是青龍,就是你的主子,你就得聽命於我,否則我令你不得好死!”段銘軒更加憤怒了,他很討厭這個時刻打著想要保護他旗子的人,卻又不幫助他,只是時刻像鬼影一樣跟隨在他身邊,隨時能夠讀懂他的心,彷彿自己是一個傀儡,是一個透明人,而控制者就是他所謂的主子青龍魔君,這令他很不舒服。
“段銘軒,你不用憤怒,待到時機成熟後,我自然會離你而去,但是目前,我沒辦法做到,因爲你還有一個生死劫尚未過!”黑衣人似是沒有感情的動物,臉上表情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生死劫?什麼生死劫?”段銘軒大吃一驚,他真的什麼都知道?
“天機不可泄露!”黑衣人或許覺得沒必要與段銘軒再糾纏下去,轉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回來,你給我出來!”段銘軒憤怒地掃掉桌上的東西,每次都是這樣,這個黑衣人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眼中釘肉中刺,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可是正如降風尊者所說,他們一個是魔道中人,一個卻是凡胎,人又如何鬥得過魔。
五歲那年,段銘軒曾經高燒不退,訪遍天下名醫,皆是束手無策,段天成在無奈之下,將段銘軒送出段月山莊,送往種福寺,而降風尊者便是在這個時候第一次出現在他的生命中,遞給他一塊玉,告訴說那塊玉是龍鱗玉,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即使是他的親人也不行,同時,還跟他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便消失了,而他的病卻在第二天神奇般的好了。直到七年前,他又再一次在他身邊出現,儘管他的出現是爲了救他,可是降風尊者總是能夠看清他的心中所想,這一點讓他無法接受,他討厭自己就像一張白紙一樣平鋪在一個人面前的那種感覺,更討厭他那種傲慢不把他當回事的態度。
段銘軒,何等驕傲的一個人,他是一國之君,是將來一統天下的真命天子,他如何能讓自己駕馭在他人之下。
“奴才叩見皇上!”方纔派出去跟隨段如夢的侍衛冷汗淋漓地跪倒在段銘軒面前。
“平身!”還在氣憤中的段銘軒面無表情地說道。
“謝皇上!”
“剛纔那位女子呢?”段銘軒問道。
“皇上,那位姑娘被……被……”侍衛結結巴巴地說道,手不停地擦著額前的汗水。
“被怎麼樣了,快點說!”段銘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她進入幽冥宮了!”侍衛嚇得急忙低下了頭,聲音越來越小,“奴才們進不去,只能火速回來稟報皇上,由皇上定奪!”
“你說什麼,你們這羣廢物,怎麼可以讓她進去,不是有人把守著嗎?”段銘軒頓感心驚肉跳,他本以爲段如夢走不出皇宮便沒事,卻沒想到她居然會陰差陽錯地進入裡面,尋常人進去必然兇多吉少,段如夢進去又會如何,他不敢想象。
“快,隨朕去!”段銘軒立刻從位置上站起,只聽到咻地一聲,便不見他的身影。
但願還來得及,否則他定要後悔莫及了。
幽冥宮門口,衆人不敢進入。
段銘軒剛到幽冥宮門口,衆人齊跪:“奴才叩見皇上!”
“免禮!”說完,便火速地步入幽冥宮。
景國皇宮中有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煉製毒藥的地方,那便是幽冥宮,屬於皇宮的禁地。
幽冥宮在皇宮中的地位不可小覷,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尋常人等,沒有皇帝的御旨或令牌,誰都不準踏進幽冥宮半步,否則將是有進無回。
“軒兒,你怎麼今日有空來我這裡?”幽冥宮中坐墊上有一個神似道姑之人端坐在上面,閉著雙眼,似在打坐。
“皇姨娘,方纔是不是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闖入幽冥宮?還請皇姨娘看在軒兒的面子上,將她交給軒兒吧?”段銘軒心裡緊張,開門見山地說道,他只祈求她還平安無事。
“她,在裡面!”道姑睜開眼睛,指著身前的爐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不會的,皇姨娘,她沒死,對不對!”段銘軒身形一怔,心跳瞬間停止了跳動。
道姑站了起來,雙眸探究地看著段銘軒,問道:“她是什麼人,與你又是什麼關係?”
“她是——姨娘,她沒死對不對——”段銘軒聽到道姑這樣問,知道段如夢必定沒死,段如夢那麼聰明、武功又不凡,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被殺害。
道姑點點頭,眼光中閃過一抹精明,“那個姑娘是蠱毒的培養良田,我要是那麼簡單就把她拿來煉藥了,那豈不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