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像是全身下每一個細胞都被看光了,偏偏這類的目光讓他束手無措。
簡彤眼睛是紅的,看到李沐風,衝來像給他一個巴掌,但是被楚小年攔住了。
楚小年裸著胳膊,面好像還貼了一個創口貼,拉住簡彤的時候胳膊被扯到了,簡彤立刻收斂了些,扶住了他的胳膊。
不過李沐風現在沒有其他的心思去關心這些。
弓著腰扶著膝蓋喘粗氣,“……溫逾呢?”
才短短兩層的距離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劇烈的心理負擔讓他好像是負重賽跑一樣。
“她在重癥監護室裡面,醫生說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如果是你的話可以進去跟她說說話緩解一下她的情緒,”楚小年道,“我們也是手術進行的時候剛到這裡,醫生說溫逾進手術室的時候還說要找你。”
這個時候說這些無疑是在李沐風愧疚的心裡再劃了一刀。
李沐風的身形有點不穩,不知道是一直的提心吊膽讓他腿軟還是什麼。
算是在部隊裡面進行有著一定風險的野外生存訓練,他也從來都沒有這樣害怕過。
他害怕溫逾會離開她,他害怕重癥監護室,明明說的他去部隊歷練是爲了保護她,可是現在每次她受傷的時候他都不在身邊。
……呵呵,真諷刺。
李沐風現在真的可以體會到當初自己躺在重癥監護室裡面,溫逾的感受。
穿好防護服進去,李沐風的身形依舊是不穩的,在外面看著的簡彤她們都擔心他會不會直接摔倒。
但是他們很明顯多慮了,現在李沐風心裡只有溫逾一個,不會讓任何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騙人的吧……”
李沐風扯了扯嘴角,眼眶瞬間紅了,手抓緊了牀邊,纔沒有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面前這個臉色慘白的像一張白紙一樣,腦袋纏著繃帶,只能靠呼吸機才能維持身體機能的人兒是一個星期前還把自己關在門外睡沙發的那個溫逾。
雖然說李沐風背對著他們看不到李沐風的表情,但是那種從舉手投足之間都隨時會瀰漫出來的情感還是感染了病房外的所有人。
李媽看到自己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哭得更傷心了,又浪費了一包紙巾,“爲什麼是我們家小魚啊!我們家小魚那麼漂亮善良,怎麼會攤這種事呢!”
溫媽拍拍李媽的肩膀,努力安慰她:“別哭了,你哭什麼呀,我這個親媽都沒你哭的這麼……”
說到一半,溫媽實在是說不下去了,她怕自己繼續說下去會跟李媽一樣。
溫逾總是不喜歡她傷心,她一直控制著自己,可是,控制不住怎麼辦。
她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有事,一定不會的。
“阿姨,您別太傷心了,溫逾她吉人自有天相,你也說了,她又漂亮又善良,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出事呢。”簡彤去扶住溫媽的肩膀。
楚小年雖然沒說話,但也是沉著一張臉站在簡彤的身邊。
溫媽一眼可以看到他。
即使現在溫逾的傷勢纔是最值得關注的事情,但是她還是不禁想起和她們前後腳來到這裡那時候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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